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跟许大茂一出食堂，就憋不住乐了。
“哎，我说傻柱，你可真是个实在人！”许大茂边走边挤兑，“人家程帆那是啥？那是厂长跟前的大红人！”
“他赏你碗鸡汤，你就美得屁颠屁颠的，还真当自个儿是盘菜了？”
傻柱端着空了的饭盒，脸上还带着点油光：“咋了？程帆给我鸡汤，那是看得起我傻柱！再说了，那鸡汤，味儿就是正！”
“不像某些人，想喝还没那福气呢！”他斜眼瞟了瞟许大茂。
贾东旭也跟着起哄：“就是，傻柱，你也不想想，程帆那小子，什么时候对你这么好心过？你也不怕他给你下绊子！”
“放屁！”傻柱急了，“程帆那是……那是……”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但那碗鸡汤的香气仿佛还在嘴里。
“反正，程帆说了，以后食堂有好吃的，少不了我傻柱一份！不像你们，就知道背后嚼舌根！”
许大茂“嗤”了一声：“行行行，你傻柱有本事，跟程帆混出头了，以后可得罩着我们哥俩啊！”
“那必须的！”傻柱拍着胸脯，得意洋洋。
三人说说笑笑，刚拐进四合院的月亮门，就听见院子中间几个大妈凑在一块儿，压低了声音嘀嘀咕咕。
“……要我说啊，这程帆，现在是真不一样了，连一大爷二大爷的面子都敢不给……”
“可不是嘛，听说啊，就为了一点小事，程帆愣是让两位大爷下不来台，啧啧……”
贾张氏也在人群里，撇着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进院的人听见：
“哼，出息了呗！翅膀硬了，连院里的老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对咱们院里人，那叫一个狠心！一点情面都不讲！”
这话一出，贾东旭和许大茂脸上的笑意顿时就僵住了。
傻柱也愣了愣，挠了挠头，有点没明白过来。
贾东旭和许大茂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点儿不妙。
这院里的大妈们，嘴上没个把门的，这话要是传到程帆耳朵里，那还得了？
程帆那小子，睚眦必报的性子，他们可是清楚得很。
更要命的是，万一这话传到杨厂长那儿那……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赶紧凑到贾东旭耳边：“东旭哥，这事儿不对劲啊！这些老娘们瞎咧咧，要是让程帆知道了，咱们院都得跟着倒霉！”
“特别是……要是让厂长知道院里这么议论他看重的人……”
贾东旭心里也是一紧，他可不想因为这些长舌妇，把自己好不容易跟程帆缓和点的关系又给搞僵了。
“傻柱，你也听见了？”贾东旭捅了捅还在发愣的傻柱，“这事儿可大可小，程帆现在正得意呢，院里这么说他，他能乐意？”
傻柱这才反应过来，想起程帆那笑眯眯却让人心里发毛的劲儿，顿时也觉得后背有点凉。
他虽然憨，但不傻，知道这事儿闹大了，对他没好处。
万一程帆不高兴了，以后那鸡汤……别说鸡汤了，估计连鸡毛都看不见一根！
“那，那咋办？”傻柱有点慌了。
许大茂当机立断：“还能咋办？赶紧找三位大爷去！这事儿得让他们出面压下去！不然，等厂长知道了，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贾东旭点头：“对！大茂说的有道理！这事儿不能再让她们嚼下去了！走，分头去找！”
贾东旭直奔一大爷易中海家。
易中海正坐在门槛上，拿着个小马扎，修理一个旧了的板凳。
“一大爷！出事了！”贾东旭一进门就嚷嚷。
易中海手一抖，刨子差点刮到手：“东旭？咋咋呼呼的，出啥事了？”
贾东旭凑过去，压低声音，把院里大妈们议论程帆，尤其是贾张氏那些难听的话学了一遍，末了，他一脸凝重地说：
“一大爷，您想啊，程帆现在是谁？杨厂长跟前的红人！”
“这些话要是传到厂长耳朵里，说咱们院里的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厂长看重的人这么编排……厂长一生气，咱们院……谁都跑不了！”
“什么？！”易中海“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手里的刨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脸色都白了，嘴唇哆嗦着：“这……这帮老娘们！真是……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急得在原地转了两圈，“不行！这事儿非同小可！必须马上处理！马上开全院大会！”
另一头，许大茂则找到了二大爷刘海中。
刘海中正捧着个搪瓷缸子喝茶，见许大茂火急火燎地进来，慢悠悠地抬了抬眼皮：“大茂啊，什么事这么慌张？”
“二大爷！出大事了！”许大茂可没贾东旭那么多弯弯绕，直接把事情的严重性往最坏了说。
“院里那些大妈，正聚堆说程帆的坏话呢！说他怎么不给您和一大爷面子，怎么对院里人狠心！”
“这话要是传到杨厂长耳朵里，您想想，他会怎么看咱们院？怎么看您这个六级钳工？”
刘海中一听，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最在乎的就是自己这个六级工的身份和在厂领导眼里的印象。
许大茂继续添油加醋：“您想想，程帆现在多受宠？杨厂长能容得下别人这么糟践他的人？”“到时候，厂长一发话，别说您这六级工了，我估摸着，您以后连食堂的鸡蛋壳都别想见着！”
“放肆！”刘海中猛地一拍桌子，茶水都溅了出来。
“这些嚼舌根的婆娘！简直无法无天了！”他心里也清楚，这事儿要是真捅到厂长那里，他肯定也脱不了干系。
“那，那你的意思是？”刘海中看向许大茂。
“还能咋办？一大爷那边肯定也要开会了！这事儿，必须立马掐断！不能再让她们胡咧咧了！”
没过一会儿，院子里“当！当！当！”的敲钟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这钟声，是四合院里召集全院大会的信号。
平时有个大事小情，都是这么通知。
但今天这钟声，又急又重。
“出啥事了这是？”
“听这钟敲的，不像小事啊！”
“赶紧去看看！别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三位大爷一起出面了！”
一时间，家家户户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大人孩子，纷纷朝着院子中央聚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