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天独厚,山上的野生草木自是有所不同。
在一片灌木丛中,有一朵花从中横伸了出来,花瓣饱满层叠,鲜嫩欲滴,极其夺目。
林曼英见了,为其吸引,渐渐走到近前,抬手想把它摘下来。
“曼英,等等!”昭忆大喊着奔过来。
林曼英不明所以,但摘花的动作也止住了,回道:“怎么了?这花有毒?”
昭忆将那花好生凝视了一会儿,指尖轻轻碰在花瓣尖上,有些惊喜道:“这花应当要生灵智了!”
林曼英奇道:“生灵智?”
正在这时,忽听林中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行五人从一株大树后转了出来。
为首那人面白消瘦,双眉倒竖,眸光阴沉,紧紧盯着她们不放。
林曼英认出来人:“是那个造谣污蔑的弟子。”
但此时对面一行五人,目光皆是不善,明显是来找茬的。
她心下一慌:“昭忆,这些人……”
昭忆淡定地捏住她的手,小声交代:“这事与我有关,却不关曼英的事,待会你趁机逃下山,搬救兵。”
为着采挖药草,她们已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深处,静寂无人,不知这些人是怎么寻到她们的,但应当早有筹谋。
这个造谣男子显然还是满心不甘,并且还因着此事遭遇了牢狱之灾,旧恨加上新仇,恐怕不会轻易善了。
林曼英一阵惊慌,听闻她冷静的话又稍稍镇定下来,反手把她的手握住,使劲点头:“昭忆,我知道你聪明,你想尽办法拖一拖,我一定搬救兵来救你!”
“昭忆,好久不见啊。”那造谣男子走到了她们近前,语调森冷。
昭忆抬手挥了挥,笑吟吟地道:“确实好久不见,不过我想你应该不想见到我这样徒有美貌的女子!”
这人关禁闭之后,恍若消失了一般,出来之后也没碰上面,原来便是在背后想着怎么报复她吗?昭忆暗暗冷笑。
那男子阴森道:“我确实不想见到你。所以,今日正是为了永久不见到你。”
昭忆佯作害怕的样子:“你要杀了我?呜呜呜,我一个可怜弱女子,自问没有得罪你的地方,何至于此?”
那男子咬牙道:“你的存在便是得罪了我!”
昭忆眼角余光往旁边一瞥,对林曼英使了个眼色:“跑!”回身朝后头的路跑去,这边刚好是她们上山的路,知道大概路况。
见她们这么一跑,那伙男子有些始料不及,当即猛追紧赶。
依照方才的商定,到得一个分岔路口,林曼英果断往一条下山的路而去。
自然,这伙人正是冲着昭忆而来,对林曼英倒未加围追堵截。
昭忆毕竟是个女子,体力还是有些不支,差不多时,她骤然停了下来,抬手一阻:“慢着慢着!这位大哥,你这样一言不合就要杀了我,未免有点太不讲理?”
荒寂的大山深处,此时只剩她一个人,犹如猫抓耗子的戏码,几近不可能逃脱。那男子也不急于一时,陪她耗着,冷笑道:“你利用美色上位,到得晏西仙君身边,又何曾想过讲理?”
这人实实执念太深,分明已给他讲得清清楚楚,还被戒律堂关了禁闭,现下还是如此认为。
昭忆叹了一声:“如果我说,我并没有靠美色让晏西仙君选中我,你信吗?”
那男子冷冷哼了一声:“事实摆在面前,我当然不信!你这样徒有美貌的女子,心如蛇蝎,牙尖嘴利,欺骗了所有人,但,欺骗不了我!”
心如蛇蝎?牙尖嘴利?
又多了两个词。
不知此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如此仇视她这样甜美善良的女子,昭忆又叹了一声,甚是遗憾地道:“看来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唉,真是可怜可悲!”
林曼英应该快下山了吧?
昭忆勾唇一笑,眨了眨眼睛,倏地扬手,将一团药草碎末撒了过去,转身赶忙又跑。
这可是她特意为他们制作的痒痒粉,保管够他们喝上一壶的。
喘息声越来越重,昭忆渐渐觉得双脚如同灌铅一般,近乎提不动,喉咙处似烧灼般地痛,难受至极。
后头却还是穷追不舍的脚步声。
一颗石子忽然击在了她的左腿上,她猛然受力,膝盖一弯,差点就扑到地上,但也差不离了。
她停了下来,慢慢扭过头,因着急剧奔跑,头发散乱不堪,她随手拨了拨发丝,笑得面无表情:“当真要杀我?”
此时对面五人因着那把痒痒粉,也是狼狈不堪,抓挠之下,身上布满红痕,几近见血。由此目中极是凶狠,已然恨极了昭忆,纷纷拔出了手中兵器。
“自然。”那男子咬紧了牙根,怒目瞪着她。
昭忆笑了一笑,眸光一转,也变得冰冷异常:“我还不能死,所以,抱歉了。”
对面的人哪还听她说些什么,趁着她跑不动,大喊一声:“上!”
昭忆手腕一转,待要出手,忽闻天顶一阵灵气震荡,她不由一笑,竟呆呆站在原地不动。
而对面穷凶极恶的几人,拿着刀剑冲上前,仿佛要把她戳死一般,突然也一动不动了,只留冲杀狠厉的模样,姿势十分怪异。
一个白衣仙君轻飘飘地落在地上,昭忆好似骤然找到了救星一般,腿脚也灵活了,嘤嘤哭着奔了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仙君,你终于来了!我差点就被他们砍死了!好可怕!嘤嘤嘤……”
晏西垂首打量了她一下,声音低沉:“没事罢?”
昭忆抬起头,顶着一头凌乱的发丝,目中泪光盈盈,楚楚可怜,道:“仙君,我好疼!他们拿石子打在我的腿上,嘤嘤,是不是要断了……”
闻言,晏西目光落在她的腿上,果见她左腿只拿脚尖点地,一身重量几乎靠在自己身上。
正想俯下身看看情况,忽闻又有人急急坠落,跟着声音响起:“昭忆!昭忆你怎么样?”
却是林曼英和桑梓到了。
昭忆笑着摆摆手:“我无碍。幸好仙君来得及时!”
林曼英大大松了一口气,提起的心终于缓缓坠下,拍了拍胸脯。
桑梓给她查看了一下伤势:“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是回去好好将养一下。”
虽说没什么大碍,但还是疼痛异常,于是昭忆依旧死皮赖脸地抱住晏西的胳膊,指了指一旁被定住的凶徒,绵软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委屈:“仙君,这几人怎么办?他们要杀我。”
晏西托着她的身子,凝目望了那面目狰狞的五人一眼,声音低沉中带着安抚之意:“这事交给我,你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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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就交给他。
……
昭忆带着伤,又被利索安置回了客院,这回不用扎针,只给了她几枚丹药。那丹药以水稀释,涂抹在伤处,瞬间减轻疼痛无数。
昭忆佯装不满:“桑梓姐姐有这好东西,上回却给我扎针!”
桑梓无奈地笑道:“上回你全身皆痛,针灸最好不过。”
“好吧。”她接受了。
因着腿伤,昭忆只好躺在床上休养,回想这一次经历,她其实还是有些不可置信:“曼英,多亏你跑一趟,不然我就不只是腿伤了!”
为了搬到救兵,林曼英此次也是拼尽浑身解数,两条腿更是累得不轻,轻轻笑道:“还好。在路上我没有碰到一个巡山师兄,只好跑回了修习院,想着求助桑梓师姐,未承想当时晏西仙君也在那处,听到消息便赶了过去。”
这才是刚刚好。
昭忆吁了一口气,眉眼带笑:“因祸得福,接下来几天我们不用去听课了!”
万没想到她开心的是这个,林曼英无奈地笑了笑,她可宁愿去听课,也不愿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这回差点闹出了人命,影响颇大,宗门弟子都得知了此消息,尤其考察弟子,听到是那造谣的男子惹出的事情,惊讶之余,又不觉意外。
但大家都没想到,此人竟执念至此,心狠手辣,一出手不是造谣就是想除掉他人的性命。
此事与昭忆有关,但也与晏西脱不了干系,毕竟这男子似是对晏西选考察弟子一事颇有微词,甚至不满,将矛头对准了昭忆,以致惹出祸来。
是以,这回晏西不再推脱,将亲自处置此事。
听闻晏西审理之时,异常严厉果断,听那男子一一道出原委,再无半分狡辩余地,当即以心性不佳、残害同修为由,将此人逐出逍遥仙宗,永不得踏进一步。
因着昭忆无法出门,这些消息都是林曼英闲不住去打听来的,得知这样的处置结果,她才有一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不仅逐出宗门,还被责罚杖三十,听说鲜血淋漓,是抬着出去的。”
昭忆没什么表情:“这也是他应得的。他出手的时候可没半点犹豫。”
林曼英深以为然,她正是从未见过此等连同修都残害的人,不免慨然,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昭忆好生休养了几日,每日不是吃就是睡,还有人在旁好生问候,这日子过得也是挺爽的。
这天也是睡到自然醒,但还在朦胧睡意中时,只听有什么“咚、咚、咚”地砸在窗子上,实实扰人清梦。
昭忆再无法睡着,索性一把将窗户打开,一只美丽灵动的小青鸟落在指尖,张口就给她丢下一个小信筒,而后扬长飞去。
这是传信鸟?
昭忆望望那小青鸟快要看不见的影子,又低头打量掌心的信筒,别致小巧,是谁给她传信?
小小的信筒里有一张纸条,字迹苍遒有劲,不乏清新飘逸。
是晏西的来信。
似是算着日子她已然好得差不多,竟叫她今后先不必上宗门安排的大课,随他修习一阵。
随他修习?
修习什么呢?
昭忆想着,渐渐地,嘴角莫名勾出一抹好奇又带着兴奋的笑意,既是跟他修习,想必应当很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