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玉馔楼小二就带着姜翡上楼,边引路边道:“魏三公子已经到了有一会儿了,正在雅间等小姐,魏小姐倒是还没到,不过昭宁王已经到了。”
姜翡脚下步子一缓,她只听说魏明桢设宴,魏辞盈也要来,却不知道还请了裴泾。
约在一块儿这是要做什么?发动第一次京都大战吗?
正思索着,旁边房门突然轻微地嘎吱了一声。
姜翡下意识转头,还没看清门内情形,就被一股大力拽了进去。
“管好你的嘴。”裴泾看着门外的小二道。
小二眼睁睁看着昭宁王那双阴沉的眼睛消失在门口,吓得双腿发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姜翡被拽得踉跄两步,接着门一关,她的后背就撞在了门板上。
房门“咔哒”一声落了锁,没有点灯的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昏暗。
姜翡方才就听出是裴泾的声音,一站稳就道:“裴泾,你又发什么疯?!”
“你说呢?”裴泾单手撑在她耳侧,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得可怕。
“拿着本王的银子,买扇子送给魏明桢,姜如翡,你把本王当什么了?”
姜翡直觉裴泾的声音有些不对,平稳中带着一丝令人生惧的毛骨悚然,那句“当钱庄”就卡在了喉咙。
她往下一缩,从他臂弯下躲开,“我当时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是买扇子送给魏明桢啊,我又没骗你。”
她是说过,可是他当时还以为……
裴泾眼睛发红,脑子里一跳一跳的疼,胸口也被气得发疼。
天知道他当时差点就没忍住一刀宰了魏明桢,倒要看看如果魏明桢成了死人她还嫁不嫁。
姜翡把话说完就要伸手开门,奈何门板被裴泾用手撑着。
“你让开呀。”
“本王的呢?”
“什么?”姜翡被问得一愣,“你的什么?”
裴泾咬牙切齿道:“本王的扇子,我看过了,魏明桢那扇子不值几个钱,那一万两银子都花在别处了吧?”
姜翡正愁不知道怎么处理那一万两银子的烫手山芋,闻言连忙掏出来。
裴泾看着她手忙脚乱的动作,微微抬起下巴。
哼,要是她现在拿出来,他也不是不愿意原谅她,魏明桢那把扇子最多十几两银子,他看都不愿看一眼。
结果下一秒,姜翡就往他手心里一拍。
这手感……
裴泾垂眸一看,“你给本王银子做什么?扇子呢?”
“我没买啊,我这不是把银子还给你了吗?你想要什么你自己去买。”姜翡理直气壮地说着,还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裴泾突然发难。
裴泾盯着手心里那一万两银票,指节捏得发白。
他缓缓抬头,眼神阴鸷得可怕,“所以……魏明桢的扇子,是你用自己的银子买的?”
姜翡眨了眨眼,“额,算是吧。”
虽然也是从段酒那得来的,但是那是她的酬劳,也是自己的钱。
裴泾手一扬,银票如雪片般飞起,碰到垂挂的纱帘又纷纷扬扬落地。
“这这这,钱钱钱。”姜翡摊着手接。
裴泾猛地欺身上前,“姜如翡,你好得很。”
他的声音低沉得近乎温柔,“用本王的银子买扇子送人也就罢了,现在连本王的银子都不肯花了?”
“啊?”
姜翡一下愣住,好半晌没理清裴泾这句话里的逻辑。
还没等她想明白,裴泾下一句话又给了她再一次震惊。
“你和我都、都那样了,你若是为了还情——”
“等等等等。”姜翡连忙打断,“我们哪样啊?”
裴泾一闭眼脑子里一会儿是冰绡水榭中的那个吻,一会儿又是魏明桢拿着扇子含笑的眼神,拉扯得他头疼欲裂。
他豁出去了,“你对本王动手动脚,还在冰绡水榭内亲了本王,你认是不认?!”
姜翡现在一听到“亲”字就如同被电击。
虽说那些行为从主观上来讲,并不是她个人意识的延伸,但是从客观上来说,她确实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唇,也不小心摸到了他的胸和腿。
该不会是裴泾想让她负责吧?
“那个……”姜翡脸上腾地烧起来,拨开纱帘往里躲,缓慢后退,小声道:“隔着帕子应该也不算亲吧?”
她自己都觉得这说法有点有那么一点渣女了。
“隔着帕子,不算亲?”
裴泾喃喃低语,那句话像是在问,又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至极的事。
他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他抬手扯松了衣领,露出脖颈上暴起的青筋。
姜翡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见势不妙,转过身拨开重重纱帘就要逃。
可刚迈出两步,手腕就被裴泾一把扣住,接着一只大掌揽着她的腰将她转了回来。
姜翡眼前的光线被他的身影遮挡,眼前只剩下朦胧的纱影晃动,像是隔着一层朦胧的薄雾。
“裴泾你——”她的话还未说完,唇上便覆上一层柔软的纱,裴泾隔着那层轻纱吻了下来。
惊呼声被尽数堵住,姜翡瞬间瞪大了眼睛。
裴泾的呼吸穿透轻薄的纱帐,几乎要将纱帘烫穿。
纱帐被他的吻压得凹陷,细密的网眼在姜翡唇上压出红痕。
裴泾的吻和他本人一样,带着近乎偏执的侵略性,纱面很快变得濡湿,化作两人唇齿间暧昧的阻隔。
他并没有亲多久,稍稍退开些,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隔着纱帐,不算亲是吧?”
姜翡彻底呆住了,脑中仍是一片空白,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裴泾突然抬手拨开碍事的纱帘,扣住她的后颈,毫无阻隔地吻了下来。
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触碰。
姜翡呼吸一滞,只觉得脑中轰然炸开一片空白,连指尖都微微发麻。
他的唇直接覆上她的,温热、柔软,却又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和近乎惩罚的力道,将她所有抗拒的声音都碾成了破碎的呜咽。
姜翡下意识推他,脚步慌忙后退,划开层层纱帘,直到后背抵上屏风,又被裴泾扣住手腕按在屏风上吻得更深。
隔壁突然响起说话声,姜翡猛地一震,含糊不清的呜咽里带着明显的慌乱。
裴泾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往上一带,将两人的距离压得更近。
直到她几乎喘不过气,裴泾才稍稍退开,眼神扫过她发红的唇看进她眼睛里。他的呼吸粗重,连嗓音都是哑的。
“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