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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搬家

作者:暄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爬到竹林小居时,昭忆又是一阵气喘吁吁。


    小道童见了她,上下打量了她一阵,不无感慨地道:“你确实有些太弱了,难怪被人欺负。”


    这是什么意思?


    昭忆待要伸出魔掌,小道童已察觉先机,飞速往旁边一闪:“我又不是嘲笑你!师兄说了,今后传你一些术法护己!”


    咦,莫非他喊自己来是教术法的?


    昭忆想起什么,对这小道童质问道:“不是说仙君还有好些时候才回吗?次次问你都说不甚清楚,这次回来了也不告知我一声!”


    小道童大呼冤枉:“我也没来得及啊!仙君一回来,就去了桑梓师姐那里要些丹药,而后就去救你了!你比我还先见到师兄!”


    要些丹药?


    昭忆道:“仙君受伤了?”


    小道童摆手:“算不得受伤。只不过每回出门回来,必定有所损耗。”


    这也难怪。先前听桑梓所言,残留在她体内的剑气只有晏西能拔除,他救起她时,应当动手拔除了一大半,后头残留的只能等过一天才来。


    那时他是不是损耗得厉害,也在吃丹药修复真气?


    似是听到了动静,晏西从书房里走出来,神情平静,忽而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唤道:“朝阳。”


    朝阳?


    这是在唤她?


    昭忆怎么也没料到,此前一个多月不见,但前几日也将将见了一面,这位要事繁多的仙君竟然连她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吗?


    没关系。


    她是十分大度的,一点也不计较他喊错她的名字,眼珠一转,反而笑靥如花地道:“我叫阿忆,仙君你可记住了!”


    闻言,他神情不变,却从善如流,语调低沉平缓地道:“阿忆。即日起,你便随我习剑吧。”


    习剑?


    昭忆愣了一下,张口道:“仙君,我——”


    晏西眸光落在她面上:“有什么疑问吗?”他的目光实实平静至极,语调也同样如此,其中却蕴含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瞬间,昭忆利落地闭上嘴,摇摇头。


    香烟袅袅,竹林里响起飒飒的清朗声,微风过处,吹落了沿着面颊滚下的一颗汗珠。


    昭忆抖着腿肚子,咬牙忍着,背上衣服汗湿了一片,几乎要坚持不住了,偷偷拿眼去瞧那炷燃烧着的香。


    可恨她都要站不稳了,那炷香竟还有一小半!


    一把戒尺贴在她的后腰,微微使力,昭忆顿时微微挺了挺腰,随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头顶道:“塌腰敛臀。”


    绕着她转到侧边,戒尺在她的手肘上托了一下:“沉肩坠肘。”


    昭忆轻轻呼吸了一口气,自然放松身体,调整姿势,察觉身旁那人走到一边喝茶了,她才又轻轻出了一口气。


    修习剑道自是要从基础开始,本来是要她扎马步的,但扎马步于她而言实实有些难,是以退了一步,先练习站桩。


    可其实,站桩于她也并不容易。


    她好想擦一擦汗啊!


    “哎呀,倒是来得不凑巧!”温柔带笑的声音传来,一个火红身影大步行至他们面前。


    容丰照样摇着他那把折扇,目光瞅了瞅昭忆,凑到近前:“哎哟,小丫头站桩呢,很热吧?”在她脸畔扇了扇风。


    昭忆一语不发。


    容丰自顾自地道:“哦,对,你不方便说话,不打扰你了!”说完他风也不扇了,来到茶桌旁悠闲一坐。


    “师弟,你怎么不懂一点怜香惜玉呢!”容丰径自拿起一杯茶,慢悠悠地喝着,“今日太阳多大,虽在山中,但也热得不行,你竟舍得让这美貌的小丫头辛苦站桩!”


    晏西连眼神都欠奉,更是不发一言。


    小道童正一口一口吃着他带来的零嘴,好心地给他解释:“容丰师兄有所不知,师兄正带着昭忆修习剑道,教她一些护身之法。”


    容丰好似恍然大悟:“原是如此。”


    过了会儿,他目光又往昭忆看去,恰好看到她小腿肚子正在抖,顿时哈哈大笑道:“脚步虚浮,下盘不稳,手脚软绵无力,我看这小丫头兴许不怎么适合习剑。”


    对,她不适合习剑。


    不如教她些别的吧,她真的要站不住了!


    可怜旁边那位白衣仙君耳朵成了摆设,竟似完全听不到他们的话,依旧神情平静地不时啜一口茶。


    好容易熬到香火燃尽,昭忆如同得到了大赦一般,一屁股在草地上坐了下去,狠狠抹了一把汗。


    “小丫头,过来喝茶!”容丰招呼她。


    昭忆自然口渴不已,呲溜一下从地上起来,在剩下的一张茶椅上坐下,一气喝干了一杯茶。


    容丰善解人意地给她添上。


    昭忆灌足了水,十分友善地笑道:“多谢容丰师兄!”


    未承想,容丰望了她一眼,竟开始了忆往昔:“想当年,我也是这么看着你们晏西师兄习剑的。师父全然不管,但他却对自己极为严厉,小小年纪,不管烈日当空,还是刮风下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总能在习武场上见到他的身影!”


    昭忆眼前仿佛也出现了一道小小的刻苦的身影。


    她回想起那一道凌厉霸道的剑气,横扫千里,所过之处草木尽折,原来这背后竟是这么一天天苦行来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悄悄往身边的人望过去,却见他一脸平静,仿佛万事不放在心上,所说之人也不是他一般。


    小道童自豪地赞道:“师兄自然是不一般!”


    容丰来此闲聊了一会儿就打道回府了。


    日影渐渐西斜,昭忆方翻完了一本剑法册子,她十分羡慕里头那样飘逸凌厉的身手,但奈何她没有这样的天赋,恐怕练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成就。


    该下山了。


    昭忆起身,姿态优雅地拱手道:“仙君,时候不早,我这便下山了。”


    晏西轻轻点了一下头:“回吧。”


    虽然吃茶看书十分清爽,但起身走了两步才知道,那隐隐的酸痛有多么销魂,昭忆不得不一瘸一拐地挪动着步伐,她这娇弱的身体真是遭不了一点罪啊!


    “阿忆。”背后忽然传来那道低沉平静的声音。


    昭忆疑惑地回头:“仙君还有事吗?”


    “你这趟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搬到这儿住吧。”晏西静静地望着她,眸光如止水。


    昭忆愣了一下,待反应回来,开心十足地笑道:“是,仙君!”


    虽则得到了一个近水楼台的机会,她心情十分欢畅,但这下山的路还是实实不好走,以致回到客院的时候她只想倒在床上。


    林曼英惊道:“你这是怎么了?”


    昭忆有气无力:“累的。”


    说起这事,昭忆索性告知她:“曼英,我们暂时要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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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我便要搬去留云峰住了。”


    “为什么突然要搬走?”林曼英既是不解又是不舍,“不能在这儿住吗?”


    昭忆叹了一口气:“留云峰实在有些远,也不好爬,每天这么上山下山的实实不好受啊!仙君体谅我,便叫我搬上去住咯!”


    “你跟在晏西仙君身边,是要做些什么?”林曼英失落了一阵,转而又问道。


    昭忆随口道:“学剑。”


    林曼英了然地点点头,好一会儿,她笑了起来:“既然如此,这也是一个修行的好机会,你便跟晏西仙君好生学吧,再遇到上回那种情况也不必怕了。”


    当晚,昭忆虽然很累,但是浑身不好受,那隐隐酸痛的感觉一直伴随着她,睡了许久也没有睡着,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对面床上的身影缓缓翻了个身,目光落在呼吸平稳的少女身上,仿佛月光也怜爱她,照出她一脸恬静酣睡的模样,似是做了个好梦,嘴角浅浅向上翘起。


    ……


    第二日,昭忆便背着行囊,独自一人缓缓爬上了留云峰。


    她一手扶在栏杆上,呼哧喘气,想到接下来就不用这么辛苦地爬来爬去了,顿觉轻松了无数,这爬山的路程也不算那么难熬了,还有兴致看看途中的山景。


    小道童在院门口等着她,一见到她,体贴地帮她接过行囊,入手不轻不重,竟没装多少东西,不由问道:“你什么也没带吗?”


    什么话?!


    昭忆理所当然:“装了几件衣裳,还不够吗?”


    小道童回忆了一下宗门里的女弟子,但凡要搬住处,仿佛拖家带口一般,满满当当,可面前这傲气十足的少女全然不似那般,竟极为轻便。


    待再看她始终一身爽利的装扮,一头青丝只拿一根简易的木簪挽住,顿时也明白了,这就是一个不爱打扮的女子!


    “你的房间在我隔壁,床铺给你收拾好了!”小道童引着她到新的住处,一面说着,一面推开一间厢房的门。


    房间宽敞明亮,干净整洁,虽然简朴,但处处不乏雅致的布置。


    昭忆十分满意,笑道:“多谢你了,小道童!”


    在留云峰住下之后,昭忆便开始了日复一日的站桩,因着要循序渐进,每天都是一炷香时间,而后再慢慢往上加。


    好像算准了她的忍受点,每日都结束在她堪堪不会倒下的最后一刻。


    在这枯燥重复的日子里,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原因是这容丰师兄上回来看到了她站桩这一幕,回去之后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也不想着怜香惜玉了,隔两日竟带着林曼英到了留云峰,言说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不如让林曼英也在这儿修习剑道。


    那时昭忆正在站桩,维持着一个姿势,也没法去偷听,不知晏西回了什么话,容丰便只好带着林曼英回去了。


    只记得林曼英应当有些伤心,埋着头从她身旁走过,没看她一眼,也忘记了与她招呼一声。


    她暗暗想着,全怪这容丰师兄不靠谱,自己的考察弟子不带,还要劳烦他人,这当面被人拒绝的滋味必然不好受。


    不过这样艰苦难熬的修炼,昭忆到底还是没有坚持下去,站了十多日之后,她实实不能再忍受了。


    她真的是吃不得苦,受不得累,还是换一个来学吧!


    这拳脚功夫当真不适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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