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离看了会,算是明白了,“你们认识啊?刚才听王旋叫你殷律师?你到底是鬼还是妖?”
殷垣:“......鬼吧。”预制鬼也是鬼,嗯。
鹿离冷哼,“那行,你既然做了判官,就不应该偏私。我不管你们认不认识,今天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答案,我就——”
他本想说两人一起打,但是瞧见殷垣那张脸,不禁下意识换了个威胁:“我就拆了你们这个城隍庙!”
殷垣其实很想告诉他,拆了办公地对于一个打工人来说就像鱼离开了自行车一样,毫无任何威慑力。
但是,这座城隍庙好歹也是一座古建筑,当然不能随随便便就让他拆了。
殷垣先问鹿离:“你的灵珠市值大概多少钱?”
鹿离:“......我又没卖过,我怎么知道。”
殷垣:“那你说说它的重要性。”
鹿离指着头上的角,“我离开它就不能保持形态,非常非常重要!”
殷垣了然,转而问王旋:“你把人灵珠扔哪了?还能不能找回来?”
王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给当成玻璃珠扔到垃圾桶里了。后来才知道这是鹿蜀一族的灵珠,回去再找时,垃圾也没了。应该......找不到了。”
鹿离听到这个就来气:“你手怎么那么欠呢,我明天还要考试,耽误我考试了,你拿什么赔我!”
“......”
这话的效果简直石破天惊,王旋本来叉着腰努力绷出的气势顿时破防,发出被学霸震撼到无以言表的惊叹:“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学习!”
“作为学生,热爱学习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
同样高二的王旋心道这对吗?
就连殷垣都被这话震了一震,鹿离身上还穿着白天的蓝白拼色校服,清秀的脸庞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如果忽略掉他头上的角的话,还真是三好学生的典型模样,放学校里就是老师校长最喜欢的乖乖孩子,由内而外散发着没有被社会污染的对知识单纯的热爱。
前提是忽略掉他惊人的武力值的话。
“反正我不管,你无论用什么办法都得让我明天能去考试!”鹿离道。
王旋真不理解,要是他能不去考试,脸都能笑烂了。
于是,他向殷垣寻求认同:“殷律师,你说学习就这么重要吗?”
殷垣饱含深意地看着他:“至少学习不会让人成为法盲。”
“......”
王旋泄气道:“反正灵珠我是真找不到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没用。”
殷垣有个疑问:“你们父母知道吗?这灵珠难不成世界上就一颗?”
“当然不止,但是我爸妈都没在四九城,我一时半会找不到多余的灵珠代替。”鹿离说着对王旋怒目:“本来放在我书包里怎么也不会丢,都怪他。”
王旋心虚将视线移向一旁,如果殷垣不在场,他还能厚着脸皮耍赖,但是殷垣这个律师往这一站,那股代表着法律的威严冲着他扑面袭来,只得老实道:“我还没跟我爸妈说。哎呀,算了,我去把我爸的宝贝拿过来还你得了,绝对比你那什么灵珠好用得多。”
殷垣顿时有种成为班主任,被迫处理学生之间矛盾的责任感,“这事你要和你父母商量,不能偷。”
鹿离:“我先借用一下,等我找到新的灵珠就还你。”
王旋可怜巴巴地看向殷垣:“殷律师,你要是见了我爸千万别提这事。就在上个月,他刚打过我一顿,您要是说了,我就还得挨打。”
听到这,殷垣蹙起眉心,正要说王老板看着和蔼可亲的模样怎么还打孩子。话未出口,便听鹿离冷笑:“上个月你聚众在网吧打架,把人门牙都打掉了,你爸抽你两鞭子而已,你活该。”
殷垣瞥了眼王旋,果然没一顿打是无辜的。
两人的矛盾总算商量出来一个结果,都觉得没事了,转身想离开这里。
身后一道清越的声音叫住他们“等一下”。
鹿离睁着清澈的眼睛问道:“还有事?”
殷垣好整以暇地抱臂看他,“把屋顶给我修好再走。”
人形的大洞抬眼就能看见万里高的夜空,深夜的阴风呼呼吹进来,挂在柱子上的灯笼烛火不停摇曳。
“......我明天还要考试。”鹿离试图挣扎。
“故意损坏公共财物是犯法的,小朋友。”
殷垣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这俩小孩上一课别开生动的普法讲堂,“刚才你威胁我要拆了这城隍庙,通过恐吓他人满足私利也是违法行为。现在的刑事年龄已经下调至十六岁,你们俩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吧?”
鹿离:“……”
旁观的王旋目瞪口呆,靠,能让学霸哑口无言,这就是法律的力量吗?
...
一场小雨自凌晨起就开始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地一直持续到上午九点。湿漉漉的雾气将整座城市笼罩,到处充斥着一股浅淡的土腥味。
青灰色天幕下,一辆银白色C63缓缓驶进写字楼下的停车坪,楼上实习生邱妍抱着咖啡杯蓦然隔着落地窗窥见从车上下来的人,脱口而出:“我靠,这是殷律?”
旁边有人路过,跟着瞥了一眼,明白她惊讶的点在哪,笑容古怪道:“你刚来还不知道,殷律师的背景有点特殊。”
邱妍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啊?难不成他是什么超级富二代?”
想着殷垣那张脸,邱妍感觉也不是不可能,看着就很贵气嘛,跟其他累死累活、整天熬夜的律师完全不一样。
同事摇摇头,“那倒不是,四九城有钱人海了去,开个C63还不算什么。再说他父母双亡,谈不上很有钱。我是指他和警察还有法院那边的关系都有点特殊。”
邱妍凑过去,小声问道:“啥意思?我们做律师的跟警察打交道不正常吗?”
“啧,一般的律师跟警察算不上什么合作关系,甚至还有点敌对。他不一样,他去警局就跟回老家似的。”同事压低声音,“我们律所很多案子都得走他这层关系,要不就老大那龟毛性格,怎么容忍殷律师天天迟到早退的。”
最终这个话题还是没八卦完,因为在殷垣进律所前,昨天喊着要离婚的女人先他一步进来了。
邱妍作为殷垣手下的实习生,自然得过去接待。
女人叫白素素,今年三十岁,是一个富二代。她轻车熟路地走到昨天来过的会议室里,将一个纸袋重重扔到桌上,里面的一沓照片随之散落出来。
邱妍给她倒水的时候不小心看了两眼,瞬间被上面白花花的□□辣到了双眼,第一次后悔自己的视力这么好,不过她感觉照片上的人还挺眼熟的。
白素素翘起二郎腿,抱臂懒洋洋坐在椅子上,被眼线精致勾勒的眼睛扫了下邱妍,笑吟吟问道:“殷律师没来吗?”
邱妍脑中的记忆还没被清除,僵硬着笑道:“殷律马上就来了,您稍等一会。”
说着,她身后的门已经被推开,殷垣走进来。白素素的眼睛咻地一亮,起身献宝似的笑道:“殷律师,我拿到那个混蛋出轨的证据了,您看看。可以的话,我今天就要拟出来离婚协议让他签了。”
殷垣淡淡颔首,不急不缓地走到对面的位置坐下。
今天下了雨,他进门后身上的湿气便随之吹了进来,瞬间让原本闷的室内空气流通起来。
夹杂着某种香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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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味道拂至邱妍面上,她顷刻间精神起来,不由得暗自纳闷,这香的味道有点熟悉。
怎么那么像她妈在家拜神烧的线香?
“你的证据......”他拿起纸袋翻看起来,即便是看到一张接一张的大尺度照片,也丝毫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照片上都是一男一女,模样气质都很出挑,即便照片有点糊也能看出精致的五官。估计是被拍照的人吓得不轻,两人定格下的表情惊恐诧异,来不及穿衣服的身体就这么大剌剌露了出来。
白素素解释:“我这几天一直让人跟着他们,总算逮到了两人在酒店开房。我就带着人闯进去,用相机拍下这些床照。”
殷垣放下照片,认真地好奇道:“你怎么拿到酒店房卡进去的?”
“这有什么,那酒店是我自己家的。”白素素理所当然:“我知道您想说啥,没犯法,没用暴力。我一切都按正常程序来的,谁让他自己没脑子,选了我家的酒店开房。”
殷垣:“如果你能通过协议解决更好,毕竟即便是出轨了,也不能百分百让他净身出户。”
白素素知道这些,一脸认真道:“我要是拿这些照片威胁他,算犯法吗?他是个公众人物,这些照片如果流出去,他肯定完蛋。”
电光石火间,邱妍突然想起来照片上的男人是谁了。
这不是最近靠着一部网剧小火起来的男明星吗?好像叫什么张安宁来着。
殷垣想了想照片上的内容,诚恳道:“就算他是普通人,照片被流出去也得完蛋,而且你也会进去。”
白素素:“......”
“哦,那还是算了。整他的办法多的是,我不至于把自己搭上。”白素素继续道:“那您起草一份协议吧,我要他另外赔偿给我精神损失费一共五百万。”
殷垣:“五百万?”
白素素大红色的嘴唇向下一撇:“这还少了,我光给他买房买车都花了将近一千多万,就连他拍的剧都是我投的资。我是有钱,可又不是傻缺,这只是第一步,不让他付出足够代价,我就不姓白!”
邱妍羡慕道:“这人连吃软饭都不会吃啊。”
白素素耳朵贼灵,捕捉到了她的喃喃,目露欣赏:“是吧,老娘长这么好看还有钱,他不跪着伺候我就算了,居然还出轨!”
邱妍狠狠点头。
“......”
“咳。”殷垣轻咳,把起草协议的事交给了邱妍,“你按照白小姐的要求写一份离婚协议书出来。”
“好的。”
“欸,殷律师,您今年多大了?有对象吗?”白素素弯起眼睛笑道。
殷垣挽起袖子,波澜不惊:“你预约的是法律咨询服务,这个不在服务范畴内。”
“行吧,行吧。”白素素摊手叹气,“遇上个渣男,我也得缓缓才能寻找下一春。”
邱妍搬着电脑过来,一边写一边问白素素。殷垣盯着邱妍起草的协议,时不时给上调整意见。
...
S省,山城
人头攒动的高铁站门前,花姨亲自开车送柏扶青来到广场前,语重心长问道:“你知道高铁怎么坐吧?不懂的就问工作人员,穿制服的那些人就是工作人员哈。”
柏扶青面无表情,等她说完后才反问道:“我看起来像个傻子?”
花姨:“毕竟是新时代了,你这种从山上下来的和原始人没区别。”
柏扶青懒得跟她多话,推门径直下了车。花姨忽地道:“你记得小殷的模样吧?别认错了人。”
她刚说完,错愕地看着他居然表情一松,勾唇笑了起来,带着怀念来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忘不了,我和他一直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