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映走到三皇子妃身边去,将人带到外面去。
她重新打量这个嫂子,那些兄弟娶的妻子她都见过,只有这个三皇子妃,不是皇帝赐婚,气质到长相都不是皇家的喜好。
“三皇嫂看起来不大高兴,我来看看。”谢映笑了下,“刚生过孩子,心情是会有些不好的,不过……也别忘记了好好吃饭。”
谢映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簪子,是她精心准备的贺礼:“嫂嫂不要嫌弃。”
三皇子妃一愣,抬起头来:“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谢映摇头:“你叫什么?”
女人苦笑一声:“我叫祝慕灵,不过怀善公主应该也不好奇,也对,你只需知道我是三皇子妃就行。”
祝慕灵……谢映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谢维许成婚这么多年,她确实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
“好,这个簪子是送给你的,原本只是想要把它送给她,现在……你可以拿着它来找我,不论什么,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祝慕灵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嘲讽道:“我可是三皇子妃,我要什么没有,还需要找公主殿下?再说了,那可是你的哥哥,你还能帮我做什么?”
谢映耸了耸肩:“三哥可是我的竞争对手,你应该知道吧?再说了,三皇子妃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啊,比如……出宫,你能做到?”
祝慕灵:“你能帮我出宫?”
谢映摇头:“谢维许毕竟是我的三哥,我犯不着为了你和他闹掰。”
祝慕灵清亮的眼睛盯着谢映,最后上前一步,接过簪子。
“说什么呢,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一道声音从门外传来,谢映清晰看见祝慕灵的身体一颤,她转过去,就看见站在门旁的谢维许。
谢维许早年打仗,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给原本清俊的长相平添了一丝凶气,就连谢荷都说谢维许可怕。
祝慕灵站在他身边又瘦又小,乖巧摇头:“没,我就和映儿说几句体己话,她刚刚清醒,又失去了记忆,难免不自在。”
谢映挑眉,赶紧接话:“三哥,您可要好好对三皇嫂,她一个小姑娘,也不容易,刚生完孩子,可不能折腾。”
谢维许笑了下,除了谢映还没人敢这样和他说话,看见姑嫂俩手拉着手,他颇有趣味地说:“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慕灵这样依赖谁,看来我们映儿确实是谁都喜欢。”
谢映耸了耸肩:“那也比不过三皇嫂在三哥心中的位置。”
谢维许是不会允许祝慕灵和谁长时间待在一起的,即便是谢映,没说几句,他就揽着祝慕灵离开。
谢映站在原地,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那些话,只是看见祝慕灵的模样……有些熟悉和害怕。
她害怕傅清鹤也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她害怕傅清鹤也想祝慕灵一样认命,成为没有灵魂的布娃娃。
房门打开,靠在门边上的人已经等待良久,匡钧缓缓转过头来。
“好一个簪子,只有二公主殿下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吧?还答应一个要求,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谢映一出去就正对上匡钧,她皱眉:“你来干什么?”
匡钧走进来,谢映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人长相不属于帅气周正的,她看多了这张脸,打心底里厌恶,“或许你应该唤我一声二姐。”
匡钧笑了下,张开就叫她:“殿下,怎么如此不近人情,虽说我已经和三公主成婚了,难道曾经的未婚夫妻,连一句话都说不得?”
谢映冷漠勾唇,抬脚就想要走出去。
“殿下不想知道,臣为什么会和您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吗?”匡钧猛然出声。
谢映转过身来:“我的记忆,还停留在我前去南疆的那天,你对我说,会等着我,我永远是你的君王。”
她静静地看着匡钧,仿佛像是君王一般俯视他:“我现在依旧这样以为,不过你显然,匡大人应该不甘心做一辈子的臣子吧。”
匡钧眼中满是野心,如同燃烧着两团怒火,他嘴角向下,“其实我还……”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谢于曼猛然进来,挽住匡钧的手臂,语气甜软:“夫君,你还在这呢,在和二姐说什么话呢?”
匡钧最后看了一眼谢映,这目光令谢于曼暗中咬牙,她推着人出门去,出门后就立刻放开匡钧:“你到底什么意思?”
匡钧阴沉地眸色刹那间转为平静:“夫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谢于曼冷笑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匡钧,你不会以为她失忆了,你们还有可能吧?”
匡钧将人拉到面前去,耐心哄:“夫人,你在说什么呢,和你成婚,我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了。”
说话间,有几位官员往这边走来,他连忙拉着谢于曼往前走:“先回去,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可惜谢于曼不领情,她语气极近尖酸刻薄,“呵,你自己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知道就行,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再怎么倒贴,她也未必看你一眼。”
“匡钧,我知道你看不上我,但就算我得不到幸福,你也休想。”话说完,谢于曼大步往前走,丝毫不顾及一个人落后的匡钧。
匡钧一个人站在原地良久,目光如蛇地盯着谢于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宫闱中。
宫宴结束,谢映依旧和谢荷一同上马车,她靠在马车边上沉思,就在将要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是谁啊?”谢荷轻声说。
谢映摇头,撩开车帘,就看见祝慕灵的脸搁在马车边上,期颐地望着里面。
“你……你说的话还做数吗?”
谢映皱眉,一眼就看见站在祝慕灵身后的谢维许,后者只是双手抱胸,听着祝慕灵一声声地问她。
谢映赶紧走下去,让祝慕灵站在阴凉地,她怔愣间,看见一点闪闪发亮的东西在她发间,她顿时就定住了。
祝慕灵戴着她给的簪子,青玉雕花的材质在阳光下发着光亮,正抓着她的衣袖。
谢维许就在不远处,谢映小声开口:“当然是真的……你……”
“映儿,你该回去了,让皇姐带你去长安城看看,这几年的变化不少,你三嫂才出月子,不能太激动。”谢维许拉着祝慕灵,让人待在自己身边,又看向谢映,“这里就不劳烦你了。”
谢映一把抓住即将从身边溜走的祝慕灵,她慎重开口:“三哥,我有事情和三嫂说,你先放开她,我又不对她做什么,三哥这么紧张老婆?”
从“三皇嫂”到“三嫂”,这其中的微妙谢维许不可能察觉不到,但他看向这个妹妹,谢映对他没有一丝害怕,甚至还挑了挑眉。
谢映用力,将祝慕灵揽在自己身边,才看向她:“三嫂,你刚才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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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维许静静地看了半晌,最终退后了几步,保持在一个刚好能听见她们交流的距离。
祝慕灵摇头,轻声开口:“你说你给我簪子的事情……是真的吗?”
祝慕灵用力抓着谢映的衣袖,将料子都抓得皱巴巴的,但谢映毫不嫌弃,她一低头,就看见祝慕灵滑下衣袖里的痕迹。
青青紫紫,看起来狰狞得很。
她看向这个可怜的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只有我能做到,不过,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能再发生了。”
祝慕灵点头,戒备道:“我等着你,你最好别骗我。”
谢映松开人,转身上了马车,她一坐下,就对上谢荷审视的目光。
“你这样做,会后悔的。”谢荷幽幽说。
谢映眯了眯眼睛,双眼盯着车外流动的街景,“不会。”
谢荷笑了下:“记得八岁那年,你和凌将军一起从边疆回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父皇让你和谢维许比骑射技术,你小小年纪,是在场最小的公主,却拔得了头筹,谢维许还是名东长安的小霸王,输给你之后用力哭。”
谢映挑眉,这件事情她倒是记得,不过……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他哪次赢了我?”
“但是这一次不行,映儿,谢维许已经不是三年前的他了,他已经得了江东各省的支持,父皇不传位给他,也有的是法子上位。”谢荷慎重道,“你不该惹他。”
谢映闭了闭眼睛,靠在一旁,感受着脑袋突突刺痛:“皇姐,谢维许心有顾虑,他对这个女人太畸形,不会有好下场的。”
谢荷八面玲珑,立刻反问:“那你呢,你对傅清鹤就不畸形了?”
谢映难得沉默,不是因为她被说中了,而是她竟然觉得这句话说反了,总觉得不是自己对傅清鹤偏执。
下了马车,谢映径直走向自己房中,以为天气实在太热,她的头突突疼,却在即将进门的时候,听见几个侍女窃窃私语。
“傅公子不会病死……”
另一个侍女赶紧说:“你少说两句吧,现在傅公子的日子不好过,这话可不能让殿下听见了。”
“我听见什么?”谢映走出来,“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谁说傅清鹤日子不好过的?”
那两个侍女跪地求饶,但谢映却只是问:“说话!”
“回……回殿下,傅公子病中还来找您,结果遇上了慕容公子,两人或是起了争执……”
这种事情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谢映第一个不信,她不相信慕容山会和傅清鹤起冲突。
只是这个念头在靠近傅清鹤院子的路上已经被冲淡了不少,她一走进来,入目便是几条小蛇,看见她进来,纷纷躲到角落里。
她脚步一顿,忍着恐惧走进去,却没看见傅清鹤的身影,床上也没有人。
傅清鹤的房间陈设简单,除了一张床就是就是一张不高不矮的柜子,正对着床的地方放着桌子,上面放满了各种书。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巨大窗台上放着的一排排罐子,各种罐子,高的矮的,颜色不一,风铃挂在窗台上,随风晃荡,有些诡异。
谢映不知觉走到那些罐子前面,她抿唇,仿佛隔着罐子,看见了里面的东西,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越靠近这些罐子,她越觉得自己的血液热了起来。
她这样想着,手指也不经意放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