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厂长拍了拍程帆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得意：“要是让别的厂子知道程帆这小子的能耐，那还不得上门来抢人啊？”
陈东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厂长英明！程帆这小子，可真是块璞玉，稍加雕琢，绝对是国之栋梁！”
“我老陈带过的徒弟也不少了，就没见过比他还机灵的！”
杨厂长端起搪瓷缸子，对着陈东虚敬了一下，语气里满是庆幸：“能得您陈师傅一句认可，我老杨这心里啊，比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还舒坦！”
正说着，傻柱端着一个大托盘，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
他脚步有点虚，眼神躲躲闪闪的，尤其不敢看程帆。
刚才程帆那句把他开了，可把他吓得不轻。
他刚才在后厨，越想越后怕，生怕程帆再跟厂长告他一状。
一大爷和二大爷他们没被选上当程帆助手，傻柱心里很是生气，觉得程帆不顾邻里情分。
那会儿他还嘴硬，故意不给程帆打鸡腿。
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
程帆瞥了他一眼，嘴角勾了勾。
他脸上堆着笑，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几分：“厂长，程……程师傅，陈师傅，您们看还缺点啥？我……我给您们再添点？”那声音，都有点打颤。
程帆看傻柱那怂样，心里暗笑。
这傻柱，还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典型，但是人不坏。
不过，今天这事儿也算给他个深刻教训，让他知道知道，不是谁都能随便拿捏的。
程帆瞥了一眼傻柱手里的托盘，上面是给他们仨特意加的几个硬菜，旁边还有一小盆鸡汤。
他指了指那盆鸡汤，对傻柱慢悠悠地说道：“行了，傻柱，这汤看着不错。你端回去，自个儿去后厨找个大碗，趁热喝了。”
“以后啊，机灵点。行了，别杵在这儿碍眼了。”
傻柱一愣，抬头看了看程帆，又看了看杨厂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这程帆不按常理出牌啊！不光没告状，还给他鸡汤喝？
“还愣着干什么？怕我下毒啊？”程帆斜了他一眼。
“不不不，程哥，谢了，谢了！”傻柱如蒙大赦，也顾不上多想，端起鸡汤就往后厨跑，生怕程帆反悔。
杨厂长看着傻柱那狼狈样，又看看程帆，若有所思。
他刚才也注意到傻柱那不对劲的表情了。
“小程啊，这傻柱……”杨厂长刚开口。
程帆就笑了：“厂长，您是不知道，傻柱这小子，刚才在后厨还唉声叹气呢。”
“说是一大爷、二大爷他们没选上我的助手，替他们可惜，觉得厂里对老同志照顾不周到。”
杨厂长一听，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越笑越大声，“哈哈哈哈！这傻柱！他还可怜起别人来了？他自个儿都快顾不住了！”
他指了指厨房方向，对程帆和陈东说：“这傻柱啊，就是个拎不清的。”
“一大爷、二大爷他们技术跟不上，脑子也僵化了，当助手？那是添乱！”
“他不琢磨着怎么提升自己，反倒去可怜别人？我看啊，他最该可怜的是他自己！”
杨厂长顿了顿，语气严肃了些：“傻柱这人，本质不坏，就是有点犯浑。”
“回头我得好好敲打敲打他，让他明白，这年头，得靠真本事吃饭！想让人看得起，就得自己争气！学学人家程帆，这才叫有出息！”
陈东也笑着点头：“厂长说的是，这傻柱，是得好好教育教育。”
等傻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后厨门口，杨厂长才压低声音，好奇地问程帆：“小程，你老实跟我说，刚才给傻柱那碗鸡汤，真是好心？”
程帆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对杨厂长和陈东说：“厂长，陈师傅，我跟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刚才给傻柱那碗鸡汤，倒不是真可怜他。”
“哦？”杨厂长和陈东都好奇地看着他。
“我是怕啊，”程帆挤眉弄眼地说道，“怕他怀恨在心，偷偷往我那碗鸡汤里吐口水！那玩意儿，我可受不了！”
“噗——”
“哈哈哈！”
杨厂长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陈东也是先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指着程帆，哈哈大笑起来，乐得直拍桌子：“好你个程帆！你小子……你小子真是……哈哈哈！太损了！不过……干得漂亮！”
杨厂长缓过劲儿来，也是笑得前仰后合：“哎哟喂，程帆啊程帆，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这种招都能想出来！我还真以为你转性了呢！”
三人笑作一团，声音在角落里显得格外响亮。
食堂里其他正在吃饭的工人，远远看着厂长、陈师傅跟程帆有说有笑，那亲热劲儿，简直跟一家人似的，一个个都惊呆了。
“看见没，程帆现在可真了不得！能把杨厂长和陈大师傅都哄得这么开心！”
“可不是嘛！这小子，有本事，会来事儿，前途无量啊！”
“哎，我家那闺女，今年也十八了，长得也水灵，要不……托人给程帆介绍介绍？”
“你快得了吧，就你家那黑丫头？我瞧我侄女就不错，高中毕业，在供销社上班呢！”
一时间，好几个工人都动了心思，琢磨着怎么跟程帆拉上关系。
角落里，贾东旭和许大茂也端着饭盒，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瞅。
贾东旭酸溜溜地说道：“嘿，瞧程帆那得意劲儿，把厂长和陈东哄得团团转，现在全厂的人都快把他当宝贝了。”
许大茂眼珠子一转，压低声音，不怀好意地笑道：“东旭哥，你听说了没？好几个人都琢磨着给程帆介绍对象呢，估计都是些厂花什么的。”
贾东旭撇撇嘴：“那还用说？程帆现在是香饽饽，好姑娘能少得了？”随即又叹了口气，“唉，咱哥俩是没这福气了。”
许大茂嘿嘿一笑，用胳膊肘捅了捅贾东旭：“东旭哥，这你就不懂了。程帆眼光高，能看上几个？”
“到时候，他挑剩下的，不就轮到咱们了？专门回收程帆看不上的漂亮女人，这买卖，不亏！”
贾东旭眼睛一亮：“哎，大茂，你小子这主意……还真他娘的是个主意！”
两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