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东都来不及让自己呼吸平稳,急切开口:“忠叔差人来报,安宁郡主和王妃碰面了!”
陆然两只眼睛都瞪大了,满脸都写满了想听八卦的心思。
“上官安宁为什么会见到王妃?”
齐东也很茫然:“不知道呀,走的时候,属下明明同他们说了,将安宁郡主安置在水亭巷的别院。”
今早上,王爷知道安宁郡主回来就立刻去府门口拦人了。
而且已经明确说了,不允许她靠近王府。
可她总是哭哭啼啼的,所以王爷明明白白地说了,若她没有地方住,就暂时先住在水亭巷。
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放她进府。
这不是要闹的王府鸡飞狗跳么。
陆然嘴巴都哦起来,哎哟,还金屋藏娇呢!
啧。
“王爷,怕不怕王妃……”
要是安宁郡主去招惹王妃,别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吧。
墨北延却一点儿都不着急:“无妨,你回去一趟,让她立刻离开王府。”
“啊?”
这一声倒不是齐东发出来的,而是一旁听了许多八卦的陆然。
墨北延和齐东双双转头,两双眼睛莫名其妙地望着陆然,这才让他略显尴尬。
“咳咳,那个……”
陆然想找点话来补一补的,可张了半天的嘴巴,都没能说得出什么。
齐东领命,正要走,墨北延却道;“罢了,还是本王亲自回去。”
免得上官安宁又搞出什么幺蛾子。
要真的把阎司灵惹毛了,那可不是他说了算的。
眼瞧着墨北延带着齐东离开大理寺,陆然心里慌的勒,就跟数十只猫儿在挠心。
他来回踱步,心中犯难。
好像贸贸然地去延王府不妥,可不去又不能知道下回分解是什么。
外面的衙役见他面有愁容:“大人,案子虽然难办,但也不要太过为难自己,总归还有王爷顶着嘛。”
“你懂什么,王爷……诶!”
陆然一个激灵,拍起了巴巴掌。
他快步走搭衙役的跟前,十分欣慰地拍了下人家的肩膀:“你说的不错,案子这种事,总归是要让王爷亲自过目的。”
“快,带上卷宗,咱们去延王府。”
……
墨北延才回王府,忠叔都还没有凑过来禀告,倒是上官安宁的丫鬟栾箐健步如飞:“王爷!”
她脸上挂着眼泪,哭腔甚浓:“还请王爷体恤我家郡主!我家郡主十五岁就因大胤朝局前往南境与魏家联姻,这六年来,吃尽了苦头,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圣眷返回上京城,才第一日,便被王妃如此奚落,还请王爷为我家郡主做主啊!”
齐东看向忠叔,忠叔脑袋甩的比拨浪鼓还厉害。
他也不知道呀。
他也是好心,才让上官安宁进来喝个茶,怎么就变成要住下了。
还说是王爷的意思,他把握不准,让人立刻去了大理寺。
墨北延眉头就没有舒展开,冷着脸往里面走。
才堪堪走到蔚铭苑,上官安宁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脸惨兮兮的样子:“北延哥哥,你不要责怪姐姐,是我不好,不应该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我知道你对我好,可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过要如何的。”
话音落下,阎司灵就拉开了房间门。
身后是一脸不乐意,虎着脸的司明哲。
他刚刚吃的饱饱的,才睡下,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外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蹦跶。
阎司灵甚至连脚都懒得往外面迈,只是淡淡地望着装模作样的上官安宁。
她的手,已经要往墨北延的胳膊上攀了。
阎司灵眯起眼睛,墨北延似乎注意到了上官安宁这个小动作,立刻往旁边挪了下。
上官安宁扑了个空,她很诧异地望着墨北延。
墨北延上下打量了一番上官安宁:“你没事?”
上官安宁摇摇头,欣慰一笑:“北延哥哥当真是关心我的。”
“咳咳!”墨北延听着“哥哥”两个字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他纠正道,“我比你小。”
顿了下,又指着阎司灵:“她更比你小。”
上官安宁:“……”
司明哲扯了下阎司灵的衣袖,小小声:“姑姑,看来姑父不是那种难过美人关的英雄。”
阎司灵已经察觉到了。
紧随其后来的陆然等人就猫在角落观望着。
下人想去禀报,都被他们拦下。
这种后宅争宠的戏码,还有白月光的戏码,可常见的。
陆然暗暗吐槽:“没想到魏夫人竟然喜欢装嫩,快二十二了,还喊人家延王殿下作哥哥,啧!”
破军卫的士兵在一旁,也学着他那般将声音压下来:“郡主不喜欢人家称呼她为魏夫人,今天我们兄弟几个没少挨骂。”
陆然给了士兵一个“我懂你”的眼神。
这不是赤裸裸的回来想抢回曾经失去的么。
墨北延快步走到阎司灵的身旁,问:“不是给你安排了住处吗?为什么你要住进延王府?”
上官安宁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她不高兴地瞪了一眼阎司灵。
一定是这个女人,不乐意她和墨北延在一起,才告状。
她泫然欲泣:“我十五岁就离开上京城,原本就不受上官家待见,如今张家戴罪,无立足之地,幸得延王殿下相助,我这一生……呜呜……”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好似受了什么天大的欺负一样。
就连猫在一旁的陆然都怀疑:“你家王妃欺负人了?”
“哪有!我家王妃要是欺负起人来,还能活着?”
陆然:“……”这倒是个说实话的。
她动手,寸草不生。
阎司灵就像个木偶似的,一动不动,任由上官安宁不动声色地泼脏水。
可上官安宁也在哭啊哭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一院子的人,都看着她,那些人的目光都从刚刚的同情,变成了审视。
她之前在魏家可就是这么做的,以弱侍强,得了不少便宜。
魏家那个短命鬼死了之后,她还在魏家得了不少好处,才返回的上京城。
“我欺负你了?”
一直都不作声的阎司灵,开口就是王炸。
上官安宁一听,顺着话就接了:“我知道姐……”
她看了一眼的确比她年轻的阎司灵,不高兴地改口:“妹妹不喜欢我,可我和王爷之间清清白白,就算是有什么,那都是年轻时候不懂事,我们后来都以大局为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