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北延见她笑那么开心,心中生出恶趣味,一巴掌捂住她的嘴巴:“笑收敛些。”
祖师爷震惊的就像看到路边的狗开口说话那样,他,他,他!怎么敢这样对阎王大人的。
死定了,他一定死定了。
阎王大人肯定会一巴掌扇飞他的。
“啪!”
的确是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却是拍在男人的手背上,就像在拍蚊子似得。
“闭嘴吧你。”阎司灵龇牙警告,活脱脱的一只藏在人皮之下的厉鬼。
齐东才冲过来,就看到这一幕,吓得差点往后退,但在阎司灵一个厉眼之下,赶紧说道:“王妃,秦大人从小路下山了,要跟吗?”
“跟呀,而且你还要去抢那画,但又不能抢的到。”
“啊?”
齐东很为难,要抢回来很简单,可若是抢了又抢不到,这不是质疑他的本事么。
“你别以为你当真能打得过秦寺穹。”阎司灵讳莫如深地笑了笑。
若当真只是秦寺穹,她自然相信齐东没有问题,但秦寺穹带走了那三幅画,可不得了。
见齐东还在回味刚刚她的质疑,她又开口催促:“再不去,人就入城了。”
“秦寺穹那个小短腿哪有这么快!”齐东虽然嘴巴上吐槽,但还是健步如飞地往下去
阎司灵垂眸冷冷地俯视着祖师爷:“记得,好好给本王找鬼。”
“是。”
阎司灵也不是什么只吃不给的人,她随手塞了个小纸人到祖师爷的怀里:“喏,本王的灵宠,若是遇到什么事搞不定,给它说,它能办。”
得了这么一个小纸人,祖师爷脸上的阴霾一下子就消失了,他笑呵呵地将小纸人捧起来:“多谢十爷,多谢十爷。”
阎司灵往山下走,墨北延追上前,朝她摊开手:“本王的呢?”
“什么?”
“你给了玉青观住祖师爷和齐东护身符,就没打算给本王一个?”
“你都有我了,还用什么护身符?”
她拍掉墨北延的手,却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小石头。
眼见着身形就不稳,要往前摔。
墨北延赶紧伸出手想要将人抱住,哪知她歪歪扭扭地乱走了十几个台阶才定住了脚步。
阎司灵长长地松了口气:“还好我最近勤于练功,下盘稳健,不然就要得摔个狗啃屎了。”
她回头,就看到墨北延张开了双手,疑惑不解:“你做什么呢?”
墨北延悻悻地收回手,赶紧背在身后:“没什么,就是觉得空山新雪后,本王想拥抱自然。”
“那你抱个够吧。”
阎司灵也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转身继续往下走。
破军卫还在,只是钦天监的人全都在半炷香前就离开了。
她和墨北延上了车,破军卫也不问齐东上哪儿去了,直接就安排了另外的人驾车离开。
他们前脚刚刚回王府,后脚齐东就狼狈地回来了。
齐南打量了一番满身泥泞的他:“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折腾成这幅样子?”
“去办王妃交给的差事去了呗,王妃呢?”
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可差点吓死他了,幸好有王妃的护身符,不然他小命都要交代在那了。
“在里面,刚刚才回来。”
齐南抬起自己的手,让齐东睁大眼睛好好地看下自己手里的托盘。
热气腾腾的,才沏好。
齐东也没个正眼,往里面去。
“嘿!这家伙,眼里都没活儿啊。”
齐南端着茶水进去,就看到齐东给阎司灵跪的笔直。
“多谢王妃的护身符。”
齐东从怀里取出已经被斩成两半的小纸人。
刚刚的事,历历在目,好似那砍刀还悬在自己的脖子上。
齐南放下茶杯:“上京城还能有高手差点能杀你?是哪一路的?”
“秦寺穹。”
阎司灵端起好热乎的茶水,轻浅尝了一口,就听到齐南惊呼的声音。
“衡阳侯府那个二公子?刚刚上任的钦天监?以前连穆青宇都打不过的副都统?”
齐南虽然常年在北境,但也是听说过这号人物的。
要不是看在衡阳侯的份上,秦寺穹能爬这么快才是见鬼了。
不过,他是万万没想到齐东能被揍成这个样子。
齐东给了他一记刀眼,能闭嘴吗?
那小嘴,一天天叭叭的。
“属下原本抢了那三幅画,可就在想要假装摔倒将画还给秦寺穹时,却感觉身体不受控制,无法动弹,差点就被斩杀了。”
虽然彼时他蒙着脸,可如果被杀,秦寺穹必定会带着他的失守来找王爷麻烦的。
现在想起来,还是他低估了对手。
“幸好,王妃的这个小纸人救了属下。”
齐东毕恭毕敬地将小纸人双手奉上。
阎司灵淡淡地开口:“丢了吧。”
灵散,就没用了,不过只是废纸罢了。
墨北延想起之前在玄武山上阎司灵的预判:“他无法动弹可是和你说的邪祟有关?”
“自然,那三幅画,并不是寻常人能够驾驭的。”阎司灵顿了了下,拿起刚刚送来的芙蓉糕,好香啊。
她轻咬一口芙蓉糕,甜香在舌尖化开:"画可入了衡阳侯府?"
“属下虽差点被杀,但也是逃离后,再折返,确认了三幅画均被秦寺穹带回了衡阳侯府。”
“那就好。”
墨北延疑惑:“你在衡阳侯府做了什么吗?”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吧,有些人会死不瞑目,所以呀就浅浅地帮了个忙而已。”阎司灵说完就冲墨北延眨眨眼,“我是不是很善良?”
“你不会是……”
“嘘!”阎司灵将食指放在唇上,神神秘秘地笑着,“大白天的,说这些太无趣了,得晚上亲眼看着,才好玩呢。”
呼——
一阵阴风吹来,齐东和齐南纷纷打了个哆嗦。
……
衡阳侯府。
秦寺穹好不容易从秦袅袅手里得了这三幅画,还在半路上遇袭,差点被人抢了去。
原以为是什么很重要的宝贝,不是藏宝图也得是什么名家巨作。
结果他入城之后,好奇打开一看,画作上却是阎司灵的模样,他是百思不得其解,匆匆回到侯府,将秦无念临行前的交待忘的一干二净。
他冲到书房,将三幅画奋力地拍在桌子上:“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