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倒是颇为顺利,许多离得远的学子都等着放榜之后再回家,东山县就在州府旁,严丛凛又放心不下河西村的人,于是几人考完便离开了州府。
几日后,放榜的消息传来,严丛凛再次取中府试头名,莫说河西村,便是东山县都为之震惊。
东山县里因着蘅山书院的存在,倒也不是没有出过府试头名,但整个州府下面那么多县城,还有州府的学子,县里也许久没有考中过头名的,原以为林府的公子有望争取一番。
哪晓得被个村学里出来的小子拿了县试头名不说,现在府试头名也被他夺了,整个东山县的学子都炸开锅了。
许是前次有了准备,再听到消息时,严氏心中反倒格外平静。她一直知道她的儿子聪慧过人,三岁识字五岁便能成诗,但是自小被她管束着,不许在人前显露。
她如今已是后悔了,也醒悟过来,因此心中只剩了喜悦和骄傲。
无论如何,儿子如此优秀又受众人关注,那位夫人再想动手,总是没那么轻松的。
姜知欢喜滋滋的扔下手中的事便要去严家,还没跨出大门就碰上一身酒气醉醺醺从外面回来的姜旺,捏了捏鼻子,姜知欢哼哼道,“爹,你臭死了!”
“啊,是小满啊,你这是要去哪儿?”姜旺迷瞪着眼,靠在小厮身上,大着舌头问。
“出去逛逛啦,爹你快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醒醒酒吧,待会儿母亲回来见着你这个样子该生气了。”蹙着眉头看着姜旺邋遢的模样,姜知欢有一瞬间竟为母亲感到不值。
“哦,好。”姜旺听到田明玉本能的就老实起来,摆摆手往主院去了。
“老爷最近经常喝的烂醉回来吗?”姜知欢忍不住询问门口的护院。
护院眼观鼻鼻观心的老实答道,“也没有经常,大概三日里有一日这样。”
闻言姜知欢更觉得奇怪,以前爹也不是个好酒的,更别说喝的烂醉,难道真是赋闲在家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爹看起来也不像是很有事业心很爱做生意的人啊!
摇摇头,姜知欢不再多想,爹的事就让母亲去操心吧,她要去看她又俊又酷的案首啦!
姜旺醒来已是申时末,呆坐了片刻之后想起老母亲还躺着,便想着过去看看。
“母亲。”
姜老太太前些日子一醒来就得知了儿子被姜知欢个小丫头使计骗了交出手中生意的事,气的险些又撅过去,经她一番添油加醋,姜旺也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虽然心中不满,但是仍是劝住了老太太。
“怎么,闲着没事做来找我老太婆打发时间了?”姜老夫人没好气道,“看看你,还不到四十的当家男人,就这样被媳妇女儿排挤得赋闲在家,整日无所事事,传出去都要笑死个人。”
“又是这些话,母亲你且歇歇吧,明知道儿子做不了主,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哟,你在你娘跟前儿倒是硬气的很,在她们那儿受了委屈来我这儿发泄来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养了个儿子不中用,临老了还要受儿媳妇儿的气!”
“母亲,不是,我这哪里敢跟你发脾气,这不是,这不是你成天念叨这些话,儿子听了也不舒坦嘛!”姜旺垂着头坐在檐下,心中烦躁不堪。
见他语气中也似有不满,老太太眼珠子一转,也不再冷嘲热讽,试探道,“我说你就是太老实!小满那丫头说到底也就是个女儿家,你可是她爹,找户好人家把她嫁出去不就得了。”
“青天白日的又做梦了您,”姜旺自嘲,“明玉铁了心的要招赘,姜家的家业只能是留给小满的,况且我又没有儿子,不给小满还能给谁?如今她不过提前接手,也是应该的。”话中的苦涩失落怕是只有姜旺自己才清楚。
姜老夫人可不管那许多,老调重弹道,“让你颐养天年你还真当自己成老头子了?人家比你年纪大十几二十岁的都能生儿子,你还生不出来?”
“那我确实生不出来啊!”姜旺无语。
“...”
“你故意气你老娘是吧?”姜老夫人循循善诱,“反正你现在又没有生意可忙,多去外面交际交际,兴许哪天就给老娘我带个孙子回来了不是?”
姜旺被这话里的意思惊呆了,老太太这是让他在外面养小的?打死他也不敢啊!
“母亲你可别说了!我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呢?万万不能的。”
见他吓的要死的样子老太太就来气,正色道,“那又怎么了?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你堂堂七尺男儿,整日就守着她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她自己生不出来,还不让别人生了?”
“至于小满丫头嘛,等有了孙子,找个好人家把她嫁出去,大不了娘家多贴补些嫁妆也就是了。”
“母亲你真是疯了。”说些疯话是要吓死他,“小满的婚事你我都做不了主,你敢去明玉面前说吗?”
“哼,她田明玉再厉害也不过是窝里横,只敢在姜家欺凌你我母子罢了,一介妇人,偌大个东山县乃至灵州府,就不信没人能压得住她。”
“母亲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可别做傻事。”怎么听着母亲这意思是要找人对付明玉呢,这不是窝里斗吗?
“放心好了,你老娘我有分寸。”姜老夫人颇有几分自信的道。
姜旺将信将疑的,也没放在心上,他老娘一个大字不识的老妇人能认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顶多就她那些老姐妹。
老太太突然想起一事来,“你可认得村里那户姓严的?”
“您是说严丛凛吗?现在谁还不认得他,当初他母子二人流落到河西村来,明玉还帮了大忙的,想不到竟然还是个有前途的。”姜旺没说完的是,明玉好似有意对这个小子也颇为关注,不知是不是那些流言的原因。
“先头我以为就是个穷小子,还想过要阻拦他和小满,哪晓得看走了眼,竟然有这等造化,”老太太不满的皱眉,“但是这人如今风头太盛了,而且到底家底不好,配小满还是差了些。”
姜旺不明白老太太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以为老太太是不喜欢严丛凛,只得附和道,“到底如何还是得看小满自己的心意,如果小满真的喜欢,明玉想必也不会太在意。”夫妻多年,他对田明玉还是比较了解的。
老太太却没再多说,她私心里依然不想让这两人在一起,她虽然不懂府试头名的含金量,但也晓得这人以后估计是个当官的,民不与官斗,即便让姜知欢嫁给他不能继承家业,日后不还是要借着势压的她抬不起头来。
那可不行,最好给她找个有钱有势又不能让她张狂的人家才好。
见老太太陷入沉思,姜旺忙起身溜走,他可不想再听老太太念叨些有的没的了。
*
“严兄,怎么了?”林玉堂见身边的人突然停下,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隐隐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
“没什么,走吧。”严丛凛认出了那人的背影,对此情形也并不意外。甚至这也是他一直等着的,看来即便他的重生改变了很多事,但那些本性卑劣的人依然改不了卑劣的性子。
姜旺一觉醒来看见身边躺着的年轻女人就知道不妙,再看二人赤裸的模样,宿醉过后的脑袋奇迹般的瞬间清醒,昨夜的片段闪现在脑海里,脸色逐渐煞白。
“爷,您醒啦?”一旁的女人也正好醒来,赤裸的手臂轻轻柔柔的搭上姜旺胸膛,酥麻与后怕同时交织在大脑中,姜旺面色变幻莫测。
见他没有拒绝,女人顺势将头靠近他怀里,娇怯的道,“爷昨晚可把人家折腾的够呛。”
一把将人推开,姜旺努力忽视她白花花的身子,冷下脸道,“说,你要多少银子?”
“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人家也是良家女子,昨夜在明月楼被你所救,好心送你来休息,谁知,呜呜,”女人说着眼泪便漱漱落下,我见犹怜的模样看的姜旺不自在,“谁知竟被爷不管不顾的拉上榻来。”
姜旺彻底想起来了,昨夜他几人在明月楼喝完酒出来分开后,他在门口见到被龟公拉着哭哭啼啼的女子,形容可怜又娇怯,不知怎的就一时善心大发把人买下来了。
结果这女子硬是要跟着他说是为奴为婢,他也不敢把人带回去,只能先找个客栈把人安顿了,哪知道酒意上头......
眼睛不自觉瞟到女人身上青紫的痕迹,在瓷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姜旺不禁吞了吞口水,“你先把衣服穿上。”
姜旺询问过后才知这女子名晚儿,是被人贩子拐过来的,家中已无亲人,还是个良家女子,这下更加头大了。
让他就这样把人扔下他也实在不忍心,人家好好一个黄花闺女被他破了身子,还口口声声不后悔,宁愿不要名分也要跟着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看的姜旺既烦躁又心动,竟然不合时宜的想起来他娘那番话。
左思右想之后实在丢不下,客栈也不是久呆之地,姜旺只得带着人去赁了间院子先安顿下来,又给了些银子,否则她一个弱女子又没办法养活自己。
京城,永安侯府。
蜿蜒的回廊下,华服女人漫不经心的望着池塘中争相抢食的鱼儿,柳眉微蹙,眼中偶尔滑过一抹狠意。
“母亲,您这些日子看起来都心不在焉的,是身子不适吗?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严若松面带忧色的看着他的母亲,永安侯夫人颜玉清。
颜夫人突然回神,看着年过十五却因病痛而羸弱瘦削的儿子,心中一阵刺痛,忙收敛了心思,柔声道,“没事,松儿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先生说一直待在书房看书对身子不好,让我适当出来走走。”
“你也不要太过用功看书,身体要紧。”
“儿子晓得的,只是看母亲方才神情不太好,连着好些日子都好像有心事困扰。”
“我能有什么心事?不过是看着这些抢食的鱼儿心中厌烦而已。”颜夫人语气淡淡的。
“鱼儿抢食也是本性使然,让下人平日多喂些鱼粮便是,母亲何必为它们犯愁?”严若松温声劝道。
“好,听松儿的。”颜夫人心中暗叹,她的松儿本性纯善,心思简单,却又才华出众,偏偏自娘胎里带了缺,生下来便身子不好,养了这些年也没能养好。
每每想到这,颜夫人心中对那个低贱的平民女人的恨意便多一分。
她堂堂丞相府千金,竟然还比不过一个一无是处的平民女人,他严昊竟然为了那样一个普通的女人冷落她,以致于她在怀孕期间心神不稳,害了她的松儿。
偏偏那个贱女人命大,掉进河里都没死,还生下个孽种。颜夫人眸中溢出几分戾气,转而又想起自己收到的“惊喜”,竟然是她派去那乡下地方的心腹的断肢!他怎么敢!
再怎么心狠颜夫人到底是养尊处优出身尊贵的丞相府千金,哪见过这等骇人场景,被那断肢吓的一宿没睡好,连着几日食不下咽。
以她对那个贱女人的了解,她还没有这样的胆色和能力,所以只能是她生的贱种!
颜夫人百思不得其解,据回信说那贱种不过一穷书生,上的学堂都是村里大户资助的的,性子懦弱又无能,他哪来的胆子跟她作对,还敢用这样凶残的方式向她示威。
起初她曾怀疑过是不是严昊在暗中保护他们,同时警告自己。但细想又觉得不可能,若是被严昊和侯府其他人知道了这个孽种的存在,严昊绝不会让他流落在外。
即便不为了那个贱女人,只为他侯府的血脉,他也不可能坐视她杀人灭口而仅仅只是警告一番。
所以她很肯定,这一切都是那个贱种做的。
但不得不说,严丛凛这示威之举确实镇住了颜夫人,她不得不冷静下来,另行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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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查探清楚情况再寻机而动。
颜夫人心思翻涌,眼神变换正好落在严若松眼里,清澈的瞳仁里闪过不解。
“你父亲呢?还没回府吗?”颜夫人不想让儿子知道这些腌臜事,便转移话题道。
“还未回府,妹妹出去玩也还没回来。”严若松无奈,他这个妹妹性子乖张又不服管,整日在外乱晃,偏偏母亲宠得紧。
颜夫人不以为意道,“无妨,有侍卫跟着她,不会有不长眼的人敢冒犯永安侯府的大小姐。”
*
姜旺心事重重的回了姜家,又被老太太喊去,往常生怕被母亲抓去念叨,今日他却迫不及待,逃也似的去了母亲院子。
只为逃避田明玉,他怕自己一个不慎就露了马脚,不敢想象东窗事发的那天,心中煎熬至极,既愧疚又慌乱。
“母亲。”姜旺耷拉着脑袋站在姜老夫人面前,丧气极了。
“怎的这副样子?”自从姜旺彻底没了赚钱路子,姜老夫人看他是越来越不满意,不过今日她有要事,便不再揪着他,“我不是说要给小满那丫头找个好婆家嘛?”
姜旺噌的抬起头来,咽了咽口水,“您还当真啦?”他娘能找着什么好人家,可千万不能让明玉知道,否则他娘俩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你当你娘说笑呢?”姜老夫人白了他一眼,悠悠道,“也别瞧不起你老娘,我给小满相中的可是大官家的亲戚,能嫁给这样的人家可是小满高攀了!”
“大官?多大个官。”姜旺纳闷。
“知府,够大吧?”
“知,知府?那不都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了,娘你简直太”姜旺做梦也没想到他娘竟然打这样的主意,绝对不行,小满怎么能嫁给老头子,再大的官也不行,他可不想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你想什么呢?就算她想嫁,也得人家知府大人看得上呢。我说的是知府大人的侄子,亲侄子!”
“知府大人的侄子那咱家也高攀不上啊。”姜旺很有自知之明,单论他女儿的条件那当然没什么配不上的,但他家说白了就是个乡下土地主,门不当户不对的。
“寻常人当然攀不上,但你娘我和那位少爷的亲婶娘关系要好,她就住在这东山县里,我把咱家小满的情况一说,人家就满意的很。”
“那位少爷不会有什么了不得的毛病吧?”
“我是小满的亲祖母,我能害她?人家少爷不仅生的好,学问好,性子也好的很,哪有什么毛病!”就算有毛病也不能告诉你们啊,姜老夫人暗自思忖着。
对她而言,这位知府大人的侄子真是个打发姜知欢的绝佳人选,田明玉还能压着大官的亲侄子入赘姜家不成?必然要把姜知欢嫁出去,她也有把握让那丫头嫁过去之后被管的服服帖帖,没办法借知府的势再回娘家耀武扬威,哼。
“照娘这么说,倒真是桩好姻缘了。只是,我听说小满好像挺喜欢姓严那小子的,她怕是看不上这位少爷。”任母亲说的天花乱坠,他还是不太看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是她爹!难道你还不能定下她的婚事?”
姜旺瞠目结舌的看着他的老母亲,“我的亲娘啊,你看我有那胆子擅自给小满定下婚事吗?”
任凭姜老夫人如何劝说,姜旺始终没有松口,姜老夫人也只得暂时作罢,另寻他法。
“小怜,你有没有觉得父亲最近有点奇怪?”
“不觉得,小姐,哪里奇怪了?”小怜一边啃着酱猪蹄,一边抽空回答姜知欢。
“你就知道吃!掰我一半,”捧着半边软糯劲道的酱猪蹄,姜知欢满足的吸了口香气,一口咬下去,过了嘴瘾之后才继续道,“感觉看起来像年轻了许多,精神头都一下子好起来了。”
前阵子还醉生梦死的一副摆烂样呢,也不知道遇上什么喜事,面相都变了。
“许是和夫人感情和睦吧,最近老爷对夫人更体贴更听话了呢。”简直称得上狗腿,言听计从的模样让小怜都自叹不如。
“大概吧。”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姜知欢放弃了。
*
“公子,属下这几天一直跟着那女人,发现她昨天偷偷去看了大夫。”原本他还奇怪严公子为什么要自己跟踪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人,结果跟了没两天就发现严公子那未来丈人老往这个女人那里跑,一呆就是半天,自觉窥探到公子隐私的他更加不敢轻忽。
"属下问过那大夫,已经怀孕一月了。"不出意外这肚子里揣着的恐怕就是姜老爷的崽。
“继续跟着,看好那女人。”严丛凛半点不意外,跟前世一模一样,即便姜旺一开始并非主动沾花惹草,但人到中年了倒好像老房子着火,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迷得晕头转向。
甚至为了这女人和她肚子里那个不惜对自己亲生女儿下手,可恨至极。
“公子,需不需要属下做点手脚?”他对姜家的情况也有所了解,想必有了这个野种的存在,肯定会威胁到姜小姐,以严公子对姜小姐的在意,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中也属正常。
抬眸扫了一眼恭恭敬敬站在跟前的彪汉,严丛凛轻笑,“暂时不必,留着她还有用,现在还不到时候。”这山匪看着彪,心思还不少,难怪魏英雄让他来跟着自己。
“是。”
严丛凛本想着姜旺到底是她爹,贸然捅破只怕她伤心,计划徐徐谋之,先让她做好心理准备再将人带去姜家,结果几日后山匪带来的消息让他瞬间改变了主意。
*
“你是疯了不成?”田明玉不可置信的指着姜旺,声音里夹杂的怒气吓的周围伺候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姜旺没料到她会如此生气,但事已至此,想起晚儿柔弱娇怯的模样和她肚子里怀的孩子,又记起母亲说的那番话,强行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迎上田明玉震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