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午,他正坐在屋里,看着一本从洞天书房拿出来的闲书。
敲门声响了。
还是王所长。
这一次,他的笑容,比上次更加谦卑,甚至带着一丝谄媚。
“何同志,没打扰您看书吧?”
何雨柱放下书,请他坐下。
王所长却摆了摆手,坚持站着。
“何同志,我是来给您汇报一下‘南锣鼓巷诈捐案’的处理结果。”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双手递给何雨柱。
“这是法院的判决通报,我给您带了一份过来。”
何雨柱接了过来,没有看。
他只是看着王所长,示意他说下去。
“主犯,易中海。”
王所长的声音,压得很低。
“经查实,易中海利用其一大爷身份,长期操纵院内捐款事宜,侵占公私财物数额巨大。”
“且在审讯期间,态度恶劣,恶意攀咬,诬告陷害他人,企图混淆视听。”
“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即日送往西北劳改农场进行改造。”
二十年。
何雨柱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
对易中海这种伪君子来说,死,太便宜他了。
让他在西北的风沙里,用二十年的苦力,去忏悔自己的罪孽,才是最好的归宿。
“从犯,刘海中,阎埠贵。”
王所长继续说道。
“二人身为院内管事大爷,伙同易中海,参与诈捐,侵吞财物。”
“虽有检举揭发情节,但罪行明确,影响恶劣。”
“刘海中,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阎埠贵,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同样送往劳改农场。”
何雨柱点了点头。
这两位官迷,一辈子的梦想,就是当官。
现在,算是求仁得仁了。
只不过,当的是囚犯。
“那个贾张氏呢?”
何雨柱突然问了一句。
“贾张氏。”
王所长提到这个名字,嘴角都抽搐了一下。
“此人在法庭上,撒泼打滚,辱骂法官,毫无悔改之意。”
“考虑到其诈捐金额相对较小,最终判处有期徒刑五年。”
“不过……”王所长补充道,“她这个身体,能不能在里面撑过五年,就不好说了。”
何雨柱可以想象到贾张氏在法庭上满地打滚的画面。
这种人,到哪里都是祸害。
五年,也够她受的了。
“最后,是那个聋老太太。”
王所长的语气,变得有些复杂。
“经过调查,她确实参与了部分捐款的分配,存在问题。”
“但考虑到她的年纪,以及……过去的身份。”
“法院最终判决,免于刑事处罚。”
何雨柱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王所长立刻察觉到了,连忙解释道:“何同志,您别急。”
“虽然免于刑事处罚,但她的名声,算是彻底完了。”
“街道办已经下发文件,收回了她所有的荣誉和补贴。”
“并且,根据上面的意思,她不能再留在四九城。”
“昨天,已经被街道派人,强制送回了她在河北乡下的老家,交由当地公社监督。”
“据说,她那些早就断了联系的娘家侄子,一听她回去是接受监督改造的,连门都没让她进。”
“最后还是公社出面,把她安置在一个废弃的牛棚里。”
何雨柱的眉头,舒展开来。
这个惩罚,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一辈子经营的老祖宗人设,一夜之间,塌得粉碎。
从被人尊敬的英雄家属,变成被送回老家监督改造的罪人。
这种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足够她用剩下的日子,去慢慢品味了。
“我知道了。”
何雨柱将那份文件,放到桌上。
“有劳王所长了。”
“不劳烦,不劳烦。”王所长受宠若惊,“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能给何同志您一个交代,我们就放心了。”
他搓了搓手,又说道:“对了,何同志,您之前托李主任办的那些房产手续,今天也全都下来了。”
“还有许大茂那套房子,他也主动去房管所办了过户,这是新的房本。”
王所长又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房产证,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
现在,整个四合院,除了几户零散的住户外,几乎百分之八十的房产,都姓何了。
“辛苦了。”
何雨柱拿起那些房本,随意地翻了翻。
王所长见该办的事都办完了,便识趣地告辞了。
何雨柱送他到门口,看着他骑着自行车远去的背影,关上了门。
院子里,依旧是一片死寂。
一个时代,彻底结束了。
何雨柱看着手里的房本,心里盘算着。
这些房子,暂时只能先空着。
等到几年后,政策松动了,他要把这个院子,彻底推倒重建。
建成一座真正的,属于他自己的王府。
他来到后院,许大茂家的门紧闭着。
自从那天之后,许大茂就像变了个人。
每天除了上班,就是把自己关在屋里。
见到何雨柱,更是隔着老远就点头哈腰,比孙子还孙子。
何雨柱没兴趣再搭理他。
一条没有了牙齿,还被拴上了链子的狗,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留着他,以后在厂里,还能当个眼线用。
四九城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
该收拾的,都收拾了。
该布下的棋子,也都落位了。
是时候,回香江了。
那里,还有一片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他。
还有他的商业帝国,需要他去掌舵。
还有更多的女人,在等着他去征服。
何雨柱站在院子中央。
他闭上眼,感受着四九城早春的寒风。
风里,带着煤烟的味道,带着历史的尘埃。
也带着一丝,即将到来的,变革的气息。
他知道,他还会回来的。
下一次回来的时候,他将不再是一个简单的爱国港商。
他要以一种,所有人都无法忽视的姿态,君临这座城市。
他睁开眼,眼神里一片清明。
再也没有一丝留恋。
心念一动。
他的身影,在原地,凭空消失。
仿佛从未出现过。
整个四合院,又恢复了那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地上的几张封条,在风中,发出轻微的,沙沙的声响。
像是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