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何雨柱冷哼一声,“昨天,南锣鼓巷派出所,抓了我们院里一大批人。”
“刘海中,阎埠贵,贾张氏,甚至还有聋老太太。”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被抓吗?”
李怀德茫然地摇了摇头。
他只知道易中海出事了,没想到,竟然牵扯出了这么多人。
“因为他们,跟易中海一起,搞诈捐。”
何雨柱缓缓说道。
“而举报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被他们逼上绝路的,易中海。”
“易中海在审讯室里,把所有人都给供了出来。”
何雨柱站起身,走到李怀德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李主任,你说,如果我把这份东西,交给派出所的王所长。”
“你猜,为了减刑,许大茂会不会也像易中海一样,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得清清楚楚?”
“到时候,你觉得,你这个主任,还能当几天?”
李怀德的脸,彻底没了血色。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被戴上手铐,押上警车的下扬。
一股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扑通”一声。
他从椅子上滑了下来,跪在了何雨柱的面前。
“何老板!何爷!”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有眼无珠!”
他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两个耳光。
“啪!啪!”
声音清脆响亮。
“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从今往后,我李怀德,就是您的一条狗!”
“您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无二话!”
他抱着何雨柱的腿,哭得涕泗横流。
何雨柱嫌恶地皱了皱眉,一脚把他踢开。
“行了,别在这演了。”
“看着恶心。”
李怀德连滚带爬地跪在地上,不敢再上前。
何雨柱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那杯李怀德泡的龙井,轻轻吹了吹。
“想让我放过你,也不是不行。”
李怀德猛地抬起头,眼神里燃起一丝希望。
“我这个人,喜欢废物利用。”
何雨柱抿了一口茶。
“一个轧钢厂的主任,对我来说,比一个阶下囚,要有用的多。”
“我懂!我懂!”李怀德点头如捣蒜。
“第一,”何雨柱伸出一根手指,“这份东西,我先替你保管着。什么时候,我觉得你不听话了,它就会出现在它该出现的地方。”
“是是是!您放心!我一定听话!”
“第二,”何雨柱伸出第二根手指,“以后,轧钢厂的人事,采购,生产,所有的事情,我需要有知情权和建议权。”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以后您就是厂里的太上皇!”
“第三,”何雨柱放下茶杯,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要你,帮我盯紧一个人。”
“或者说,一类人。”
“在整个四九城的工业系统里,像你一样的人,应该不少吧?”
李怀德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何雨柱的意思。
他这是,要下一盘大棋!
而自己,就是他安插在棋盘上的一颗,最重要的棋子!
一股寒意,从李怀德的脊梁骨升起。
但紧接着,又被一股病态的兴奋所取代。
眼前这个年轻人,太可怕了。
他的野心,他的手段,都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跟着这样的人,虽然是当狗。
但说不定,能得到的,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这或许,不是绝路,而是一次天大的机遇!
“何爷,您放心!”
李怀德的眼神,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恐惧和哀求,而是多了一丝狂热。
“别说盯一个人,就是您让我把整个工业系统的天给捅个窟窿,我李怀德,也给您办了!”
何雨柱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一条被彻底打断了脊梁,又被重新赋予了希望的狗。
才是最听话,也最会咬人的。
“很好。”
何雨柱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大衣。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把地擦干净,别让人看出什么来。”
“好好当你的李主任。”
说完,他不再看跪在地上的李怀德,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门关上。
办公室里,只剩下李怀德一个人。
他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过了许久,他才挣扎着站起来。
他看着桌上那杯何雨柱只喝了一口的茶,又看了看自己跪过的地面。
眼神里,恐惧和狂热交织。
从今天起,他的人生,已经彻底不属于自己了。
他成了何雨柱的狗。
但是,能活着,能继续当这个主任。
就比什么都强。
他拿起抹布,开始仔细地擦拭着地面,仿佛要擦去自己刚才所有的屈辱。
而何雨柱,早已走出了办公楼。
外面的阳光,正好。
他眯着眼,看着厂区里来来往往的工人,心情无比舒畅。
四九城这张网,他已经撒下去了。
李怀德这条线,算是彻底稳固了。
接下来,就是该收拢一些,真正属于自己的产业了。
搞定了李怀德,何雨柱觉得暂时不需要在四九城待着了。
这个敏感时期还没有完全过去,干什么都有些畏首畏尾的。
何雨柱想了想,等易中海他们的判决下来,自己就准备返回香江。
继续发展那边的事业。
等到过几年,四九城有了新政策,再回来大展拳脚也不迟。
……
接下来的几天,何雨柱过得异常清闲。
他没有再去轧钢厂,也没有再去找任何人。
李怀德那条线,已经布下。
许大茂那条狗,也已经拴好。
剩下的,只需要等待。
他每天就是待在洞天里,陪陪老婆孩子。
偶尔也会出来,在四九城的街头巷尾逛一逛。
他去了一趟王府井,百货大楼里人头攒动,但货架上的商品却乏善可陈。
人们的脸上,带着一种统一的,混杂着激昂与迷茫的表情。
他也去了鸽子市,那里依旧是暗流涌动。
但比起两年前,人们脸上的警惕和谨慎,要浓重了十倍。
每个人都像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便作鸟兽散。
何雨柱越发肯定了自己暂时离开的想法。
现在这潭水,太浑了。
不适合他这种体量的大鱼下扬。
不如先退回香江那片海,积蓄力量,等到潮水再起时,乘风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