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司灵猛地转身,一把掐住了张勇的脖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人掐着远离了地面。
张勇手里的刀落下,他双手死死地抓住阎司灵的手。
他喘不过气了!
谢必安大喊起来:“灵灵!犯不着!犯不着!”
为了人间的事,真的犯不着和天道作对。
“灵灵!我们回地府吧!”
他们本就不属于人间,不过就是为了轮回路。
那只是一份工作,一份任务而已,没必要搭上自己的修为。
她奋力地往前爬,可手脚不听使唤。
阎司灵目光坚定:“就算本王要回地府,也要将他们统统带走!”
杀念一起,电闪雷鸣。
张勇快撑不住了。
“阎司灵!”
墨北延匆匆赶过来。
他是在下朝,莫名其妙被端妃以叙旧的借口阻拦后发现不对劲的。
返回延王府没见到阎司灵,就忽然看到东郊乌云密布,像极了那日阎司灵被雷劈的光景。
他立刻往东郊这边赶。
在山下,就看到了老张。
老张虽然对刚刚的小纸人心有余悸,但也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告知了他山上发生了什么。
没想到,他才一上来,就看到阎司灵要杀张勇的这一幕。
阎司灵看了一眼墨北延,嘴角勾了勾,那张冷艳无双的脸隐隐从乖巧的皮囊之下透出来。
只一刻,她便捏断了张勇的脖子。
这是她第一次,亲手杀掉一个凡人。
“灵灵!”谢必安预感到危险,“跑啊!”
天雷一旦降下,势必会劈的她魂飞魄散。
可阎司灵纹丝不动。
她的目光中透出决然,既然天道不公,那她便对抗天下!
谢必安的声音在风中显得微弱而无助,她试图冲上前拉住阎司灵,可手脚无力,爬了半天都还在原地。
墨北延往前走,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在外面。
雷声轰鸣,震得大地都在颤抖,乌云翻滚间电光如蛇般游走,似乎下一秒就要撕裂天际直击而下。
阎司灵缓缓抬起手,指尖对准了天空,像是要迎接那即将到来的毁灭。
“咔——”
“嚓——”
比参天古树都还要粗壮的雷击应声而下。
剧痛一瞬间便席卷了阎司灵全身,她的身体在雷光中剧烈颤抖,每一寸肌肤仿佛都被撕裂般灼烧。
“咔——”
第二道天雷落下。
然而,阎司灵的嘴角却扬起了一抹冷笑。
她伸出手,在谢必安和墨北延震惊的目光之中,准确无误地抓住了天雷。
“去你大爷的!”
阎司灵爆喝一声,身上泛着暗绿色的鬼力倾数而上,围着天雷竟然蜿蜒盘旋往上。
在天空之中,好似形成了一条屈的绿龙。
“司家满门忠烈,被奸邪所害,近乎灭族,你不开眼就算了,本王替天行道,你还要劈本王,你不长眼睛,本王就打到你开眼!”
鬼力直冲云霄,在乌云之中炸开了花。
谢必安傻眼了:“还能这样?”
“本王不受诸神朝拜,不受百姓香火,但却能驾驭万鬼,你要再敢阻挡本王除奸邪,斩邪祟,本王一定踏平昆仑虚!
“一天天的,吃饱了撑的!”
阎司灵用尽全力,再一次将自己的鬼力尽数往上冲。
绿色的巨龙飞跃入乌云,原本就被炸的熙熙攘攘的乌云,再一次被震碎。
乌云被撕裂出一道道巨大的缝隙,露出了背后璀璨的阳光。
终于,在阎司灵的死亡凝视之下,乌云散去,阳光重新落在这篇充满了死气的大地之上。
阎司灵的脸色变得苍白,显然这一击耗费了她大量的精力。
然而,她的目光依旧坚定,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
墨北延虽然已经和阎司灵经历了很多了,但面对如此强悍的力量,还是很震惊的。
他走到阎司灵的身旁,伸出手,却有些不敢碰她了。
阎司灵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转过头,咧嘴一笑:“好香啊。”
他才要说话,阎司灵两眼一翻,就往他身上倒。
“阎司灵?”
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她的衣裙,阳光下的一片血红,无比扎眼。
墨北延不敢多想,抱起阎司灵就往山下去。
齐东带着人上来的时候都傻眼了:“这,这……”
谢必安虽然不能动,但脑子还很清醒的:“全是张勇的人,赶紧吊住司明哲的命。”
她家灵灵也太彪悍了吧,居然敢抓住天道的味道,反方向操作,震碎了天雷。
这要是传开了,别说是地府的诸鬼了,就是昆仑虚那一帮闲的蛋疼的神仙,只怕都要吓掉下巴。
齐东让人抱着司明哲下了山,又让人点清楚尸体,检查有没有活口,办完这一切才走到谢必安的跟前:“需要帮忙吗?”
“搭把手,刚刚被雷劈过,浑身都使不上劲。”
齐东将人扶起来:“我听你刚刚说话中气十足,还以为你乐意在地上趴着。”
谢必安给了他一个刀眼。
“送我去一趟秦王府,谢谢。”
“秦王府难不成还能有比我们离先生更好的大夫?”
“让你送你就送,哪儿那么多废话。”
谢必安感觉到这具身体不行了,大概率她是需要恢复本相的。
秦王府。
谢必安刚刚讲述完阎司灵如何对抗天道事之后,厉温的脸都变了。
“她是不是疯了?为了个凡人做到这个地步?与天抗衡,她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是阎王了?”
“灵灵说,天道不公,那她就打到天道开眼。”
厉温:“……你找本王做什么?”
“我这身体要报废了,麻烦用一下孽镜台。”
“这次,你打算变男的还是女的?”
厉温最烦谢必安了,忽男忽女的,搞得他很羡慕。
谢必安道:“之前为了替老黑打天下,用男儿身上千年了,现在灵灵喜欢我当女的,我自然还是当女人好了。”
厉温:“你用女儿身,能镇得住场子吗?”
阴帅和阎王是不一样的。
阴帅得靠自己打天下,抢占不同的路界。
每一条黄泉路,都有阴帅管辖,用人间的说法,阴帅,其实就是军阀。
谢必安翻了个白眼:“那你们这些男儿郎,敢抓天道的尾巴,将雷反劈给他老人家吗?”
厉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