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清没想到虞枝意当时醒着,他自以为做的隐蔽没有被发现,只是在想尝试第二次的时候,虞枝意就行了。他一方面觉得可惜,另一方面又觉得心虚,“天还早,怎么不再睡会儿的。“
上辈子虞枝意睡得很久,成天没日没夜的睡着。重获新生,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睡觉上。不过这些没必要和谢玉清说,“时候不早了,我该去给娘请安。”
听见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外面的丫鬟便知道主子都醒了。
孟老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秋燕打了帘子走进来,笑道,“二奶奶有心了。老夫人就是担心这个,一早便赶着我过来,让二奶奶多睡会,日后不必想着请安。”
“那怎么行。”虞枝意怔怔道。高门大户最重规矩,她若是不去请安,还不知道外头要怎么传她。谢玉清看出她的顾虑,手掌覆盖在她的手上,“不必担心,娘并非这样迂腐的人,玉兰姐姐既然来说了,我们做小辈的只管听着便是。”
虞枝意点点头。
秋燕看着小夫妻感情好的样子,心中暗暗记下,待回去的时候禀告孟老夫人。传完话,秋燕便离开了。
这下虞枝意也不困了。
谢玉清要起来,青鸾打了帘子,走到床边跪在地上,准备为他谢玉清穿鞋。从前谢玉清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眼下他是个娶过妻子的人,被虞枝意用好奇的眼神看着,心中便觉得变扭,对青鸾也生出一丝排斥来。
“不用你服侍。”谢玉清挥退些青鸾道。
青鸾微微一僵,低垂着头,夫妻两看不见她的神情,也就没看见她紧咬的嘴唇。她站起身来,谢玉清自己套上鞋,从前被服侍惯了,眼下自己觉得十分新奇,他站了起来,穿着中衣,转头朝虞枝意伸出手。
虞枝意刚伸手,他又想到自己摸了鞋,便拿着在身上擦了擦,待觉得干净以后才又拉住虞枝意的手。虞枝意借力从床榻内侧往外挪动,藏在被褥里的双腿刚探下来,露出一双白皙的脚。
脚上没有套袜套,她睡觉不太安分,应当是昨夜不小心蹬掉了。
谢玉清松开她的手,半跪在地,握住她的脚,想要学着青鸾的样子给她穿鞋。
虞枝意下意识一缩,却被谢玉清眼疾手快地捉住。她的脸微微泛红,低声斥责道,“快松开。”
她的脚与谢玉清的手差不多长,并非那种秀气的小脚。虞枝意很紧张,谢玉清却觉得没什么,他捏了捏她的脚,骨骼匀称,肌肉瘦削,“枝意有些瘦了,该吃些好的补补。”
虞枝意赶紧伸手去拉他,“快起来。”
谢玉清性子执拗,想要做的事情必须要做成,谁都劝不动。他执意要给他虞枝意穿鞋,虞枝意和他僵持半天,又怕他穿着中衣受了风寒,便妥协地让他为自己穿上鞋。穿上鞋后,青鸾又像影子似的站在谢玉清身后,他毫无防备,只在转头的时候突然看见一双幽怨的眼睛,被吓了一跳。
这点幽怨很快消失,谢玉清疑心自己看错。他对青鸾说,“去服侍二奶奶穿衣服。”
青鸾不甘愿地咬着嘴唇,却不敢让谢玉清看出出来,“二爷该怎么办呢?”
谢玉清突然觉得青鸾的废话有些多,冷着脸,一言不发地依次套上衣服。他又不是傻子,连衣服都不会穿,以前是觉得没必要,现在觉得身边有个婢女实在多余。他就应该和大哥一样,身边只留几个小厮。
他动作很快,三两下便穿戴整齐。一旁的虞枝意还在纠结要穿什么衣服,谢玉清走了过来,道,“去把二奶奶箱子里那套织金的抹胸襦裙拿出来,今日便穿这个。”
丫鬟听了他的吩咐,很快从箱子里翻出这条裙子。虞枝意见真的有这样一条裙子,微微吃惊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这条裙子。”她自己都不记得。
谢玉清颇有些骄傲地接过衣服,“我过目不忘。昨日你命丫鬟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就记住了。”不仅如此,虞枝意有什么首饰、衣服、东西他都一一记得。
虞枝意突然觉得有些可惜。这样的谢玉清,若不是身子骨太差,定也能像谢诏一般,在官场中大显风采。正想着,身上突然一凉,谢玉清已经脱去她的寝衣,为她系上襦裙。她本来还觉得有几分羞涩,却见谢玉清眼神清正,只是专注地在做一件事,并非什么暧昧的举动后,便慢慢放松下来。
这条裙子,其实她穿两次应当就会自己穿了。复杂的是梳头。好在谢诏给的这几个丫鬟都是多才多艺的,再复杂的发髻在她们手中都是简单的事情。虞枝意还是没有上妆,梳完头后,她便要起身,却被谢玉清拉住。
他的另一只手攥成一个拳头,放在虞枝意眼前,“猜猜这是什么?”
虞枝意摇摇头,“不知道。”
谢玉清有些得意,“就知道你猜不到。”他反手摊开掌心,一个精致的玉盒躺在手心。
“这是什么?”虞枝意好奇地问。
谢玉清旋开玉盒,翠绿色的盒子里面是嫣红的口脂。
“你从哪里来的口脂?”虞枝意问道。
谢玉清用手指沾了沾,伸手在虞枝意的唇瓣上抹了抹,“这是我闲来无事,自己做的。”不论他做什么,家里的人都一副草木皆兵的模样,他实在闲,就仿照书里做了这些小玩意,本想送给丫鬟们试试,却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送出去,直到昨日,他看到了虞枝意迁就他没有上妆。
本就红润的嘴唇沾上了点唇脂,更加娇艳欲滴。
“很美。”谢玉清道,他把口脂塞进虞枝意手中,“日后不必迁就我。我并非什么都不能承受的瓷娃娃。我自己做的这些,对女子也无害处。”
虞枝意接过口脂,有些开心。前世今生,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礼物。她小心地把口脂放进梳妆盒里。对谢玉清展颜一笑。她的眼中是很纯粹的开心。这种开心也感染了谢玉清,跟着笑起来。
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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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虞枝意的那只手背在身后,指腹来回交错摩挲,遗留着不知是唇瓣还是唇脂柔软的触感。嘴唇有点发热,他不由得想到今晨自己偷偷摸摸的举动,心跳的飞快。
要是能再试一次,就好了。
谢玉清觉得,自己应该是病了。
指腹的那块红色,微微发烫,他的心口也是发烫的。这股感觉一直持续到他把手指上沾染的唇脂洗掉。
虞枝意不知道他这点想法,长年累月在病床上生活,不与人接触,她的想法很是迟钝,也很是单一。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活着。
—健康的活着。
两个人起得很早,不用去请安,虞枝意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打发时间。谢玉清的身体自然不可能带她出去,最多只能在谢家逛逛。虞枝意没什么被困住的感觉,从前习惯了,现在也没有不习惯,屋子里的丫鬟婆子对她来说都很陌生,唯一熟悉的就只有谢玉清,“谢玉清。你可以教我认字吗?”
总要做些什么打发时间的。
“从前在家没学吗?”谢玉清对她很耐心。
虞枝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说前世,还是说今生。她在记忆里翻了翻,原本的“虞枝意”在家也是大字不识一个的。
谢玉清看她没有回答,以为自己是戳到了她的伤心事。他虽然总是在家里,却知道外头有些人家,是不许家里的姑娘读书认字的。也许枝意在家里,并没有那样受宠。他无法控制地,对枝意产生了一些怜爱的感情,一厢情愿地开始在脑中为枝意编织一些不受宠的画面。
想想,就觉得有些可怜。
“走,我带你去书房。”谢玉清拉着她的手,完全沦陷在要把虞枝意从不幸福的日子中拉出来的想法。
虞枝意被谢玉清突然的热情的惊到,顺从的跟着他。
青鸾着急的很,急得团团直转的,最终她还是带一种要把谢玉清从虞枝意手中救出来的迫切的感情,喊住了两个人,“二爷。”
被喊住的谢玉清着实诧异的看着她。
被谢玉清注视着,那双眼睛除了她什么都没有容纳时,青鸾的心怦怦乱跳,连想说什么都忘记了。
谢玉清微微折起双眉。
青鸾没有看出他的不耐烦。谢玉清是谢家上下脾气最好的人,是下人公认的。她自然也不会认为他会对自己发脾气。谢玉清也是个执拗的人,每日要做些什么,都安排的好好的,雷打不动,除非并在床上起不来了。她不肯相信,谢玉清是为了虞枝意破了例。
都是虞枝意的错。她想。
“二爷,要练字吗?”
微红的脸,期待的眼神。谢玉清终于有些明白了。少女情窦初开的模样一览无余。只可惜他是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你僭越了。青鸾。”
往日看在青鸾与他一起长大的份上,他对青鸾多有纵容。可这也不代表,她能够自以为是的越过他明媒正娶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