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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害人害己

作者:小黄不慌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众人呼啦啦涌向后院厢房。


    房门大开,烛光摇曳。


    衣衫不整、发髻散乱的桃溪正被同样衣冠不整、状若疯魔的赖二死死压在身下撕扯,嫁衣领口被扯开,露出大片肌肤。


    桃溪发髻散乱,妆容哭花,嫁衣被扯开,露出大片肌肤,场面不堪入目!


    赖二嘴里还嘟囔着:“别跑…小美人…”


    蒲睿思瞬间如遭雷击,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白!他感觉头顶绿云压顶,颜面扫地!尤其是在他曾经倾慕又抛弃的穆莺莺面前!


    全场哗然!


    “天爷啊!是桃溪?!”


    “那不是王婶子的表侄赖二吗?这…这…”


    “造孽啊!新娘子洞房花烛夜跟人在厢房…啧啧啧!”


    “捉奸捉双!这…这蒲大夫的脸往哪搁?”


    “这桃姑娘怎么想的!新婚之夜偷人,外面宾客这么多,当真是不自爱!”


    “你们听说了吗?新郎和新娘是奉子成婚,现在看来这新娘肚子里面的是谁的种还不一定!”


    蒲睿思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巨大的耻辱感和被背叛的愤怒让他浑身发抖。


    他猛地冲进去,一把将赖二从桃溪身上揪起来,狠狠掼在地上:


    “狗杂种!”


    血红的眼睛死死盯住地上惊恐哭泣、狼狈不堪的桃溪,极度的愤怒和耻辱让蒲睿思失去了理智,他冲上前,对着地上狼狈哭泣的桃溪,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了一个响彻庭院的耳光!


    蒲睿思暴怒嘶吼,声音都变了调:“贱人!不知廉耻!你费尽心思让我娶你,如今竟敢…竟敢在我新婚之日,与这等腌臜泼才行此苟且之事!秽乱门庭!辱我太甚!”


    “贱……贱人!不知廉耻!”


    他气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他猛地转向吓呆了的大伯母二伯母,又扫过在场所有宾客,嘶吼道:“拿纸笔来!”


    见无人动弹,蒲睿思干脆撕下一旁的红色绸布,虽然手抖得厉害,但仍用尽力气,在红绸上笔走龙蛇,字字泣血:


    休书:


    立书人蒲睿思,凭媒聘娶桃溪为妻。岂料桃氏过门未及一日,便本性暴露,不守妇道,于归宁宴席间,私通外男,行苟且之事于厢房,秽乱门庭,人赃并获!此等失德败行之妇,实难容于蒲氏门楣!今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


    立休书人:蒲睿思(手印)


    见证人:陆仁嘉,泡会已


    在场几个村民被蒲睿思逼着按了手印。


    蒲睿思写完,将还带着墨迹的红绸休书,狠狠扔在在桃溪脸上:


    “滚!带着你的奸夫,立刻给我滚出蒲家!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桃溪捧着那张鲜红刺目的休书,彻底崩溃,嚎啕大哭,语无伦次:


    “不是的……睿思哥哥……我是来看穆莺莺的……是他……是他强迫我……”


    但此刻,无人再信她。


    大伯母二伯母面无人色,想上去拉桃溪,又怕惹火烧身,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瑟瑟发抖。


    赖二被桃家的下人按住,酒醒了大半,吓得尿了裤子。


    大伯母二伯母二人面如土色,想辩解却无从开口。宾客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桃母这时才反应过来,尖叫着扑向桃溪,又想去抓蒲睿思:


    “溪儿啊!我的溪儿!误会!天大的误会啊!是穆莺莺那贱蹄子害的!是……”她语无伦次。


    蒲睿思厌恶地甩开桃母的手,眼神冰冷如刀,声音不大却让她们如坠冰窟:


    “滚!再敢攀扯旁人,休怪我蒲睿思不讲情面!”他此刻恨极了所有设局的人。


    赖二趁机连滚爬爬地想溜:


    “不关我的事!是她们让我……”


    话没说完,就被愤怒的村民踹倒。


    桃溪绝望地哭嚎,桃母的尖叫辩解,村民的指指点点,鄙夷唾骂“活该!”“报应!”“真不要脸!”,孩童的惊吓哭声,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一场婚宴,彻底沦为闹剧和丑闻。


    暗处,狭小的藏身空间。


    旁观着一切的萧纪时,紧紧捂着穆莺莺的嘴,两人身体紧贴,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和心跳。


    他低头看着怀中因药力和惊吓再次昏睡过去、眉头紧蹙、脸颊不自然潮红的穆莺莺,她粗糙的手和单薄的衣衫触手可及。


    他想起自己之前对她的恶语相向甚至杀意,再看看她生活的这个“家”里,这些所谓的“亲人”对她使出的如此下作肮脏的手段。


    他极轻地、几乎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倒是个……可怜人。”


    等到外面混乱稍歇,他将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穆莺莺身上,深深看了她一眼,忍着伤痛,悄然消失在夜色中。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乡野间的争斗,其凶险狠毒,丝毫不亚于朝堂上的刀光剑影。


    清晨。


    穆莺莺在自己崭新却还带着木头清香的房间里醒来。


    头痛欲裂,口干舌燥,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酒气和一丝……不属于她的、冰冷如霜雪的气息。


    阳光透过新糊的窗户纸照进来,暖洋洋的,却驱不散她心头的寒意。


    她挣扎着坐起,努力回忆昨晚混乱的片段:刺鼻的酒气、张氏王氏虚伪的笑脸、桃溪怨毒的眼神……然后是那个僻静的房间,令人作呕的王癞子气息逼近……再然后……一片混乱的黑暗和冰冷。


    是谁?那个身上冰凉如冰、如同在寒潭里浸过的人是谁?是他救了自己?为什么救她?


    她拼命回想,然而记忆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怎么也无法接上。


    “你醒了?”


    阿姐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担忧地看着她:


    “那事我都听说了,桃溪和赖二“偷情”被抓现行,蒲大夫当场休妻!大伯母二伯母成了全村的笑柄,桃姑娘更是名声扫地,被赶回了娘家。


    还好你没事,莺莺,早知昨日就不让你去了。”


    穆莺莺听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到头顶。她瞬间就明白了!这是冲着她来的毒计!如果不是那个神秘冰冷的“他”……后果不堪设想!


    她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伯母还真是费尽心思,用一个女孩子的清白来做赌注。


    这笔账,她记下了!但那个救命恩人……她望着窗棂,眼神迷茫又带着一丝探寻。


    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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