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遗!小遗!”何鸣祀也四处寻找夏侯遗,远远地看见湖边站着位相似的身影,试探着朝那人喊。
那身影听清之后果然朝他走来,何鸣祀赶忙迎上去。
“怎么样?人可追上了?”
“跟丢了。”
何鸣祀见她一直垂着头,以为她不高兴,开解道:“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师兄再给你买就是了。哎?你这灯还挺好看的!”
何鸣祀伸手拿过那花草灯拨弄着,“这灯做得倒也精巧。”
夏侯遗揭开纱幔一角朝何鸣祀四周看去,却没见灭嵬司其他人,开口问着:“其他人呢?”
“时辰不早了,便让他们先带东西回去了,咱们也回司吧。”
“嗯。”
翌日教习司
夏侯遗一进门便见一群弟子围在一起眉飞色舞地讨论着什么,她习以为常地走至自己的位置上,却发现旁边竟新添了张桌椅。虽是灭嵬司的一应制式,但其上放置着数十张相叠齐整的凝光纸,整套玉制的笔墨砚台只一眼便知其价值连城!桌面左角甚至还有一炉水晶衔环香炉,正飘出阵阵香烟,座上铺着兔毛雪锦软垫。
“这是...来了位娇小姐?”夏侯遗问着旁边的女弟子。
“是唐家少主回来了!”
“唐家少主?回来了?”夏侯遗颇为惊讶。这位唐少主她听掌司们说过的:首富天才!家世背景和天赋实力皆是世家公子里数一数二的。因着是家族独苗,早早就被接回家教养了,如今竟然回来了?
“对对!就是他!”旁边的女弟子神情颇为激动道。
夏侯遗环视一圈,见不止是女弟子们个个面露桃花,眼含秋波。不少男弟子们也是兴奋不已,眼露热切频频望向门口。
“师姐妹们我还倒能理解,你们又是干什么呢!”夏侯遗在一位不停张望地小弟子眼前挥挥手,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力。
“少尊,您不懂!唐少主那斩天裂地的实力,那呼雷唤电的英姿,让我等实在佩服!若能和他切磋一二,定能武力精进修为大增!”小弟子犹如面见真神般倾叹道。
他这样子倒激得夏侯遗也好奇起来,能让灭嵬司上上下下都赞不绝口的,除了大师兄季少微,还没有其他人。不得不说,她对这个唐少主有了些兴趣。
“来了来了!”一个小弟子开心地跑了进来。
瞬间,整个教习司吵闹起来,不论男女皆朝门口挤去。夏侯遗恍惚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在严肃静谧的教习司,而是在人声鼎沸的花楼里,各宾客翘首以盼等着花魁娘子露面。
“扑哧。”她被自己的想法逗乐,没忍住笑出来。
“少主,您请。”唐掌司人未到声先至。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少年们愈发激动,又随之陡然安静下来。夏侯遗心里纳闷,抬头朝人堆看去。
只见来人一身玄色窄袖锦袍,腰坠一枚龙形血玉,面上戴着一副黑金獠牙面具,看上去颇有些凶神恶煞。他被人簇拥着,在唐掌司的带领下来到夏侯遗旁边的空桌前。
“你...”夏侯遗试探着开口想和对方打个招呼,却不防对上那人冷漠的双眼。
‘得!人如其面,不好惹哦~’夏侯遗暗暗想着。
一旁的唐掌司见夏侯遗怔怔地盯着他家少主,眉眼间的骄傲自豪更是无法掩藏,神气地朝夏侯遗迈了一步挡住她的视线,装作告诫教习司众弟子道:“这位是唐家少主唐惟礼!”
“哇!真是唐少主!”
“哇!!!”
唐掌司的话未落又激起一阵惊呼。
“咳咳”唐掌司故作不悦地清清嗓子,实则脸上满是享受,朝夏侯遗轻蔑地瞟了一眼,仿佛在说,看看!即使他家少主这么多年不在灭嵬司,可一回来照样是目光所至人心所向。
“惟礼少主早年因家族事务不得不离司修习,如今家事已了,少主自请禀明众掌司回司承担灭嵬重任,和师兄弟们共同修习!各位日后应当好生向惟礼少主学习,克己奉公!不要向某些人似的偷懒耍滑,败坏司规!若让本掌司知道了,我可饶不了她!”
说到后两句,唐掌司咬牙切齿地瞪向夏侯遗,却发现对方压根不管他,自顾自地撑着头看起书来。
“哼!”唐掌司暗暗咬牙不满地哼了一声,转头又是一副花团锦簇的笑脸,对唐惟礼恭维道:“少主,您看看,在下的布置可还能入您眼?若有什么不妥的,您一句话在下立马让人换了。”
唐惟礼扫了一眼桌椅布置,又瞥向夏侯遗的位置,悠悠道:“尚可。”
“那少主您安心上课,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时辰不早了,在下就不打扰少主,先行告退。”唐掌司庄重行礼告辞,离开时还不往轰走围在周围的弟子们。
今日是术法理论课,授课的是教习司长里年纪最大的老司长。这人年纪一大说话做事不免慢些,夏侯遗最爱上这老人家的课,语气和缓轻慢,配上和煦的阳光,简直太适合小憩了!
“司长!”
突然,旁边一道清朗男声打破了祥和美好的氛围。连同夏侯遗在内,好几位早已昏昏入睡的弟子心口都犹如被一道惊雷劈中,一下子心惊乍醒,抚着胸口缓气。
夏侯遗抚着胸口,纳闷,‘怎么回事儿?心口像被雷惊了似的。’
“你有何疑惑?”老司长也习惯了自说自话式教学,今日突然有学生打断,老人也颇为疑惑地望向唐惟礼。
“司长在堂上教学,而堂下弟子却明目张胆酣睡。司长,难道不管管吗?”唐惟礼脸色颇为难看,他忍了很久,眼见一堂课都快结束了,老司长也未出声惩治夏侯遗等人。
“啊,这.....”老司长手捋长苒,脸色颇为尴尬,弟子们不重视文课已久,他早些年也管,可惜收效甚微,后来便索性放开手。愿意听的就听,不愿意听的只要不扰乱堂上秩序他也基本不管。今日被唐惟礼再度提起,很明显嘛,他是冲夏侯遗去的。
“那......依你看,该怎么管呢?”老司长问道。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众师兄弟们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了?夏侯少尊即贵为少尊,也应当作表率才是。依我看,今日堂上耍玩酣睡者,皆因罚手杖20,抄写司规10遍。夏侯少尊罚手杖40,抄写司规20遍!”
唐惟礼话音未落,已引得满堂侧目唏嘘。受罚的弟子们,都悄悄望向夏侯遗,和她骨节纤细的手。40手杖打下去,少尊这手岂不是要肿成猪蹄了?
唐惟礼漠然盯着身旁的人,她并未着急反驳,冷哼一声抬眸问道:“唐少主,这是为维护司规,还是为泄私愤呢?”
“哼,你有错在先,不论如何都该受罚!”
“若是为维护司规,那我甘愿受罚;可若是为了泄私愤。呵~”夏侯遗转身直面唐惟礼,嘴角带笑一字一句道:“我、不、认!”
“堂堂灭嵬司少尊,竟是敢做不敢当之徒!灭嵬司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唐惟礼站起身怒目而视,他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不认!她居然不认!
“你明显故意针对我,我为什么要任你欺负?你当这是你唐家,当我是唐掌司吗!本少尊可不是你能随意欺凌的人!”夏侯遗也一拍书桌站起身和唐惟礼四目相对。这人刚来就想对付她,若是乖乖受了这气灭嵬司以后哪还有她立足之地!
一时间两人剑拔弩张起来,老司长赶紧上前制止。“有话好好说,同为灭嵬司弟子。二位何不各退一步,何必如此。”
“你不服?”唐惟礼咬牙道。
“当然!”
双方都从对方眼里感受到强烈的不满,甚至敌意。
周围弟子们大气不敢出,仿佛已经遇见一场精彩的大战。!
“你我即是灭嵬司弟子,自当是以实力一较高下。本少主要和你堂堂正正比一场!”唐惟礼以手为剑指向夏侯遗。
女子并未立刻答应,好似在思考什么。
唐惟礼以为她怕了,一声轻笑道:“我知你修行日短,让你三式,也不算本少主欺负你!”
“呵,本少尊不需要。我只是在想,既然是比拼实力,不如咱们就真的灭嵬!也不算空比划一场,不知唐少主意下如何?你,不会害怕吧?”女子最后一句说得挑衅满满,甚至唇边微翘露出一抹颇有意味的笑意。听说唐惟礼在唐家这么多年都没出过门,灭嵬?只怕是他家门从哪开都未必清楚吧!
“这可是你说的!那以日落为限,灭嵬数量多者胜。”
“好!今日堂上司长和众师兄弟姐妹为证!”
两人说完,也不管这课程是否结束,向座上老司长行礼告辞便朝司外走。
司内两人比试的消息如风一般,席卷整个灭嵬司。
来咯来咯,见面就开打的两位小朋友哈哈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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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正文十一 唐家少主VS夏侯少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