安全进了晋王府,程以宁才想起,“我那还有个奴婢,叶公子能否去救救?”
叶意道:“外边有人驰援,不久城防营的人也会到,我方才看了一眼,那姑娘身手还不错,她会没事的。”
玉壶还会这一手?改天有空得好好盘问一番。
“多谢叶公子了。”程以宁施礼,叶意伸手打住,“是殿下的意思,待会大小姐亲自谢他吧。”
谢李自蹊?可她明明是来兴师问罪的啊……
他能不能信,程以宁心里也没底。三番两次地救自己,又安排人在自己身边下毒,委实搞不懂。
这两件事,一定有一件是假的。
进到绥悠堂,程以宁一眼就就看到了李自蹊。
他披着白狐氅衣,坐在火盆旁,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坐得不算端正——上半身向前倾,重心靠左,看起来像是斜坐着,有那么点桀骜不羁的感觉。手肘搭在大腿上,手掌摊开掌心朝下取着暖。
那火烧得十分旺,映在他的脸上去了不少苍白的病气。
定定看着火苗的样子也许是在发呆,也许是在思考。
听见门口的动静,转过来看,第一时间是对上程以宁的眼睛,接着才看她身后的人。
程以宁也不试探,单刀直入,“这姑娘晋王殿下可眼熟?”
李自蹊摇头:“没印象。”
“殿下再好好看看。”程以宁将漱儿朝他推了推。
李自蹊整个身子转过来,真就好好看了起来,但给出的回答依然是:“不认识。”
“大小姐冒着生命危险漏夜前来,就是为了这个?”
他怎么知道自己刚刚死里逃生?
程以宁面露不解,李自蹊道:“那条街都有我的人,他们半刻前就发现了端倪。”
“不然你得死在家门口。”
这话是身后传来的。
因没听到靠近的脚步声,突然耳边出现人声,程以宁悚然回头,只见关穆拎着一个黑衣人走了进去。
他看都没看程以宁一眼,径直走了进去,施了礼,道:“殿下,这人要跑让我给拉回来了。”关穆起身将东西递上,“刚还准备吞毒,想来是能套出点有用的。”
李自蹊接过那药丸,“去吧。”
关穆应了是,退了出去。
他看了一会,转手给叶意,后者嗅了嗅,在他耳旁说了几句,李自蹊点头,对程以宁道:“进来吧,别在风口上站着了,当心着凉。”
这话一出,程以宁都不知如何接了,一肚子火被方才那场厮杀吓得灭了不少。
但她依然不得劲,有种火不发出来,会难受一辈子的感觉。
程以宁一阵风似的推搡着漱儿走近李自蹊,“晋王殿下,我虽与你认识时间不长,却认定你是个温和良善之人,偶尔狗嘴里吐出大男子主义的话,那也是环境时代造就的,实际打心底里是个好人来的。”
“你是我第一个愿意相信的人,你辜负了我,竟然安排人监视我给我下毒!”
“镇国公手里无实权,也言明不参与朝堂争斗,我着实搞不懂,为什么还要在我家安插眼线,有线人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要我命!此举实非君子所为,你今日若是不给我交代,我跟你没完!昨儿个我还不顾自己名节照顾了你一晚上,真是枉费了我的心力。”
程以宁叭叭一通说,越说越激动,差点失了仪态。
李自蹊静静听了一会,莞尔道:“原来我在大小姐心里印象这么好啊……”
重点好像不是这个吧。
程以宁翻了个白眼,“别给我扯这些有的没的。说,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想要我死?我家除了她,还有谁是你的人?”
李自蹊眼皮一垂,眼神落在一旁凳子,“你先坐。”
“我不坐,你赶紧说。”坐着多没气势啊。
“我先回答最后一个问题吧。”李自蹊道,“镇国公府早就漏得跟筛子似的了,她只是某个大人或皇子众多眼线其中之一。而且镇国公本人多少知道一点,他无意参与党争,没什么不可说的秘密,赶走一部分线人,另外一部分放任自流。”
“至于害命……这个节骨眼,多少人巴巴想要拉拢你家,娶你为妻,我想不到谁要置你于死地,用的还是下毒……”李自蹊想到什么,恍然,“昨天也有人对我下毒了,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
李自蹊无意识转动着白玉扳指,定定瞧着跳动的火苗,半晌吩咐道:“叶意,把人带来。”
不一会,叶意带着一个老年妇女进来,程以宁偏头细看,这不昨晚做饭的王婆婆嘛……
谁知一旁的漱儿反应更大,倒抽了一口气,程以宁问:“家人?”
漱儿慌忙否认:“不、不熟。”
程以宁道:“那就是认识。”
王婆忙撇清:“不认识!”
李自蹊道:“询问了三个时辰,还没搜王婆的身,麻烦程大小姐动动手,我与叶意毕竟是男人。”
一肚子问号的程以宁依言,动手前还小声道了歉,翻了好一会,在鞋袜中发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拿出来一瞧,黑黑的,像是陈皮丹,但味道就没那么好闻了。
程以宁捏着鼻子,“这什么啊……”看了一会,想起来了,脑袋一拍,“哦,这不跟你刚刚拿的那个一模一样?”
李自蹊颔首:“去看看,是不是一样。”
叶意上前查看了一番,道:“启禀殿下,用料有九成九相似,都是下肚就毒发的毒药。”
程以宁愣住,狗鼻子?这么灵。
她摸了摸袖子里的东西,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李自蹊朝叶意伸手,道:“这颗是方才追杀……”问程以宁:“那女子叫什么?”
“漱儿,她叫漱儿。”
李自蹊淡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道:“追杀漱儿的人为何同你有相似的毒药?”
王婆死不认,“一样的药又能说明什么?”
专业对口的叶意接过话道:“若是如甘草、板蓝根等常见的药材,那自然是说明不了什么。可这药丸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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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有一味西域特供的断肠草,这可不常见,非宫廷勋贵一般都碰不到。”
王婆冷冷道:“那也不能说明我们认识。”
“可漱儿的反应分明是认识你的。”
叶意道:“说吧,坦白就有生机,咱们殿下待任何人都极好,哪怕你先前想害他,只要今后改邪归正,顺着他来,保你不死是没问题的。”
王婆低头沉默不语。大概是做眼线的时间不长,漱儿就没那么淡定了,什么都写在了脸上,皱着眉担忧得觑着王婆。
两人认识,是铁板钉钉了,现在要搞清的是幕后之人究竟是谁。
就在程以宁准备提出分开问之时,王婆开口了,“真的能保我不死?”
“当然,殿下知你独身一人,离京的干粮盘缠都不会少。”
王婆缓缓道:“奴婢是漱儿的上家,但奴婢的上家是哪位,不清楚,每次下达任务都是通过群芳楼。”
程以宁立即炸了:“群芳楼?又是这个群芳楼。群芳楼既要抹黑我名节,又要我死,这样的黑店居然还开得如火如荼,迟早得想个法子将其连锅端了。”
李自蹊对于程以宁快言吐出的车轱辘话,不置可否,转而吩咐道:“叶意,将人带下去顺藤摸瓜,能摸到哪儿就看你的本事了。”
“两个都带下去么?”叶意明显是在问程以宁,漱儿能不能带走。
程以宁十分爽快,“带走带走。等一下,我方才见叶公子闻一闻就知道两颗药丸,想必对药理极为熟悉,能不能帮我看看这药是用什么做的,有什么功效。”
说着,递给他一个药包。
叶意打开药包,指尖沾一点搓了搓,又闻了闻,“这也是西域那边的药,能让肝郁气结的人在情绪波动中损耗元气,神不知鬼不觉地暴毙。”
怪不得胡太医说要她少生气。
应该是原主要嫁太子,父母不同意,原主天天闹,所以才有肝郁气结的症状。
穿书第一天就在茶馆里听到了太子要娶程以宁,想来早已人尽皆知了。
所以,就有人动了这歪心思,暗中把漱儿安插进镇国公府,想要置她于死地。
叶意问:“你哪里来的?这个中原很少见的。”
“漱儿身上搜罗来的。”
李自蹊道:“那多半是经常出入皇宫的人,往这方面查去吧。”
叶意应是,带着王婆漱儿出去了。
关门声过后,绥悠堂静默了许久,李自蹊一直看着自己。
程以宁突然觉得有些热。许是不分青红皂白就来问罪而觉尴尬,又许是这里温度高的缘故。
眼下已然仲春,早就不是烤火的季节了。这火炉子昨日还没有,今日却添上了,恐怕是昨晚那场风寒太过冻人的缘故。
程以宁踌躇着,终是先开了口:“你……身体好些么?”
“方才仍有些不适,不过现在好多了。”
程以宁道:“是因为这炉火吗?”
李自蹊有些无奈,点明了,“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