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突然多出来的新师弟,三人临时紧急撤离,并与组织部分人员会合,在地星最高规格的防空洞召开作战会议。
“经过照片对比,任务目标慕潇然所收的‘新徒弟’,面部特征与低温舱那具失窃男尸基本相同。”
助理打开光屏,将几张仓促拍下的模糊照片放大再放大,“根据目击者——珊娜小姐提供的口述线索,以及其他资料来看,我们初步认为,慕潇然和这具男尸,可能是同属于一个时代的人类。”
“她与男尸生前有所关联,所以才会在众多文物中,唯独带走了他。至于这个关联具体是什么——根据慕潇然所表现出来的对师徒关系的奇怪执念,几名心理专家一致认为,二人或许曾是师徒关系。”
“我可以问问题吗?”
珊娜举手发出疑问,“这里的‘同时代’,具体是哪个时代?”
“根据开采时附近的泥土表征,以及化石等资料,专家给出的答案是……大概一万年左右。”
助理低头看了下资料,“珊娜小姐,我重申一下会议纪律,有人发言时,请不要擅自打断。”
珊娜撇撇嘴,坐了回去。
会场一片肃静。助理轻咳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至于‘尸体复活’的说法,我们详细询问了与组织取得联系的修真者线人。”
“据这位线人所言,‘死而复生’只是假说,但对他们而言,操控尸体的术法,以及赋予躯壳新灵魂的办法,都是存在的。”
“也就是说,我们这位‘师弟’,只是被师父操控的个体,没有自主意识啰?”珊娜若有所思。
“可以这么理解。”
助理对她的二次打断有些不满,皱眉,却没有立刻发作,“‘复活’一说,很可能只是慕潇然的一厢情愿……”
“嘟嘟嘟——”
正说到重点,一阵刺耳的杂音突然席卷整个会议室。
众人目光一致看向噪音来源——原来是珊娜的电话响了。
助理很不耐烦:“说了多少遍,开会的时候光脑要开静音……”
“其实我开了。”
珊娜指指光脑,表情复杂,“可是,这电话,是她打来的——我给她设置了特别提醒。”
这个“她”,虽然没有明说是谁,但在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什么。
“……”
会场内顿时安静下来,只有滴滴嘟嘟的铃声还在频响。
“接。”
一片沉默中,会议角落里,一名身戴臂章的老者突兀地开口。
他神情平静,反而嘱咐珊娜,“开免提。”
珊娜瞥他一眼,猜测他大概是某位领导,为了向她隐匿身份才坐在后面。
她的手不自觉抖了抖,开了免提。慕潇然的声音顿时清晰地从光脑传了过来:“喂?”
“喂,珊娜啊,你们啥时候回来?”
慕潇然兴奋道,“我突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
完了,师父又作妖了。
珊娜嘴角一抽,已经开始脑补接下来会听到什么坏消息了,但嘴上还是附和着问:“什么主意?”
“当然是——教你们修炼了!”
慕潇然语速飞快,“我看中了一座山头,灵气相对来说比较浓郁,适合你们修炼。并且我已看过你们三人的八字,和这里最合。”
讲到这里,她说话的语气都不免明媚了许多,“这儿的后山有一座水潭,潭水清澈,最适合用来冥想;山顶虽然有些陡,大概需要削平一些,不过这都是些小事。还有那假山……”
说到这里,慕潇然不无期待地问:“开山那日,你们会来陪我的吧?”
珊娜:“……”
她可以说不吗?
珊娜悲壮地眨眨眼。对面的军装老者已经在朝她做“答应她”的口型,她心知此事无可转圜,只得打了个哈哈:“师、师弟他……”
“这么大的喜事,你师弟当然也在。”
慕潇然回答得十分轻快,“他受过伤,身子骨弱,到时候可要麻烦你们几个多关照他一下。”
珊娜:“……好。”
这是“受过伤”、“身子骨弱”吗?这分明是死人微活啊!
……
尽管珊娜百般不愿意,但翠韶山的建设工作,还是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了。
这本应是一个大工程。但实际上,最困难的问题,居然难在了山的价格太贵。
地星是文化遗产保护星,物价虽不高,地价却贵得惊人。以慕潇然的财力,她需要再打几百年工才有机会买得起。
塞壬不敢相信:“师父给我们买平安符那会,不是还挺有钱的吗?”
康斯坦丁拿着组织提供的财务报表,同样陷入沉思:“符纸再贵,也是符纸的价格。并且……根据我们检测到的资产数值,她在买完符纸后,手头上就基本没剩几个钱了。”
与二人价值观不同,珊娜只觉得震惊:“师父她这么强,为什么还要打零工赚钱?”
“事实上,她只有一张临时身份证明,算是半个黑户。”
塞壬残酷道,“再说,这毕竟是个不看实力看文凭的社会,大部分薪酬高些的工作都需要门槛。师父她没有学历证明,在同样背景的人群里,已经算赚得多了。”
但显然,慕潇然遇到的难题,现在都责任转移给了他们背后的异能者协会。
组织经过层层开会,确定了一笔政|策性拨款,借二徒的手转赠给了慕潇然。
但几人很快又遇到了新的难题——由于帝国官方的保护性政|策,地星的地产,基本处于有市无价的状态。没办法,组织又连夜召开会议,找借口把地批了过来。
被迫陪跑的珊娜连熬几个大夜,眼下叠起了厚厚的黑眼圈。
只有状况外的慕潇然满脸兴奋:“真是要啥来啥,我最近的运气,是不是好得过分了一点?”
珊娜:“……”
某个时刻,她都开始怀疑——慕潇然收他们三个为徒,是不是故意为了引起组织注意,好买下这座山?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真相了,但又不敢问师父,更不好意思告诉两位师兄,只好把秘密默默地吞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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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慕潇然不懈地发现问题,组织不懈地解决问题。在这样的双管齐下中,时隔万年,翠韶山终于回到了它曾经的主人手上。
只是,正式搬迁那日,发生了一件怪事。
慕潇然没有设宴庆祝,反倒带着徒弟前往后山挖土,说是要挖一坛酒。
“在很久很久以前,你们师父云游此地,在后山埋了一坛枇杷酒。”
她一面说,一面提着铲子开挖,一铲又一铲。
其实,慕潇然只要占卜一下就可以找到准确的位置,但她不想这样,硬要为了所谓的仪式感大动干戈。
于是,她负责挖中间,四个徒弟各自负责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这一天的四师弟居然行动不再僵硬,效率竟隐隐压过有着八条触手的珊娜一筹,堪称医学奇迹。
他们挖了很久,直到听到慕潇然高昂的一声——
“找到了!”
正摸着鱼的珊娜来得最快。她仰起头,只见慕潇然开心地捧着一个破坛子,手上沾满泥土。
珊娜好奇打量。这坛子大概比她的年纪都要大上好多,怎么也算是个文物。
这时,她听见师父感慨道:“要不是上面有我刻的字,我还真不敢认。”
听她这样说,珊娜便不由得联想了一下。大概师父记忆里的酒坛是寻常模样,触感光滑,釉面光可鉴人。如今拿着的却脏污不堪,坛身上锈满了青苔。
慕潇然轻轻一拔,盖子便开了。她往下倒了倒,有些失望:“怎么干了?”
就算里面有酒,也早就不能喝了吧?
珊娜顿时感到既震惊又离谱。
震惊的是时隔这么多年居然还能找到,离谱的是她居然还想着喝——真的不会喝出病来吗?
慕潇然却不管这么多。她还沉浸在找到酒坛的愉悦余韵里,放下坛子,兴奋地搓搓手:“嘿嘿,我要把它收藏起来,放在卧室最显眼的地方……”
“啪。”
这时,他们的四师弟——江与走上前来,把坛子摔碎了。
酒坛发出一声重重的闷响。由于岁月变迁,它已不再是陶瓷质地,摔在地上其实没碎。但江与抬起了脚,重重踩在上面,一下又一下。
于是酒坛终于碎了。
这可是文物啊!
珊娜吃惊地瞪大双眼,但她又转念一想——摔坏文物的人,好像也是文物?
事情的性质越发复杂了起来。珊娜偷偷去瞧慕潇然的表情,怕她因此生气。
“江与!”
师父很愤怒,骂得却一点也没有分量,“你怎么这样?”
江与摔了坛子,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似乎又变呆了。
很久以后,珊娜才知道,师父那段时间一直在地星布阵,来收集故人的魂魄。
只是,残魂收集了很久,也只有一点点。
那天,她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残魂放进躯壳内温养,想借乔迁之喜蕴养一番。谁知残魂刚有了一点意识,就摔了酒坛,自己也主动消散了。
后来,珊娜总觉得,是这件事彻底地击溃了慕潇然,导致她败给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