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又说出一个让傻柱意外的消息。
傻柱心中一动。
他没想到冉秋叶已经自己做出了决定。
“你……辞职了?”
冉秋叶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
“嗯,今天下午刚办完手续。”
“我爸说得对,风向不对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与其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上当靶子,不如自己先退下来,落个清静。”
她说完,抬起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傻柱。
“我这边都安顿好了,随时可以跟你走。”
傻柱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有一个这样聪慧果决,又能与自己同心的女人,是他的福气。
他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又温存了片刻,傻柱才悄然起身,返回了四合院。
……
回到自己屋里,他没有立刻睡下。
心念一动,上帝视角开启。
目光掠过黑市所在的区域。
那间仓库,彪哥等人照常在里面待着,偶尔会有不错的货,被带到仓库中进行交易。
周围的胡同里,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
看起来,那两个人的凭空消失,暂时还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傻柱收回心神,不再去想这件事。
他现在的重心,已经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过年。
眼瞅着就要到年底了,家家户户都开始准备年货。
他现在兜里有钱有票,自然不能亏待了身边的人。
娄晓娥她们在洞天里什么都不缺,但仪式感得到位。
于莉、于海棠、刘岚,还有刚辞职的冉秋叶,都得好好准备一份像样的年礼。
至于秦淮如……傻柱的脑中闪过那个身影,随即又摇了摇头。
到时候再说吧。
对了,还有于莉的那个任务,也该提上日程了。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傻柱的眼皮渐渐发沉。
没过多久,他便沉沉进入了梦乡。
傻柱这边睡得安稳香甜。
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刚刚观察过的那间城郊仓库,此刻正上演着另一番景象。
彪哥哼着小曲,刚把今天的货款清点完毕,揣进怀里。
他正准备锁门回家,心里还盘算着,跟着这位“爷”,今年能过个多肥的年。
突然。
“哐当!”
一声巨响,仓库那扇沉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几个穿着黑色棉服,神情冷峻的男人鱼贯而入。
为首的是一个国字脸,眼神像鹰隼一般锐利,扫视着仓库里的一切。
彪哥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你,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他色厉内荏地喝道。
手下那几个还在搬货的壮汉,也纷纷抄起了手边的铁棍和撬棍。
国字脸男人仿佛没看到他们,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跪下。”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压。
彪哥手下的一个愣头青,仗着酒劲儿吼了一句。
“你他妈算老几……”
他的话没能说完。
国字脸旁边的一个人影,快如闪电般动了。
众人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那个叫嚣的壮汉,胳膊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向后扭曲,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剩下的人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家伙事“咣当”一声,掉了一地。
彪哥两条腿一软,再也撑不住,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他看出来了,这帮人,是真的敢下死手。
“几位爷,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彪哥的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
国字脸男人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两个人来找你,谈货的事?”
彪哥心里猛地一沉,最后一丝侥幸也破灭了。
他知道这帮人是冲谁来的了。
“是……是有这么回事。”
在这种人面前,他不敢有半句谎话。
“他们人呢?”
国字脸的声音,冷得像冰。
“我……我不知道啊,爷!”彪哥哭丧着脸。
“他们跟那位‘爷’谈崩了,就走了,后来去了哪,我真不知道!”
“爷?”
国字脸的眼睛眯了起来。
“就是给我供货的那位神仙!”
求生的本能,让彪哥不敢有丝毫隐瞒,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从那位“爷”如何神出鬼没地出现。
到如何云淡风轻地空手夺枪。
再到最后,如何在大伙儿眼皮子底下凭空消失。
他描述得绘声绘色,就差指天发誓,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仓库里一片死寂。
国字脸男人听完,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他身边的一个手下,忍不住低声开口。
“大哥,这小子是不是被吓傻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胡话?”
“我看就是些装神弄鬼的障眼法。”
国字脸摆了摆手,打断了手下。
他的目光,依旧像钉子一样,钉在彪哥身上。
“你口中的‘爷’,我们找不到。”
“但他肯定还有别的出货渠道。”
彪哥的身体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我……我只知道,轧钢厂后厨有个叫傻柱的厨子!”
“他卖给厂里的特供菜,跟‘爷’的货一模一样!”
“黑市里都在传,他们……他们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为了活命,彪哥已经顾不上什么道义了。
国字脸听到“傻柱”这个名字,眼中终于闪过一抹感兴趣的光。
“傻柱?”
他咀嚼着这个名字。
“对对对!就是他!轧钢厂的何雨柱!”
国字脸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随即,他转身,对着手下冷冷地吩咐道。
“去查。”
“把这个轧钢厂的厨子,给我查个底朝天。”
“我们动不了鬼,还动不了一个人吗?”
“是!”
手下们齐声应道,声音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
国字脸不再看地上抖成一团烂泥的彪哥。
他带着人,转身走出了仓库。
只留下一句话,在寒冷的夜风中飘荡。
“看好他,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
仓库的铁门,被人从外面重重地关上并锁死。
彪哥瘫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