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音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怔愣了一下,两个差役举在半空的手顿住,转头征求项辰川的意思。
“你如何证明?”项辰川挥了挥手,差役自动退到一边。
“我自有办法。”余初音说完转向上官雪欣,继续道:“郡主,你说该如何?”
上官雪欣心虚看了一眼江诗悦,江诗悦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郡主道:“如果你能证明不是你偷的,我…我给你道歉。”
余初音不屑撇嘴道:“道歉又不值钱,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要你赔给我一百两银子作为精神损失费。”
上官雪欣被这话气得差点破口大骂,她堂堂郡主的道歉居然还不如一百两银子值钱?这个贱人真的是不想活了。她怒目道:“可以,但若你无法自证清白,又该如何?”
余初音淡然回道:“如何我证明不了,那我便任凭你处置,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音刚落,项辰川眼瞳深了几分,开口道:“你想好了,若是无法自证清白,郡主哪怕要你的命,也无人救得了你。”
余初音嘴角上扬道:“自然,我不需要别人救。”
余初音让差役搬了一张桌子放在厅堂中央,又让差役取来些香灰,然后从差役手里取过那包帕子放在桌上,帕子中间躺着那块用来诬陷她的玉佩,余初音用指尖捻了一撮香灰,将香灰细细洒到玉佩上。
上官雪欣脸色骤变,问道:“你要做什么?”
“放心,不会对玉佩有损伤的。” 余初音白了她一眼,轻轻吹去落在玉佩的香灰,瞬间空中扬起一小团灰雾,然后余初音用帕子捏着边缘将玉佩翻过来,又在玉佩反面洒上香灰后吹去。接着余初音让差役取来宣纸和红泥,将自己十根手指全都沾上红泥,然后将指纹拓印到宣纸上,干完这一切,她悠然取出帕子擦了擦手指上残留的红泥。
“好了,这就是我的证据。” 余初音将那张拓下指纹的宣纸递给项辰川。
项辰川接过,宣纸上清晰的指印就像十朵殷虹的花苞般,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余初音指了指玉佩,说道:“你拿着我的指印,去仔细看看那块玉佩。”
项辰川和沐子岚都凑上前细细察看起玉佩,玉佩表面蒙了一层薄灰,但在薄灰中能清晰看到有两处浮现出细蛛网般的指纹。
余初音说道:“这块玉是上好的羊脂白玉,质地细腻光滑,油脂性好,正因为羊脂白玉的特性,所以当人的手指触碰它时,皮肤上的油脂会迅速转移到玉石的表面,形成一个清晰的指印,我用香灰覆盖玉佩表面,香灰的颗粒会更多的粘附在指纹的油脂上,与没有指纹的地方形成明显的对比,所以指纹就出现了。”
这一套科学理论把所有人都唬住了,上官雪欣和江诗悦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余初音,想不明白一个犯妇怎么会懂这么多。
余初音接着道:“如果你们说这个玉佩是我偷的,那我的手指应该是指触过玉佩的,接触过必然会留有指纹。现在我的十个手指印已拓在宣纸上,你们好好对一下,那玉佩上面有我的指纹吗?”
项辰川拿着宣纸细细比对,玉佩上没有和余初音相同的指纹,他又将玉佩翻过来,反面还有三个指印,他又仔细对照,也没一个能同余初音的对上。项辰川将宣纸递给沐子岚,沐子岚照着宣纸一个个又验证了一遍,果然没有一个是一样的。
“绝不是余娘子偷的。”沐子岚对完指印吐出这么一句话,接着将宣纸递给上官雪欣,“女二世祖,你若不信你自己来看。”
“谁是女二世祖。”上官雪欣向沐子岚瞪眼,“你再叫我二世祖,我去告诉皇伯伯。”
沐子岚嗤之以鼻,“切!就会告状。”
事情到这里已经很明了了,余初音完美的把自己的嫌疑洗清,她走到上官雪欣面前手一摊,说道:“拿来。”
“什么啊?”上官雪欣满脸的不痛快。
“银子啊!刚才不是说好的,若我能自证清白,你赔一百两银子给我。”
“这…这,没你指印就不是你偷的啦?”
“那你的意思,我施法让这块玉佩自己飞到我这里的?”
“我……”上官雪欣本想发飙耍郡主脾气,但项辰川也在,她不想给他的辰川哥哥留下坏印象。所以她生气又不能发泄出来,一张小脸涨得通红。这块玉佩是昨天等余初音走后,她拿给江诗悦,然后由江诗悦塞到余初音的打扫工具包里。江诗悦同她说这个法子肯定可以让余初音消失在衙署,可没想到余初音这么聪明,能想到从玉佩上提取指纹的方法。虽然赔一百两银子对她来说什么也不是事,可是在辰川哥哥面前丢人真是要命。
正当上官雪欣窘迫之时,江诗悦走了过来,打圆场道:“我看这件事可能是个误会吧!”
余初音冷笑一声,说道:“误会?刚才你不是说看见我昨天去整理帕子,现在上下嘴皮子一碰又说误会?”
被余初音一呛,江诗悦立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眸子里升起一层水气,她哽咽道:“余娘子,我只说看见你去整理帕子,并没有说你偷了玉佩呀!” 她接着又转向项辰川,眸中的水气此时已凝成一颗颗水珠滚落下来,“辰川哥哥,是我不好,我不该提供这种让人误会的信息。”
“不关你的事,你只是讲明你看到的情况。”
白莲花!余初音在心里暗骂,接着又转向上官雪欣讨要银子,“好了,我不想同你们扯,麻烦郡主你支付一下说好的一百两精神损失费。”
上官雪欣出门从不带钱,逛街想要什么只需伸手拿,由她的心腹大丫环在赊账本上盖印,月末由店掌柜拿着账本上王府收钱,所以现在面对余初音的讨要她拿不出钱。她看向江诗悦,江诗悦抹着眼泪表示也没带钱,她又看向沐子岚,沐子岚送她两个字:不借!
最后是项辰川从袖兜里取出一张一百两银票给余初音,余初音一把接过,然后对着光亮处仔细看了又看,还问沐子岚道:“副统领,银票我太不熟,你能帮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沐子岚抽了抽嘴角,尴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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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辰川的银票不会是假的。”
余初音一本正经道:“那可不好说,万一是假的,我收下了回头是说不清的。”
项辰川突然觉得两眼一黑,他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服役犯人,赢郡主的银子,还质疑金吾卫统领给的银票是假的。
确认银票是真的后,余初音将银票叠好放入袖兜,心情舒畅地福了福身笑道:“那各位大人,若没事我先告退了,我后院还有衣服要洗,不赶紧洗正副统领可就没有衣服穿了。”
不管厅中人做何反应,余初音潇洒地走掉了。上官雪欣气得一口银牙都快咬碎,“这什么人嘛!我要回王府!”
沐子岚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拿好你那极其珍贵的及笄礼赶紧走吧!要是再弄丢了,我们衙署可赔不起。”
“哼!”上官雪欣气乎乎地走了,连桌上那块极其珍贵的羊脂白玉环形玉佩也不要了,江诗悦尴尬地包好玉佩行了个礼也跟着走了。
厅堂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项辰川和沐子岚,项辰川拿起桌上拓了指纹的宣纸踱步回到书桌后坐下,脑中思绪万千。
“唉,今天真是一场闹剧!我早膳都没用,饿死我了。” 沐子岚伸了个懒腰,唤差役去端早饭,“去,给我端点吃的。”
“是。”
“辰川你用早膳了吗?”沐子岚问道,却见项辰川拿着宣纸低头想的出神,完全没听到他的问话,于是又问了一遍。
这回项辰川抬起头,可说出口的话却完全与早膳无关,他道:“子岚,刚才你看出那块玉佩是什么质地了吗?”
“没有,我不认识,我对那个玉石没有研究,那玉佩白不白黄不黄的。”
“那种玉是贡玉,极其珍贵,我都没见过几次,可她却一眼看出那是羊脂白玉。”
“她是谁?你说余娘子?”
“对,刚找到玉佩时,起初我还以为是普通白玉,后来郡主说是及笄礼我才分辨出来,可她不但认得还了解其特性,所以我在想,如果不是十分熟悉羊脂白玉的人怎么可能说得头头是道。”
“对哦,会不会她从青楼哪个贵人身上瞧见过。”
“不可能,羊脂白玉民间根本不可能流通,只有皇室才能用。”
“你这么一说是挺奇怪的,而且这余娘子太聪明了,她居然能想到用香灰显现出玉佩上的指纹自证清白,换做是我,我绝对想不到这种点子。”
项辰川又低头思索了一番,然后从一叠文书下面抽出几张纸,那是余初音写的字,他道:“还有这些字,自从拿了《千字文》给她,她给你小厮写的文字,一个错字都没有了,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这点还好吧!兴许她意识到自己写错,改过来了呗!”
“我觉得倒像是刻意的,这人很不简单。”项辰川说着站起身,走到门口唤道:“凌风!”
凌风“嗖”地一下闪身出现,应道:“属下在。”
“你去青楼查一查犯妇余初音的底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