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穗岁望着床上狼狈不堪的身影。
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缓步走到床沿,将上官昀轻轻扶起。
他整个人靠在她怀里,虚弱又滚烫,像是随时都会碎掉一般。
从空间取出一杯灵泉水, 一手托住他的后颈,另一只手递到他唇边:“喝点水。”
他喉结滚动,一口一口地饮下。
水滑入干涸的喉咙,仿若灵魂都得到了滋润。
上官昀的眼里泛起一丝清明。
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欢喜。
她没有走,便是莫大的恩赐。
让他重燃希望,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兰穗岁检查他手上因挣扎而裂开的伤口。
血迹早已干涸,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人揪心。
取出干净的纱布和一瓶消炎药水。
小心翼翼地为他处理伤口。
上官昀全程乖顺,任由摆布。
全然不在意凭空出现的药品。
只是贪恋地享受着难得的温柔。
他眼底藏着期待,试探地问:“姐姐……是在乎我的对吗?”
不敢确定她对自己的感情,究竟是姐弟之情,还是男女之爱?
或者是看穿了谎言。
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他死?
兰穗岁手下动作一顿。
不等人回应,他又追问:“若……若是换了别的男人,姐姐也会心软,自愿当他们的解药吗?”
兰穗岁的手指猛地收紧,纱布勒进他伤口,上官昀吃痛皱眉,却没有躲开。
她淡淡扫了他一眼:“还真当我是菩萨下凡,到处救苦救难啊。”
上官昀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
此时药效发挥到极致,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死死咬住牙关,想压制体内翻腾的燥热。
眼神逐渐迷离,神志也开始混乱。
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的一幕。
阳光明媚的午后,与兰穗岁在秘密基地见面,玩着幼稚的过家家游戏,诱哄着她写下了珍贵的婚书。
画面一转,又到了父亲突然出现,强行将他抓回凤都的那一天。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猝不及防。
甚至来不及与她告别。
他恳求父亲给兰穗岁留一封信,保证会乖乖地回去。
并非真心想回首辅府,只是想借机逃跑。
他的计划很快就被识破,父亲不仅加派人手严加看管,还毫不留情地将他打晕。
等再次醒来时,已经身处戒备森严的马车上。
曾试图逃脱,却被无情地镇压。
无数次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当面向她告别。
没有将那份深埋在心底的爱恋,亲口告诉她。
恍惚间,他发现朝思暮想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身边。
他激动得眼泪夺眶而出,颤抖着抚摸着她的脸颊:“姐姐……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姐姐,别不要我好不好。“
“只需要喜欢我一点点就满足了……”
兰穗岁被一声声姐姐彻底侵蚀。
完成最后一个步骤,将伤口包扎好。
俯身想要仔细查看他的状况。
却不料被一股强劲的力量猛然拽到床上。
上官昀将她压在身下,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还没反应过来唇已被吻住。
慌乱中,甚至撕碎了她的衣衫。
人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一切的行为被本能所驱使。
他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想抓住唯一的光。
“姐姐……你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兰穗岁勾住他的脖子,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别怕,我在。”
上官昀终于安心,紧绷的脊背缓缓放松,眼角未落的泪滑入她颈窝。
他颤抖着解开她的腰带,两人赤裸相见,一切都变得水到渠成……
与此同时,大公主府后园花。
谢颖盈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凤卿莜也悄然离去。
夜色渐深,一名侍女突然出声喊道:“诸位贵客留步,公主特意安排了一场打铁花,就在后院请随我来。”
人群骚动了一下,有人欢喜有人迟疑。
但既然是公主的安排,没人敢不从。
角落里五位夫郎早已等得心焦。
兰穗岁失去了踪影,几人分头寻找无果,纷纷垂头丧气回到原地汇合。
听到侍女召唤,人群跟随而去。
应纾年眉心微蹙,目光扫过四周,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
散席时安排看打铁花,时机太过蹊跷。
妻主到现在都没出现,难道出了什么事?
碍于目前毫无线索,只能先去看看是否能找到突破口。
“走。”他低声开口,率先迈步。
其余四人对视一眼,点头跟上。
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假山流水。
直到经过一间偏僻的小房时。
一阵暧昧的喘息声从房中飘了出来。
应纾年眼神锐利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故意把他们引到这里?
这场戏,又是为谁准备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嗤笑。
“哎哟,谁家公子小姐这般放荡,竟跑到大公主府来撒野?”
“男欢女爱本正常,可污染了我的耳朵就是有罪!活生生的春宫图,可比打铁花好看多了!”
一阵哄笑声响起,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忍不住想冲进去一探究竟。
一个身穿锦衣的纨绔子弟站了出来,一脸兴奋地大喊:“大家说得好!咱们今晚就当个见证者,看看究竟是哪对狗男女,胆敢在大公主的地盘上做出如此不堪的事!”
他抬脚一脚踹向房门。
“砰!”
门应声而开,众人的视线齐刷刷望向床榻方向。
只见床上两人被薄被半遮,身姿起伏,尚在纠缠。
屋内一片寂静。
紧接着,惊呼,议论,讥讽声轰然炸开。
应纾年瞳孔一缩,脚步不自觉向前一步。
白漓宴咬牙,拳头紧握。
陆赤华面色铁青。
方黎木眸光暗沉,神色难辨。
叶懿行怔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床上的两人吓了一跳。
赶紧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纨绔子弟走上前,想要一把掀开。
却不料被里面的人死死拽住。
纨绔冷笑一声,运起内力一下子就把被子的一角给震开。
“啊!”
一声惊呼,露出了床上一人的庐山真面目。
是谢颖盈!
“你......”纨绔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给咬掉。
谢颖盈是他正在谈婚论嫁的妻主。
都已经走完了流程,两个月后就要嫁进门了。
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连忙用被子将人盖好:“你……你们继续,继续……”
这热闹是万万不该看!
现在好了,真是要命!
五位夫郎看到这一幕,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谢颖盈在床上,就说明兰穗岁不在房间里。
但妻主到底去哪儿了?
他们的担忧,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
上官昀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而心爱的人就躺在身边。
他心中一喜,将人搂得更紧,一脸期待的问:“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结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