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车之鉴,酷拉皮卡已不对库洛洛的‘未卜先知’感到意外,粗着声音道:“别岔开话题。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走?”
库洛洛不搭理他,沉默地把人圈在怀里,下巴抵着酷拉皮卡的发旋,“我实在不愿和你剑拔弩张。”
只这简单一句,酷拉皮卡就像被点中了穴道,垂下眼睛,不自觉地随着男人一起沉默了。
静静地过了半晌,抱着自己的手有了些动静。亲密的动作无论有过多少次,酷拉皮卡还是有些不习惯。他性子淡泊,对这些事向来没多少需求。感觉到库洛洛挽起自己耳边的碎发,耳朵先粉红了一片,连抬头对视的勇气也消失了。
男人笑道:“害羞的样子也很可爱。”弯下腰时,嘴唇先含住了冰凉的耳垂,舌尖在小巧的肉头上似有似无地划着圈。
酷拉皮卡感觉腰身瞬间发软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也没有,闭着眼睛疲软地靠在库洛洛的身上。
耳垂被吸吮得越发柔软,粉红的皮肤滚烫得让人心惊,下一刻,舌尖毫无预兆地钻到了耳廓,惹得酷拉皮卡一声惊呼,脑袋只剩下茫茫一片,不知所措地扭起了身体。
待他察觉的时候,库洛洛的手不知何时已潜入了衣服内,所到之处无不点起片片火源。
酷拉皮卡暗暗叫糟,一来是库洛洛的企图实在太过明显,二来最可恨的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三来这里是师傅家,动作大一点都会被发现。
“你……你非要这么……嗯。”嘴巴一张,对方乘虚而入,技巧极好地□□得上颚酥麻难耐,连呼吸也舒服得忘记了。
“傻瓜,你不懂得用鼻子呼吸吗。”男人低沉的嘲笑让酷拉皮卡羞得头晕,不等他回应,嘴唇重吻上来,连衣服也被掀起。腰间的皮肤白里透红,醉得迷人。
“太瘦了,该养胖点。”库洛洛一边轻轻揉弄,一边点评似地,“这里要是多点肉的话,摸起来手感更好。”
酷拉皮卡厉他一眼,“谁让你摸了,快放开我。”
话一说完,亲吻像暴风雨般袭来,啃得酷拉皮卡再无法抵抗,被吻得稀里糊涂之际,忽一股强力把他拦腰抱起。
“干什么!”
“这嘴巴太不饶人了,是该惩罚一下。”
被抛到床上时免不了发出了声音。初夏的晚上炎热,被褥不多,酷拉皮卡被摔得七晕八素,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厚实的身躯已覆了上来。
“等、等等……”双手被男人擒住高举至头顶,酷拉皮卡挣扎两下就知道不过徒劳,“这里是我师傅家,你别乱来。”
库洛洛低笑,“不是师傅家就可以乱来了?你知道的,我有心的话,现在就可以带你去任何地方。你倒是告诉我,哪里可以乱来?”
酷拉皮卡知道这话不是威胁,立刻没了声音。男人也不等他回应,低下头来在他身上落下一个个温柔的吻。
不得不说库洛洛除了武力比自己厉害,在这种事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虽然酷拉皮卡未曾和其他人做过这等事,可库洛洛每次简单撩拨两下,就能让他几分羞涩几分害怕,还有不愿承认的舒服感汹涌而来,身体不可控地叫嚣着无穷的渴求。
他只好把这归纳到青年人特有的生理反应去,这种有别于理智的冲动,实是跟他个人意愿无关。
比如现在,酷拉皮卡不自觉地扭动着身体,不经意地让两人贴得更近了。他全身无比发痒发热,和库洛洛紧贴的肌肤摩擦起来,能缓解这份空虚感。
于是身体便形成了一个正反馈,扭动的幅度越发增大。
库洛洛忽地停下了动作,从上而下看着酷拉皮卡被撩得乱七八糟的模样,说了句:“你倒是挺会自得其乐。”
酷拉皮卡被一语道破,可不愿承认自己也有几分沉迷其中,冷哼道:“横竖反抗不了,苦苦挣扎不过浪费力气,不如苦中作乐来得好。”
“好一句苦中作乐。”库洛洛复又一步一步地慢慢征服他。
正在酷拉皮卡渐入佳境,浑身酥麻之际,房门外條地传来了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两人皆是一惊。库洛洛本来比酷拉皮卡更灵敏的耳朵,只在一触即发之际才听见了门外异响。下一秒,房门被人推开了。
师傅带着几分醉意,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我怎么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他目光扫到床上,皱眉道:“这么早就睡了?”
酷拉皮卡已是满头冷汗,就在师傅推门的一刹那,他胡乱地抓起被子盖在身上,也不知会不会被发现端疑,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我身体不适。”
“嗯?”师傅的目光在被窝上巡了两轮,“今天下午见你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了?”
“初夏时节忽冷忽热,容易生病。”
“哦,也是。”师傅举起酒瓶灌了一口烈酒,见房内无甚异样,放下心来,嘱咐了一句:“那你早点休息。”走到门边欲要离开。
酷拉皮卡悬起的心脏还没放下,师傅忽然再次转过身来,说道:“那刚才你在和谁说话?”
酷拉皮卡吓得心脏狂跳,两眼发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自小不是个爱说谎的孩子,何况是此刻紧急的情况,脑袋更是转不过弯来。
师傅走近两步,说:“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我、我……”
“嗯?”师傅伸出手来想要探一探酷拉皮卡的额头。
酷拉皮卡见状更是耳朵嗡嗡作响,头痛欲裂。他欲抬手挡开师傅,可手臂一动反倒吸引了师傅的目光。
师傅喝了酒,刚开始站得远,人又醉醺醺。现在走近了才发现被窝特别鼓,哪是酷拉皮卡一人的厚度。
“被窝里藏着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怎会这么鼓着。”师傅是个粗人,行事向来不拘小节。觉得奇怪的事定要探个究竟,此刻也不例外。本来要探温的手伸到被子上,眼看着一抓起被子就会发现库洛洛。
酷拉皮卡不得多想,急道:“师傅!!”一声大喝把师傅吓定住了,“我浑身发冷,拿了几个暖水袋塞在里被窝里。才刚觉得暖和些,现在掀了被子可能再次着凉……”
他自知语无伦次,也不知师傅信不信,说完不敢看师傅脸色,立刻转移话题道:“刚才不是问我跟谁聊天吗。”
“哦。对对,我在外就听见你细细碎碎地说着话。”幸好师傅醉得迷糊,没细想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话题是从被窝里转移了出来,可酷拉皮卡一时想不到自己和‘谁’说话才显得自然。再次结巴地,“那个……那个……”硬是无法把话说全。
师傅见他一面难色,呵呵笑了,“你别以为师傅不知道。最近你跟你学生他姐走得近,是不是?”
话音一落,酷拉皮卡‘啊!’地惊呼一声,肩头被人狠狠地咬了一口。他强压慌乱,一手格挡住被子下捣乱的脑袋,还得分神应付师傅,“那个女孩,我跟她……”
“师傅知道,你不必多说。到了这个年纪,是该好好认识认识异姓。”
“不、不是,师傅我跟她没有关系……啊!”撕咬变成了□□,那道毫不讲理的嘴巴把酷拉皮卡的肩头舔得啧啧水声。大手也未曾停息,准确无误地移到敏感带。
“哎,脸色这么差,明天早上的课师傅帮你请假。”
“不用……嗯、啊……”酷拉皮卡也不知是该抵住肩头乱舔的嘴巴,还是那只肆无忌惮的手,更怕被师傅发现。只觉后背惊得战栗不已,快感和恐惧交叉地刺激着全身的神经,恍惚之际,绯红之眼渐显了出来。
要不是情绪过于激动,绯红之眼一般不会暴露。师傅见状颇感意外,说到底他几句关怀不至于让徒弟情绪起伏得如此剧烈。想必是病得厉害,于是摆摆手:“行了行了。你这状态明天怎么教书。不过师傅还得提醒一句……”他瞄了一眼酷拉皮卡,“谈恋爱归谈恋爱,既然身体不舒服了就别硬撑着,该休息休息,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
酷拉皮卡不敢辩驳,也无力辩驳。只要师傅赶快离开房间,要误会什么都由他去了。
师傅见徒儿脸色涨得通红,抿得死紧的嘴角溢出止不住的低喘,担忧地看了再看,又嘱咐几句才离开。
听着木门锁上的声音,酷拉皮卡全身肌肉和精神放松的同时,极力忍耐的感觉如决堤的洪水。喘息吐气越发急促,不可控地微挺起腰间。不出一阵子,僵直的身体哆嗦了两下,待余韵渐渐消去,才虚脱地跌回床上,双眼发直。
库洛洛从被窝中探出头来,笑得一脸得意。伸手抚摸着酷拉皮卡的脸蛋,爱怜地笑道:“满嘴正人君子、仁义道德,没想到也爱这种刺激的事。”
酷拉皮卡自觉受了极大屈辱,暗骂一声:“你放屁!”
“气得说脏话了。”库洛洛心知这人脸皮薄,要他在师傅面前泄了去,实在是很大的牺牲。于是不忍再用言语刺激他,示弱道:“好了好了,是我趁人之危,逼你做了不愿做的事。你还是那个谦谦君子,是讲台上的先生。”
酷拉皮卡见他服软,转过身来用后背堵着他,“你快回去。”
库洛洛起床,抽出纸巾把手上的污迹一一拭掉,“我们在流星街的时候每晚一起睡,你忘了?”
“那时是那时,何况那不是我愿意的事,是你逼我的。”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不妨再逼你陪我睡觉。”
酷拉皮卡腾地从床上坐起,“这里是我师傅家。”
“那又如何?我还怕你师傅了?”
“……”
库洛洛把脏纸巾扔到垃圾桶,顺势翻身上床,和酷拉皮卡挤在一张狭小的单人床上,自顾自地说:“流星街的床比这儿宽,可是我更喜欢这里。”
酷拉皮卡刚要把人踢走,房门被敲响了,师傅醉得东歪西倒,含糊不清地喊道:“酷拉皮卡,又和谁打电话?不是身体不舒服吗?”
“啊……哦、哦,知道了。”他慌张地半攀起的身子被库洛洛从后一把揽了过去。
“嘘……别出声音,你师傅听见了又得进来瞧你了。”
酷拉皮卡被他气得牙痒,想到刚才师傅进来时的窘态,实在是有些后怕,只好任由男人把自己抱在怀里。
这道熟悉的胸膛倒不令人讨厌,就是……就是有点可恨。
这几章会是全文最甜的几章(???)举锅盖逃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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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被窝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