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壬没有多问:“理论上,我和大师兄不应该知道这些,但参与了那晚事件的你不一样。所以,我们想让你帮忙试探一下,她为什么要带走那具尸体,以及想拿它做些什么。”
“可以。”
珊娜亮出光脑收款码,一本正经道,“但这太危险了,得加钱。”
“……好。”
塞壬和康斯坦丁对视一眼,没有异议。收钱的同时,珊娜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如果尸体真的被慕潇然带走,那么,它很可能就藏在附近,应该并不难找。
“我们已经排查了旅馆除她房间之外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异样。”
康斯坦丁坦然道,“你的随身物品也还在慕潇然的房间。如果尸体被她藏在房间,还得劳烦你去看看。”
“……行吧。”
没想到,她还有和条子们共事的一天。如果把这事拍成视频,大概会星网爆红吧。
泼天的流量来了,但她没接住。珊娜一时表情复杂。但她签了保密协议,把她卖了都赔不起那天价违约金。
很快,这个机会就来了。
两位师兄找了个由头,带着师父去城里景点逛街,把房间留给了“身体不适”的珊娜。
因为珊娜是昨夜才加入的,没来得及换房,慕潇然的房间暂时还是单人大床房。
房间遮光很好,厚厚的窗帘遮住了大部分光,显得房间内有些阴森。珊娜满脑子想着尸体的事,不免有些发怵,于是先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顺便检查了一下窗帘里面——嗯,什么也没有。
珊娜莫名松了口气。
窗外恰好是个阴天,光透进来,但不多。浅薄的光打在床上,其中有一丝落在床底。
珊娜趴下来,小心地向床底张望。
除了因疏于打扫而厚实的灰尘,依然没有发现。
房间不算大,供尸藏身的地方本就不多。检查完窗帘、床底,就只剩下衣柜和卫生间了。
珊娜跪到床上,一点一点慢慢地向衣柜挪去。随即突然一个猛扑拉开衣柜——
一个模糊的人形黑影,随着柜门的开启,猛地倒向珊娜!
“!”
珊娜早有准备,嗖地一下退至早已打开的窗边,触手吸盘牢牢把住窗沿,随时准备往下跳!
只是,直到这时,她才看清那黑影是什么。
——是她昨晚穿的夜行衣。慕潇然打理衣服很有一套,在需要定型的几处各塞了卷抽纸,导致衣服鼓鼓囊囊,乍一看像极了人形。
珊娜:“……”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自己吓自己。
她尴尬地关窗、拉上窗帘,生怕自己犯傻的一幕被人目击到。
下面,就只剩下卫生间了。
珊娜早上在卫生间洗漱过,当时里面并没有什么异样。她叹了口气,心道,此行怕是要一无所获了。
她推开门。卫生间内陈设和她早上所见一模一样,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化妆镜前摆着的一支口红。
口红显然刚被使用过,却忘了合上,大喇喇地露在外面,看起来很是显眼。
珊娜皱起眉头,走上前查看了一下。口红旁还有一瓶粉底,泵口的液体还湿润着,显然也刚用过不久。
这些东西虽然突兀,但和她要寻找的尸体显然没什么关系。
珊娜四处看了一圈,没再找到别的线索。
她刚想离开,脚步又忽然顿住。
“好像……不太对劲?”她思索着。
这个房间,理论上,只有她和慕潇然进出过。
已知口红有被人使用的痕迹,可珊娜分明记得——慕潇然出门前,并没有化过妆。
莫非是化妆后觉得不好看,又悄悄洗掉了?
珊娜的神情顿时微妙起来。她想了想,没有帮慕潇然合上盖子,假装无事发生。
搜完房间,珊娜向康斯坦丁和塞壬发送简讯,传达了没有发现的消息。
二位师兄接到消息后率先回来,三人在旅馆走廊就地开了场小小的会议。
“师父呢?”珊娜双手环胸。
“她说想买些纪念品,再多逛逛。”
塞壬答道,“我们二人就各自找了借口,先后回来了。”
珊娜点了点头。随即听见康斯坦丁问道:“可以讲讲昨晚发生的事么?我觉得还是要从这方面入手。”
“这个啊……”
珊娜回忆了一下昨晚她见到的细节,想到那本诡异的怪书,不禁小小地打了个寒颤。
她循着记忆,将它们一五一十地告知二人:“昨晚场面有些混乱,你们确定不是有其他人浑水摸鱼进来,导致了尸体消失?”
“我们调了监控,没有别的发现。”
康斯坦丁皱眉回道,“书籍相关的事我会上报组织,让他们去查。对了……”
说到这里,他给塞壬使了个眼色。
塞壬会意,主动说道:“关于慕潇然的‘人格’问题,上面联络到了一名古地星人类,得到了新的进展。”
珊娜不由得有点好奇:“说来听听?”
“他们是一类人,能力和我们的异能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康斯坦丁道,“他们这类人自称‘修仙者’,根据实力不同,又分为许多个等级……”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他像做学术报告一样,详细说了一遍“修仙者”的等级体系,把本就没上过义务教育的九漏鱼珊娜说得两眼发直。
“……总之,我们可以简单理解为——那是一种名为‘心魔’的人格,从主人格身上分裂而来。”
塞壬戳了戳康斯坦丁,见好就收道:“并且,‘心魔’不是绝症,而是可逆的。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找到师父产生心魔的症结所在,然后加以引导,完全可以帮她恢复正常。”
“真的?要怎么做?”珊娜急切地问。
“不知道。”
康斯坦丁答得直白,“但我们认为,师父的心魔,可能和那具失踪的尸体有关。”
珊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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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事情又落回原点。
就在三人一筹莫展之际,走廊另一侧传来脚步声。慕潇然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哼着小曲来到几人身前:
“你们都在这呀。”
珊娜没有立即回话。
看状态,她有些分不清这是哪个状态下的师父。
但很快,慕潇然从手中袋子里摸出五枚护身符,笑眼弯弯地捧给三人看:“我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一家有卖平安符的小店,特意求了五种不同的颜色。你们快挑挑,最后一个记得留给我!”
平安符?
珊娜愣了愣,颇为意外地看着这五枚花花绿绿的小纸片。
“师父,”她小声问,“冒昧问一句,这五张一共多少钱?”
慕潇然自信一笑,报了个天文数字,是珊娜刚刚费尽心思从二位师兄那儿坑来的价格的五倍。
珊娜:“……能退吗?”
她敢打包票,师父一定是被无良商家骗了!
“这么能退呢?”慕潇然大惊失色地捂着五张符纸,“这种东西,就是要重金购入的才灵验呀。来,你快挑一张。”
珊娜:“……”
行吧,反正也不是她出钱。
她沉默地拿走了墨蓝色的平安符。塞壬紧随其后,拿了红色,康斯坦丁则挑了金色。
慕潇然心满意足地收起余下两张符,快步走进房间:“我去收拾一下,顺便让徒弟把返程的船票买了。”
她走后,三人面面相觑。康斯坦丁面色凝重,塞壬神情恍惚,珊娜……珊娜在算她拿到的符价值多少钱。
这时,珊娜眨眨眼,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
“等等,我们一共四个人,为什么要买五张符?”
“还有,我们三个徒弟不是都在吗?她为什么要说‘让徒弟买票’这种话?”
珊娜面色凝重,珊娜神情恍惚,珊娜一把推开房门。
他们的师父蹲在柜子旁正收拾着什么,但这不重要。
因为,床上赫然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的白,薄唇抹着浓艳的红。但从身形轮廓看,他令珊娜感到一丝诡异的眼熟。
此刻,他正垂眸握住一只光脑,皱着眉捣鼓着什么。
随着他的动作,光脑的金属外壳上,留下了一道道乳白色的指印。
珊娜眨眨眼,忽然意识到那白色指印是哪来的了。
——救命,那不正是慕潇然粉底液的颜色吗?!
她僵硬地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与此同时,慕潇然从整理物品中短暂抽身,抬头望向门外傻掉的三人:“还有什么事吗?”
方才珊娜还不敢肯定,但现在,她非常笃定——眼前这个人,一定是在心魔状态下了。
珊娜咽了口口水,颤抖着声音问:“师父,他是谁?”
他们的师父捧着花束站在窗边,眯着眼,笑得格外温柔,“你是不是睡傻啦?他是你们的师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