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风,似乎都带着一股寒意。
他手里捏着那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纸上还带着许大茂手心的冷汗,有些潮湿。
回到自己的屋子,何雨柱将那份“投名状”在桌上展开。
灯光下,许大茂那狗爬一样的字迹,记录着一桩桩一件件的龌龊事。
从李怀德如何利用职权,倒卖厂里的稀缺材料,到他如何设计陷害杨厂长,安插自己的亲信。
甚至连李怀德跟厂里哪个寡妇不清不楚,许大茂都写得明明白白。
这已经不是一份简单的悔过书了。
这是一把能把李怀德钉死的锤子。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个。
李怀德这种人,虽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但用起来,远比杨厂长那种老好人顺手。
杨厂长太正,规矩太多,很多事情不好办。
而李怀德,有野心,有贪欲,更有把柄。
这样的人,只要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就能变成最听话,也最会咬人的狗。
至于许大茂……
何雨柱看了一眼后院的方向。
这条狗,已经彻底被驯服了。
以后,还能派上用扬。
他将那几张纸仔细叠好,收进口袋。
这四合院的事,暂时告一段落。
剩下的那些小鱼小虾,比如刘光天、阎解成之流,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
让他们在恐惧中,再多待些时日,也算是一种折磨。
何雨柱心念一动。
眼前的房间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洞天庄园里,宽敞明亮的客厅。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碧绿的草坪和远处连绵的山脉。
空气中,弥漫着花草的清香和灵气的芬芳。
与外面那个压抑、灰败的四合院,恍如两个世界。
“爸爸!”
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
小何晓迈着小短腿,摇摇晃晃地从楼上跑了下来,一把抱住了何雨柱的大腿。
何雨柱笑着弯腰,将儿子抱了起来。
小家伙身上,带着一股奶香和阳光的味道,瞬间就洗去了他从四合院带来的那一身阴霾。
“晓晓,妈妈呢?”
“妈妈在花园里浇花呢!”
何雨柱抱着儿子,走出客厅,来到后花园。
花园里,各色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很多都是地球上早已绝迹的品种。
秦淮如正拿着一把小巧的洒水壶,小心翼翼地给一株盛开的七色堇浇水。
她穿着一身舒适的居家服,长发随意地挽在脑后,脸上带着恬静满足的笑容。
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
再也看不到一丝在四合院里时的那种愁苦与麻木。
看到何雨柱过来,她放下水壶,迎了上来,很自然地接过何雨柱怀里的孩子。
“回来了?”
她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嗯,外面的事,都处理完了。”
何雨柱伸手,帮她把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掖到耳后。
“以后,你们再也不用受委屈了。”
秦淮如的眼眶微微一红,点了点头。
那个地方,是她的噩梦。
如今,梦醒了。
不远处,冉秋叶正带着几个文静老实的孩子,在草坪上念书识字。
何宸、何峰,还有小当,都坐得端端正正。
于莉和于海棠姐妹俩,则在一旁的凉亭里,研究着一份从庄园书房里找出来的食谱,商量着晚饭做什么菜。
几个女人,相处得十分融洽。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里,没有了外界的纷扰和压力,她们都活出了自己最真实,也最舒展的模样。
这,才是家的感觉。
何雨柱走到凉亭下坐下,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看着。
脑子里,却在规划着未来的蓝图。
四合院,他是不打算放弃的。
等过几年,风头过去了,就把那些破旧的房子全部翻新。
按照王府的规格,重新修建一座真正的四合院。
青砖绿瓦,雕梁画栋,亭台楼阁,一步一景。
到时候,这里就是他在四十九城的家。
一个可以正大光明,摆在明面上的家。
至于李怀德,明天就该去会会他了。
那份“投名状”,就是最好的敲门砖。
何雨柱相信,李怀德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是身败名裂,被送去农扬改造,还是乖乖合作,保住自己的主任位置,甚至更上一层楼。
这道选择题,并不难做。
他的手指,在杂志上轻轻敲击着。
视线,却仿佛穿透了空间的阻隔,落在了千里之外的香江。
德芸纺织,在娄振华的打理下,已经成了香江纺织业的一块金字招牌。
而洞天食府,更是火爆得一位难求。
那些蕴含着灵气的二等食材,对于追求养生的富豪们来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娄振华前几天还在跟他抱怨,说每天都有人捧着现金,堵在他办公室门口,只求能预定一个位子。
洞天食府赚的钱,已经快要赶上纺织厂一年的利润了。
娄振华这个老丈人,现在是春风得意,走路都带风。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固好四九城这边的基本盘。
利用李怀德,在轧钢厂,甚至在整个工业系统里,建立起自己的影响力。
再通过大领导这条线,编织一张更庞大,也更坚实的关系网。
等到时机成熟,香江和四九城两边的资源一整合。
到那时,他何雨柱,才算是真正拥有了,在这个时代里,安身立命,笑看风云的资本。
“柱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于海棠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放到了他面前的石桌上。
苹果、蜜桃、葡萄,都是洞天里刚摘下来的,果香四溢。
“没什么,想点生意上的事。”
何雨柱拿起一颗紫莹莹的葡萄,放进嘴里。
甘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
“对了,”于海棠坐到他对面,有些好奇地问道,“许大茂……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院里的人,几乎都被抓了。
就剩下许大茂一个,这让女人们都觉得有些奇怪。
“留着他,还有用。”
何雨柱笑了笑。
“一条听话的狗,有时候,比一个死人,用处要大得多。”
于海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她只需要知道,何雨柱做任何事,都有他的道理。
这就够了。
夜幕,缓缓降临。
洞天里的天空,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和漫天繁星,比外界的夜空,要清澈明亮百倍。
庄园里灯火通明,充满了欢声笑语。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温馨祥和的一幕,心里无比的踏实。
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
游戏,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