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为你提供一个绝对安全、绝对隐秘的地方,让你安心度过孕期。”
“那里有最好的环境,最好的食物,甚至有你刚刚喝过的那种水,管够。”
“孩子出生后,会由我抚养,与你再无任何瓜葛。”
“你的人生,你的事业,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你可以当这一切,只是一扬为期十个月的,特殊的角色体验。”
角色体验。
这四个字,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陈宝竹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是啊,就当是演戏。
演一个为艺术献身,与魔鬼交易的女人。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闪回着刚才那一拳的画面,闪回着竹林,闪回着那个穿着旗袍的女人。
诱惑太大了。
大到足以让她赌上一切。
尊严,身体,在永恒的艺术面前,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缓缓睁开眼,眼中的愤怒和恐惧已经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平静,和一簇在废墟中重新燃起的野心火焰。
“剧本。”
她看着何雨柱,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要先看到剧本。”
“可以。”何雨柱点头,“今晚之后,我会给你第一部。”
陈宝竹的身体僵了一下。
她明白“今晚之后”的含义。
这是交易的定金。
她惨然一笑,笑声里充满了自嘲。
“没想到,我陈宝竹,也有把自己当成货物摆上货架的一天。”
她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璀璨的维多利亚港。
这片她曾经引以为傲的繁华,此刻看来,却像一个华丽的牢笼。
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承诺能带她飞出牢笼的人。
代价,是成为他的附庸。
她转过身,缓步走到何雨柱面前。
然后,当着他的面,一件一件,解开了自己白色连衣裙的纽扣。
她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仪式般的决绝。
仿佛脱下的不是衣服,而是她前半生所有的骄傲与坚持。
何雨柱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欲望,只有平静。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女人属于他了。
至少,在任务完成之前,是这样。
当连衣裙滑落在地毯上,露出那具在灯光下近乎完美无瑕的身体时,陈宝竹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我还有一个条件。”
何雨柱看着她。
“今晚,我要听那个穿旗袍的女人的故事。”
“我要听完整的故事。”
何雨柱微微一怔,随即笑了。
他明白了。
这是她为自己找到的,最后的,也是最体面的台阶。
用一个故事,来掩盖一扬赤裸裸的交易。
用对艺术的追求,来麻痹肉体上的屈辱。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还要聪明,也还要骄傲。
“好。”
他站起身,拦腰将她抱起。
陈宝竹的身体很轻,也很僵硬。
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何雨柱将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拉过被子盖住了她的身体。
他没有急于行动,而是坐在床边,用一种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开始讲述。
“故事的名字,叫《花样年华》……”
“1962年的香江,潮湿,拥挤,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种暧昧不清的气息……”
“周慕云搬进了新公寓,他的邻居,是同样刚刚搬来的苏丽珍……”
窗外,是维多利亚港流光溢彩的夜。
窗内,是一个男人平静的讲述,和一个女人渐渐放松的呼吸。
故事在继续,夜色在加深。
当周慕云和苏丽珍在狭窄的楼梯间第一次相遇,当他们发现彼此的配偶出轨,当那份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开始发酵……
陈宝竹已经完全沉浸了进去。
她仿佛就是那个穿着一身合体旗袍,永远优雅,却满心落寞的苏丽珍。
何雨柱的声音,像是有魔力,将她带进了那个压抑又迷人的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故事讲到了最动人的地方。
何雨柱停了下来。
他俯下身,轻轻吻住了陈宝竹的嘴唇。
这一次,她的身体没有僵硬,也没有抗拒。
她只是睁开眼,在朦胧的灯光下,静静地看着他。
眼中,没有了交易的冰冷,反而多了一丝故事带来的,氤氲的水汽。
“继续讲。”
她用近乎梦呓般的声音说。
“好。”
何雨柱的唇,滑向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继续着那个属于《花样年华》的秘密。
夜,还很长。
对于陈宝竹来说,这是一扬用身体换取未来的交易。
而对于何雨柱来说,这只是他悍匪生涯中,又一次轻松达成的任务。
仅此而已。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厚重的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
陈宝竹缓缓睁开眼,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折射着微光,刺得她眼睛有些发酸。
身边已经空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个男人身上淡淡的皂角气息,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灵泉水的清冽甘甜。
她坐起身,丝被从光洁的肩头滑落。
身体的酸软和昨夜光怪陆离的经历,提醒着她一切都不是梦。
她被一个神秘的男人绑架,听了一个足以颠覆她对电影认知的故事,然后,完成了一扬荒唐的交易。
陈宝竹的眼神有些空洞,她看向窗外,那片流光溢彩的维多利亚港,此刻看来,像是另一个世界。
就在这时,浴室的门开了。
何雨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衬衫和长裤,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
他看了陈宝竹一眼,眼神平静无波,就像在看一个普通的室友。
“醒了?”
他的声音打断了陈宝竹的思绪。
也就在这一瞬间,一阵冰冷的机械音在何雨柱的脑海中响起。
【叮!“香江的第一份‘见面礼’”任务要求1:在24小时内,与目标人物建立最亲密关系,已完成。】
【任务奖励1:语言精通(被动),已发放。】
刹那间,一股庞大的信息洪流涌入何雨柱的脑海。
无数种语言的语法、词汇、音调、俚语,如同数据流一般被瞬间写入他的记忆深处。
粤语、客家话、潮州话……
英语、法语、德语、日语……
甚至包括一些他从未听过的非洲部落土语和已经消亡的古代语种。
一切都变得那么清晰,那么自然,仿佛他生来就掌握着这一切。
他甚至能清晰地分辨出,窗外街道上一个报童叫卖时,那口音里带着的,轻微的东莞腔调。
这种感觉,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