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目标,津门!”
“吃早点去咯!”
女人们和孩子们顿时欢呼起来,刚才那点严肃的气氛一扫而空。
傻柱心念一动,揽住离他最近的娄晓娥和何雨水。
其他人也立刻手拉着手,围成一圈。
光影闪烁。
下一秒,一行人已经出现在了一条颇具年代感的狭窄巷子里。
一股与洞天中截然不同的气息扑面而来。
空气中弥漫着煤炉燃烧的味道,夹杂着一丝海风特有的咸湿。
不远处的大街上,传来了叮当作响的自行车铃声,和独属于津门人的,那带着特殊韵味的叫卖声。
“糖葫芦——”“磨剪子嘞——戗菜刀——”
小当和槐花两个小丫头,好奇地从巷子口探出小脑袋,看着外面既熟悉又陌生的街景,眼睛里充满了新奇。
“哇,跟京城好像,又好像有点不一样。”何雨水深吸了一口气,兴奋地说道。
“走,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傻柱领着这一大群莺莺燕燕,浩浩荡荡地从巷子里走了出来。
他们这一行人,实在是太惹眼了。
男的英武挺拔,气度不凡。
女人们个个身穿崭新的棉衣,面色红润,容貌秀丽,气质各异。
尤其是这其中还有好几个明显是城里人才有的漂亮姑娘,跟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走在灰扑扑的街道上,简直就像是一道会移动的风景线。
路过的行人们,无不投来惊奇、羡慕、探究的目光。
傻柱对此毫不在意,他熟门熟路地领着众人,穿过几条街道,最终停在了一家看起来就很有年头的三层老建筑前。
门楣上,挂着一块金字招牌。
“狗不理”。
“就是这儿了!”傻柱笑着说。
众人抬头看着这块闻名全国的招牌,都有些激动。
这可是只在报纸上和广播里听说过的地方。
一行人走进店里,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店里还保留着老式国营饭店的格局,几张油腻的八仙桌,长条凳,穿着白大褂的服务员正忙着收盘子、擦桌子。
看到傻柱他们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服务员,用带着浓重津门味儿的口音,有些不耐烦地喊道。
“嘛呢?吃饭先买票!那儿,票证窗口!”
傻柱也不生气,直接走到窗口,从兜里掏出一大把全国粮票和崭新的大团结,往窗台上一拍。
“同志,把你这儿的包子,每样都给我来两屉。”
“再来十碗小米粥,十份小咸菜。”
窗口里负责售票的大姐,看到那厚厚一沓粮票和钞票,眼睛都直了。
再看看傻柱身后那群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家眷,脸上的不耐烦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热情的笑容。
“哎哟,这位同志,您这是从京城来的吧?”
“您稍等,我马上给您开票!”
很快,热气腾腾的包子就端了上来。
猪肉的、三鲜的、素馅的……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香气扑鼻,引得人口水直流。
“快吃吧,都尝尝,看跟咱们自己家做的有什么不一样。”傻柱招呼道。
众人早就等不及了。
于海棠第一个夹起一个包子,顾不得烫,啊呜就是一大口。
“唔……好吃!真好吃!”
“皮薄馅大,满嘴流油,比我想象的还好吃!”
小当和槐花也吃得小嘴鼓鼓的,像两只可爱的小仓鼠。
秦淮如看着女儿们满足的样子,又看了看身边谈笑风生的众人,再看看那个给她们带来这一切的男人。
她拿起一个包子,轻轻咬了一口。
嗯,味道确实不错。
但她心里最甜的,却不是这包子的滋味。
而是一种叫做“家”的滋味。
津门的清晨,寒风中带着独有的海腥味。
狗不理的店堂里,却是热气蒸腾,人声鼎沸。
傻柱一行人的出现,像是在灰扑扑的画面里,投入了一捧鲜艳的色彩。
他们这一桌,占据了店里最显眼的位置,也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猪肉馅的丰腴,三鲜馅的鲜美,素馅的清爽。
一个个包子下肚,再配上一口温热的小米粥,暖意从胃里一直扩散到四肢百骸。
“真香啊!”
何雨水满足地眯起了眼。
“哥,以后咱们还能经常来吃吗?”
“想吃就来。”
傻柱擦了擦嘴,说得云淡风轻。
他现在的能力,别说津门,就是天涯海角,也不过是心念一动的事情。
于海棠吃得小脸通红,嘴上沾着油光,还不忘发表意见。
“我觉得还是柱子哥做的更好吃。”
“不过这儿的也别有风味。”
女人们闻言都笑了起来,气氛轻松而愉快。
秦淮如细心地给小当和槐花擦着嘴,看着她们满足的小脸,眼角的笑意温柔得能化开冬日的寒冰。
这一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做出的选择。
这里的热闹与欢愉,与那个压抑、灰暗的四合院,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
与此同时,四合院。
天光大亮,雪已经停了。
厚厚的积雪让整个院子显得格外安静,也格外清冷。
贾家屋里,贾张氏翻了个身,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屋里冷得像冰窖,炉子早就熄了。
她皱起眉头,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秦淮如!”
“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生炉子!”
无人应答。
“听见没有!想冻死老娘是不是!”
依旧是一片死寂。
贾张氏骂骂咧咧地坐起身,裹紧了破棉袄。
她这才发现,屋里除了她自己,空无一人。
秦淮如不在。
小当和槐花那两个小丫头片子也不在。
“大清早的,带着孩子跑哪儿疯去了?”
她嘟囔着,心里升起一股无名火。
没人伺候她,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趿拉着鞋,走到外屋,炉子冰凉,锅里连口热水都没有。
贾张氏的火气更大了。
她一把拉开房门,准备去院里找人。
“秦淮如!你个丧门星……”
骂声戛然而止。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对面傻柱家的门上。
一把大锁,明晃晃地挂在门上。
锁上,还落了一层薄薄的新雪,显然是昨晚或今晨才锁上的。
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瞬间钻进了贾张氏的脑子里。
傻柱不在家。
秦淮如和两个孩子也不见了。
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
“好啊!好你个秦淮如!”
贾张氏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尖利得能刺破人的耳膜。
“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竟然真的勾搭上傻柱跑了!”
“连孩子都带走了,这是不要我这个老婆子了啊!”
“我的天爷啊!没法活了啊!”
她一屁股坐在自家门槛上,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拍打着地面。
“我苦命的东旭啊!你睁开眼看看吧!”
“你媳妇跟着野男人跑了,连你的根儿都给拐跑了啊!”
“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孙子,现在连娘都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