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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第 14 章

作者:易忘书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来人正是清明司“月、风、花、雪、星”五命使中,排行第三的花使——海棠,本名花若离。


    她原本远在乐州办案,与竭临港相隔数日路程。


    案子刚了结,她就接到了无心加急送来的密信,里头详细描述了这位失忆“小师妹”的种种奇事,末了问她要不要来看看。


    这谁能忍得住?她立即启程,快马加鞭赶来看热闹。


    结果到了才知道,自己是被无心那小子坑了一把,白接了一样差事。


    海棠绕着慕情转了一圈。


    慕情一看她眼神变化,立即用双手捂住脸。


    海棠的手指落了空,诧异道:“反应很快嘛。”


    慕情无奈:“师姐,你不要老是捏我的脸。”


    三师姐也不知什么爱好,最喜欢突然捏一下她脸颊,都给她练成条件反射了。


    海棠挑了挑眉,“你叫慕情是吗?看来这一点老五倒是没胡说,你果然非常有趣。”


    慕情看了看院子里,问道:“怎么不见无心师兄?”


    海棠:“他啊,捧着你这个烫手山芋,好不容易把我骗过来接手,自然是马不停蹄地就溜了。”


    慕情:“……”


    师兄师姐拿她当皮球吗,互相踢来踢去。


    “那……师姐,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她轻声问道。


    “师父发话了,”海棠回答得干脆,“带你回京城。”


    慕情心头一松,还好,不是被随手扔掉。


    海棠继续说道:“无心已经带人走了,我们也尽快动身,你……”


    她目光落在慕情身上那身略显单薄的旧衣上,皱了皱眉,“有换洗的厚衣裳吗?”


    慕情点点头:“有两套。”


    “两套怎么够?”海棠语气不容置疑,“越往北就越冷,往常这时候京城都快下雪了,走,我带你去买衣服。”


    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起慕情的手腕就往外走。


    慕情连忙道:“等一下,我去取帷帽。”说着转身跑回屋里。


    “帷帽?”海棠一脸不明所以,看着她很快带着个围着白纱的帽子出来了。


    她颇有些奇怪:“你为什么戴这个?”


    慕情说不上来,“……不知道,可能就是……习惯了吧?”


    海棠虽然不解,但也没多问。


    她带着慕情直奔城中的成衣铺和首饰店,出手阔绰,不仅由里到外给她置办了好几套厚薄兼备的衣裙,还兴致勃勃地给她挑起了首饰。


    慕情把头上的发钗取下来,无奈道:“师姐,我们不是要快些动身吗?”


    怎么倒向专门来逛街的?


    三师姐恍若未闻,又将一根珍珠簪子插在她头发上,退后两步观察,满意地点点头。


    “急什么?”她漫不经心地回答,“快也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出发,时间还有的是。况且无心那小子跑路前还特意留了信,说你这些日子闷闷不乐,让我务必带你出来散散心。”


    她笑起来:“一会儿买完了东西,我们去吃好吃的去。”


    慕情有些感动,哪怕不记得她,师兄师姐们也都对她很好。


    海棠:“我小时候,就想有个布娃娃供我打扮,后来长大了想要个妹妹,可惜,师妹是有了,可老四……唉,不说也罢。”


    慕情忍不住想笑,三师姐要是这么打扮四师姐,两人能打起来。


    “这几个都要了。”海棠指了指桌上的东西,示意老板打包,一边对着镜子里的慕情啧啧有声。


    “瞧瞧,这男人带孩子就是不行,多漂亮的小姑娘,就这么素面朝天的,连根好看的头绳都没给买。”


    镜中的少女眉眼如画,新衣衬得肤色愈发莹白,簪上珍珠后更添几分清丽。


    老板成了个大单,高兴坏了,在旁边更是猛地一顿夸。


    连慕情听着都感觉惭愧了。


    要出门时,她伸手拿起帷帽要戴上。


    海棠却伸手轻轻一挡,目光扫过慕情焕然一新的打扮,又看向对面不远处酒楼的招牌,笑着说道:


    “竭临港最大的酒楼鸿运楼就在旁边,几步路而已。刚打扮得这么漂亮,戴它做什么?有我在,能出什么事儿?”


    慕情看着师姐的笑脸,心中那点因不戴帷帽而隐隐升起的不安,奇异地被抚平了。


    她犹豫片刻,终是将帷帽放回原处,点了点头。


    两人走在路上,不时有人看她们,但确实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海棠在众师兄姐中性格最热情爽朗,有她在身边转移注意力,慕情也渐渐习惯了,发现不戴帷帽走在大街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在鸿运楼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又在外闲逛到夜幕降临,才尽兴而归。


    第二日清晨,一行人便动身赶往京城,莫医师也跟她们一起。


    从竭临港到京城,山遥水阔,路途漫漫。


    大半个月后,马车终于驶入京城巍峨的城墙,停在眷王府庄严肃穆的朱漆大门前。


    府邸深处,眷王李乘风端坐于主位。他虽两鬓已染霜华,但身姿挺拔,目光如炬,不怒自威。当慕情随海棠步入正厅,他锐利的目光便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就是慕情?”


    慕情看见他有些紧张,恭敬上前行礼:“见过王爷。”


    “你的父母是谁?”


    慕情想了想,脑中只有一片空白,于是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眷王显然已经知道她失忆的事情,并未追问,只是眉峰微蹙:“我的确没有收过第六名弟子,也不曾私下教过别的什么人。不过……”


    他顿了顿,严重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困惑:“看你眉眼神态,确有几分眼熟。”


    慕情对这种情况已经有些司空见惯了。


    难得的是,连师兄师姐们都坚定不认识她,王爷居然觉得她眼熟。


    慕情简直感动到要哭。


    眷王话锋一转,又问道:“既然你自称是我门中之人,为何不称师父?”


    慕情挠了挠头,诚实地小声道:“我也不知道,似乎我一直便是这么称呼您的。”


    眷王不再多言,示意慕情上前。


    他探手搭上她的腕脉,一股精纯温和的内力探入她体内,细细感知其经脉流转。


    随后,他命人取来一柄未开锋的练习长剑。


    “若离,你与她过几招。”


    厅堂之内,剑影翻飞。


    海棠并未全力施为,但慕情使出的剑招身法,灵动飘逸,根基扎实,与海棠同出一源,印证着无可辩驳的师承关系。


    眷王凝神细看,眉头却越锁越紧。


    那份熟悉感萦绕心头,却始终如雾里看花,抓不住源头。


    最终,他挥了挥手:“罢了,你且先在府中住下。若离留下议事。”


    海棠领命留下。


    慕情则由王府一位管事嬷嬷引着,前往安排好的客院歇息。


    穿过层层叠叠的回廊庭院,行至一处僻静角落时,慕情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前方有一道不起眼的小门,门后隐约可见一方独立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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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内似乎极为空旷,唯有一株虬枝盘结的老石榴树,顽强地探出高高的围墙,在深秋的风中挂着几颗干瘪的红果,显得格外孤寂清冷。


    引路的嬷嬷见状,神色恭敬地提醒道:“慕情姑娘,那是世子爷的‘止院’。里头机关重重,是府中禁地,旁人绝不可擅入。姑娘日后在府中行走,记得绕开此处。”


    慕情知道,但眼前止院的景象,与她印象中的有些出入。


    望着那探出院墙的孤树,她心头一动,忽然想到要用无心师兄许诺的奖励换什么了。


    几天后,在外办案的四师姐雪青黛也回来了,只是她性格冷淡,对慕情这个“意外”似乎并无多少好奇,只远远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便算打过招呼。


    与此同时,远在南方追查“鬼王教”的月悬,也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传回密信,言明即将返京。


    慕情心中那个关于“奖励”的念头愈发清晰。


    她按捺着隐隐的期待,早早便守在了王府侧门旁的回廊下,目光不时飘向门外通往长街的青石路。


    月悬和无心在东海分开后,各自追查“鬼王教”的蛛丝马迹,有所突破后一同入京。


    但直至临近京城地界,两路人马才终于汇合。


    夜色深沉,亥时的更鼓声遥遥传来,两人带着一身风尘,回到了熟悉的眷王府。


    月悬下了马车,正要进门,忽然看到府门的阴影里,蜷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昏暗的灯笼光勾勒出她单薄的轮廓。


    她抱着膝盖,脑袋歪靠在冰冷的门柱上,呼吸均匀绵长,显然是睡着了。


    月悬的轮椅停下,只看了一眼就认出来是谁,只觉得脑门隐隐作痛。


    他缓缓侧首,冷冽的视线如冰锥般刺向紧随其后的无心。


    无心看清角落里的人,心头也是一惊,随即涌上大写的“糟糕”。


    他想起来了!当日接到师父传信,得知要将慕情护送回京,他生怕这差事落在自己头上,恰逢三师姐海棠赶到,他简直是如蒙大赦,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然后……忘了把师父的意思跟大师兄也说一声了。


    现在面对大师兄的冷眼,无心只能缩了缩脖子,怂怂地解释。


    “大师兄,你别这么看我,是师父下令带她回来的,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知道呢,不如先去见师父再说?”


    他说话声音压得极低,深怕惊醒了慕情。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府内脚步声由远及近,伴随着海棠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大师兄!是你回来了吗?看见慕情那丫头没?她晚饭后就不见人影了!”


    无心急得又是挤眉又是弄眼,拼命朝门内摆手示意海棠噤声。


    可惜,晚了。


    门柱旁蜷缩的身影被这熟悉的声音惊动,纤长的睫毛颤了颤,迷蒙地睁开眼。


    当看清眼前端坐在轮椅上的清冷身影和一旁的无心时,慕情的睡意瞬间飞散,巨大的欢喜扑面而来。


    她睡迷糊了,完全忘了月悬不记得她的事情,只剩下久别重逢的本能雀跃,想也没想地往月悬身上蹦!


    月悬脸色骤变,几乎是本能地驱动轮椅急速后退。可电光石火间,又怕她收势不及摔伤,动作便有了刹那的迟疑。


    就是这瞬息犹豫,慕情已结结实实地扑进了他怀里。


    月悬的身体瞬间僵硬如石,一股陌生的、带着少女馨香的暖意将他笼罩,让他呼吸都为之一窒。


    “你终于回来了!”慕情仰脸看他,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欢喜,“我的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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