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甲急不可耐,都没等到第二日便送来一套富家公子的衣衫,催促叶淮琤换上,随他去钱庄提钱。
叶淮琤略作犹豫后还是应允了,只是为了防肖甲背地里再将丝萝易手,叶淮琤坚持要带她一起去。
肖甲正一头脑热地等着拿钱,根本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爽快便同意了。
入夜,肖甲作随行护卫,丝萝扮作婢女,一行十几人快马加鞭赶到了宛都。
临到钱庄门前,叶淮琤却要求三儿带着剩余的兄弟守在庄外等候召唤,他只带肖甲和丝萝进去。
肖甲怒极道:“你莫想耍什么花样?我的弟兄如何不能前往?”
叶淮琤不紧不慢道:“府中家奴皆知我出行只备一从一婢,大晚上这么多五大三粗的莽汉跟着进去,你是生怕他们不知道你是来打劫的?你自己看看这一队人马闯进去像什么样子。”
肖甲环顾一圈,众兄弟粗布短衣腰佩弯刀,皆是民间武夫打扮,眼尖的人打量起来,确实不像那些贵人们随侍在侧的护卫队。
“这点胆子都没有还干什么大事,趁早回去你那小破院子再喝两坛酒解解闷好了,安安分分继续干你人伢子的本行,省得兄弟们跟着你在这儿吹风。”
叶淮琤冷笑一声,凉凉道:“我再不济没必要为了几个银钱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宁江王府的爵位可还等着我这个独子回去继承呢。”
肖甲被他这么一激,恶从胆边起,冲斜旁狠啐一口,忿忿道:“行,老子谅你个病瞎子也翻不出天来。”
掌柜的听门房通报,说是宁江王世子亲自登门,急急迎了上去,躬身陪礼道:“不知世子远来,未曾备宴相迎,小人有罪。”
叶淮琤带着帷帽掩饰眼盲,丝萝从旁搀扶。
“罢了,不知者无罪,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掌柜连连请他们入内,吩咐下人打点屋舍床铺:“一应照最好的用。”
丝萝尚不及反应,肖甲突然粗声粗气道:“不必了,我们待会儿就要走。”
护卫乍一下开了口,掌柜有些不明就里,疑惑看向叶淮琤。
不知他们为何深夜前来却不留宿。
害怕肖甲再生出事端,丝萝连忙细声解释道:“我们世子途径此地,原本稍作休整便要接着赶路的,掌柜不必太过麻烦。”
接着她又转向肖甲道:“世子奔波一天也着实疲累了,不若今晚就在此歇息吧,还是爷的贵体安康最要紧。”
肖甲浑身肌肉顿时绷紧,整个人陷入戒备。
这跟他们说好的不一样,若是不能速战速决拿到钱跑路,这一晚待在这里,变数良多。
不等他有所反应,叶淮琤已率先迈步进去,只冷傲地抛下一句:“先进去,还嫌本世子不够累吗?”
肖甲忍着怒气低头应是,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这才刚开始,钱还没拿到,他不能发作,无非拖延时间罢了,且看看这娇弱世子到底想做甚。
一行人进入内堂,侍婢奉上茶水,掌柜恭敬问道:“不知世子可有其他吩咐?”
丝萝替叶淮琤取下帷帽,将茶水递到他手上。
叶淮琤轻抿一口,却迟迟不出声。
掌柜借着油光抬眼打量,发现世子目光僵直,似是无神之相,心下一惊,再次伏下身去,假作不知。
叶淮琤不紧不慢道:“我四处游历,顺带查看叶氏旗下账目,想来你这里也早就听到风声了,近来钱庄收益如何?我记得你们这家钱庄还连带经营着当铺吧。”
掌柜见要查账,果真来者不善,瞬时内里衣衫层层尽透。
当年,叶家家主叶呈荣做了驸马后获封宁江王,名下产业逐年壮大,涉及的行业也愈加繁多,叶氏织造、镖局、钱庄遍布大瑞各大小郡县,叶氏成为大瑞当之无愧的第一大皇商。
这些年宁江王与长公主伉俪情深,世子叶淮琤十五岁行束发礼后,宁江王便把生意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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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甩手都交由世子出面打理。
而这位宁江王独子,虽自小与药石为伍,却天资超群,容止出众,即便鲜少露面,却仍是南岭赫赫有名的世家儿郎。
他初接下王府最大产业叶氏时,传闻一些资历颇深的老铺主不把他放在眼里,认为其乃一红口小儿不足为惧,却焉知虎父无犬子,叶淮琤行商之手段比之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先有霹雳雷霆手段杀鸡儆猴,尔后柔远绥怀收买人心,新旧交替下的一番威逼利诱,叶氏在少主人的管理下,盈利和规模皆迈上更高的台阶,更甚之,他乐观时变,经常能准确判断物价涨落,不可谓不是商业奇才。
这样一位“煞星”临门,掌柜诚惶诚恐,实不知是福是祸。
掌柜不敢抬眼去看,斟字酌句小心回话道:“是,世子没记错,叶氏钱庄里独小人这家附连着当铺,收益……近年来收益浅薄,着实是小人经营不善,请世子责罚。”
掌柜说着说着就跪下了,半身伏地,求饶不止。
叶淮琤半晌不应声,只靠坐在椅背上习惯性地摸索左手,那如今空荡荡的的位置,原本有一枚可抵万金的玉制饰品,落到肖甲手里后,便不知被他搜刮到哪里去了,可真是个见钱眼开的主。
肖甲看叶淮琤半天没个动静,不禁有些着急,握住刀把向叶淮琤的方向侧了侧。
叶淮琤感觉到肖甲的靠近,知他没多少耐性,心中讥讽,朝跪倒在地上的掌柜道:“走吧,那就去看看你这儿的账,到底是怎么个经营不善。”
叶淮琤起身,掌柜冷汗津津地爬起来带路,肖甲落在身后小声质问道:“你要耍什么花样?为何不直奔主题。”
叶淮琤侧头轻笑道:“莫急呀,就算是东家也没有一上门就要钱的道理,你是生怕他们看不出端倪吗?放心,答应你的少不了。”
“只是你可莫再草率开口了,你有见过哪家奴才抢在主人前头做主的,你别犯蠢坏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