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笑嘻嘻的:“我在孽镜台捡的。”
“啊?”
“我之前不是清理了一番衡阳侯府的邪祟么,然后就从孽镜台返回地府,没想到在路上,竟然看到一个漂亮的男人。”
说到这里,谢必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现在很满意这具身体。
厉温瞧她一脸花痴的模样:“你又见色起意了?”
“怎么说话的呢,什么叫见色起意,这叫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只要是好看的,无论男女她都喜欢。
“我就是觉得这男人好看,就凑了过去,然后就被献舍了。”
“献舍?”
在孽镜台内献舍,好小众的一句话。
已经超出了厉温的认知范畴,触及了他的知识盲区。
“别管我这个了,二殿怎么鼻青脸肿的?”
“她揍的。”
谢必安尴尬地呵呵两声,她就多余问。
她坐在床脚,时不时地去看阎司灵:“她什么时候醒啊?”
“这具身体已经在开始排斥她了,入夜之后,她的鬼力复苏,才能醒。”
厉温看了一眼床榻:“你把她抱其他地方去。”
他屋子就这么一张,而且他现在还虚弱着呢,刚刚又分了三分鬼力出去。
诶?
糟了!
来不及了!
厉温两眼一翻,就倒下了。
谢必安脸皮抽了抽,搞什么啊?
她走到厉温的身边:“二殿?”
厉温没有动静。
她踹了踹,还是没动静。
她蹲下身,趁着这种难得的机会,上手捏住了厉温的脸。
要是厉温还醒着,她是万万不敢的。
这位主儿,若是本相,她也不敢放肆的,幸好是被封印在凡人的身体里,鬼力什么的,都被束缚着。
不然就刚刚救灵灵一事,她可能都要想一想才是。
谢必安捏的正爽,忽然地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不是故意的,二殿,我那个,你听我狡辩,啊不,不是,是,我可以解释的。”
男人捂着自己的额头,缓缓地坐起身来,气息有些乱:“你谁啊?为什么在本王的房中?”
“啊?”谢必安凑上前,“你不认识我了?”
李章锦觉得头好痛,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扶本王起来。”
“诶!”
谢必安长长地松了口气,赶紧扶起李章锦。
李章锦没有厉温的记忆,自然不记得床上还有人,加上他现在迷迷糊糊的,也压根儿就没有看到阎司灵还在床上。
“你谁啊?”
“啊,那个,我是大夫。”
“哦。”
李章锦掀开被子,正要躺下去。
“嘭!”
房间门被人大力地踹开。
陈嬷嬷拼命地阻拦:“不是,延王殿下,厉王殿下,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家王爷……”
“皇叔?”李章锦转过头来,眼神清澈而愚蠢。
“你们怎么来了?”
李章元指着床上的阎司灵,张大了嘴巴:“啊啊啊……你个臭小子!”
他冲上去,把要爬上床的李章锦给掀翻在地。
李章锦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好痛哦。
“你疯了吧,李章元!”
“你才疯了!”李章元指着床上的人,“皇婶你也敢染指,你死定了!”
李章锦完全不知道李章元在说什么,他只觉得莫名其妙,但顺着李章元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诶?”
床上为什么多了个人。
墨北延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
“不是,皇叔,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不知道,我……”
要死了!
为什么皇婶会在他房间,会在他的床上?
“他!是他!”李章锦指着一旁的谢必安,“一定是他!”
“我只是个大夫。”谢必安脸不红心不跳地诚恳点头,“王爷让我来的。”
“本王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你不信,问陈嬷嬷。”谢必安抬了下下巴,“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王爷是不是说我们认识?”
忽然被问到的陈嬷嬷,脑子来不及反应:“是。”
李章锦满脸懵,当真是百口莫辩。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墨北延全程黑着脸,走到他床边,把昏迷不醒的阎司灵抱走。
他多希望墨北延能骂他两句,可从头到尾,别说是骂了,就是一个正眼都没有。
他死定了,绝对死定了。
他想爬出去给墨北延解释,可体力不支,重重地砸在地上。
陈嬷嬷想扶他起来,可他愣是纹丝不动。
“王爷,要不将此事告知皇后娘娘?”陈嬷嬷想到刚刚墨北延足以杀人的目光,加上之前李章锦的确对阎司灵有过“非分之想”,这件事只怕没有那么容易平息。
李章锦心中烦闷,随意地摆摆手。
陈嬷嬷领命,立刻安排人去将今日之事上禀中宫。
……
墨北延抱着阎司灵回了延王府,离先生都觉得很奇怪,
“王妃怎么了?”
就算是青天白日的,也不可能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一看那脸色,苍白如纸。
墨北延一言不发,径自往里面走。
倒是后面的谢必安追了上来,很精准地抓住了离先生:“司明哲还没找到吗?”
离先生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你是?”
“刚刚灵灵晕倒之前,说过,她身体应该快到极限了,再找不到司明哲的血,她很快就会被这具身体排斥出体外,到时候她只能回地府。”
谢必安的话,让离先生瞳孔地震。
“你,你是……”
这话,他只当着王妃和白无常说过。
他?
“你是白无常?”
谢必安点了下头:“方才已经强行让二殿给了灵灵灌了鬼力,勉强能够维持,但时间应该拖不了多久。”
“二殿?”
“楚江王,厉温。”
离先生感觉自己双腿都软了,那位杀神都来咯?
他一下子给跪了,瘫坐在地。
谢必安瞧他那没出息的样子:“你至于么?二殿很吓人吗?”
“传闻之中,地府二殿楚江王乃杀身成神,手握重重阴兵,除了孽镜台之外,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压制住他,他……他来做什么?”
楚江王所到之处,必定寸草不生。
“放心,他现在翻不起什么大浪花,就是我都能在他身上踩两脚。”谢必安说完,蹲下身,很严肃地对他说,“与其在这儿担心二殿,还不如抓紧时间去找司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