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司灵围着桌子转了一圈:“你们大胤什么情况,和离那么多?”
“不,严格地来说,是休弃。”齐东刚刚从户部出来,也是很震惊的,“户部的官员说,自从大公主五年前开辟了休夫这条新赛道,不少女子在修夫的路上。”
他还很担心地看了一眼自家王爷。
“你看本王做什么。”墨北延皱起眉,真是大清早的触霉头,晦气。
他看起来像是会被休的吗?
阎司灵掩嘴轻笑:“王爷对自己的定位不是很准的哦。”
墨北延:“……”
他瞪了一眼齐东,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王去瞧瞧,新上任的钦天监监正还有多久才能出发。”
望着墨北延气鼓鼓离开的背影,阎司灵欢乐地笑了起来。
一旁差点把自己瘫成一块烂泥的谢必安不合时宜地发出了嘲笑声:“十爷呀,要不要我给你一面镜子好好地照照,瞧你笑的不值钱的样子哟!”
阎司灵摸着自己的脸:“我的笑很值钱呢!”
说完她将谢必安拧起来,摆正了她的脑袋:“你瞅瞅,他身上的鬼气是不是越来越浓郁了?”
谢必安耷拉着脑袋。
好吧,她就不该奢望他们家十阎王能生出情爱的根子。
这家伙没心没肺的惯,就是被人从心脏的位置捅穿了,都伤不到她分毫。
因为她没心啊。
所有鬼都有弱点,可偏偏,这位十殿下,一点儿弱点都没有。
每位阎王都是靠自身的功德,或者是生前做了顶顶顶好的大事,才能得以塑造金身,被凡间供奉而成。
可偏偏,十殿却靠自己打上来。
可谓打遍地府无敌手。
当然,她也不例外,是被揍成好闺蜜的。
“要是能吃人不被雷劈就好了。”
“卡擦!”
阎司灵的话才刚刚落下,一道惊雷就落下。
不偏不倚地劈在了屋外的那颗枣树上。
眨眼的功夫,枣树被劈成了两半,吓得院子里的下人嗷嗷叫。
阎司灵翻了个白眼:“我不想了还不成么!”
谢必安扑腾着自己的翅膀:“劳驾,放我下去。”
免得被殃及无辜。
这家伙不知天高地厚很久了,经常口无遮拦,得罪天道。
阎司灵丢开谢必安:“那你自己玩儿?我和墨北延出去一趟。”
“知道了。”
“小心点,别被人抓到,做成乌鸦煲。”
“滚滚滚!”
“哈哈哈……”
阎司灵仰天大笑,欢快地走出房间。
正好齐南来请她:“王妃,王爷让属下来告知,监正已经出发了。”
“你也要去吗?”
“属下不去,齐东去,王爷安排属下去一趟厉王府。”
“去扒李章元的衣服吗?”
齐南尴尬地抖了抖脸皮子:“不是,是最近兵部那边有些事要处理,王爷怕厉王殿下处理不过来,让属下去帮忙。”
原本兵部那边都被裕王收买了,如今裕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有人趁机捣乱。
他们敢和李章元叫板,是因为笃定了李章元不可能继承皇位。
但他们那些人,绝对不敢和现在的墨北延叫板。
监国,行使天子之权。
不过王妃这古怪的爱好什么时候能改啊。
上次就去扒拉过裕王殿下的衣服了,那光溜溜的模样让他记忆深刻。
阎司灵拍拍齐南的肩膀:“嗯,那你好好帮忙,记得,晚上可千万要记得回延王府。”
齐南还想回话的,可阎司灵只给了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纳闷不已:“晚上必须要回来吗?”
忽地,一阵阴风吹过,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墨北延怕冷,马车里放着好几个暖手炉,阎司灵才一进来,他就下意识地塞了个手炉到她怀里。
阎司灵凑上去:“你知道的,暖手炉对我没什么用,要不给我抱抱?”
墨北延一巴掌按在她脸上,将她推开老远:“青天白日的,在府外你还是注意些。”
阎司灵只觉得无趣,索性就倒一边去睡觉了。
墨北延长长地送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红透了的耳垂。
都说妖精磨人,怎么阎王也磨人。
玉凰观和玉青观相隔并不远,都在北郊的玄武山之上。
不过两座观子分别占据了两个山头,因为男女有别,所以两座观子也不会有交集。
山门之下,新任钦天监监正第一次来,玉青观和玉凰观的两位观主都亲自来迎接。
秦寺穹心中忐忑不已。
他从马车上下来,看着一水儿的道士和道姑,为自己日后的前途担心。
明明是禁军副都统,忽然摇身一变就成了钦天监的监正,他连夜观星象都看不明白,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因着还是孝期,所以升官的事也没有大肆操办。
玉青观的观主宁檀子和玉凰观的观主梵慧双双上前行礼:“参见监正大人!”
秦寺穹为难地笑着回礼。
梵慧见时辰不早了,赶紧道:“监正大人,还请入观。”
秦寺穹正要说还有人没到,哗啦啦的,就听到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破军卫训练有素而来,身后那辆马车更是隐隐地透着权势滔天。
马车停下,齐东掀开了帘子,墨北延先下了马车。
他侧身抬手,女子雪白的手从车帘里探出。
那手纤细柔美,肤如羊脂玉,引得人不由得侧目而视。
下一刻,车帘掀开,阎司灵不知道哪儿搞来的团扇,半遮脸,就只露出了一双勾人夺魄的美目。
不说旁人都看出神了,就连齐东都看的发愣。
王妃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看了?
不过,想想她阎王的身份,还有驭百鬼的“高光”时刻,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好看不能当饭吃。
阎司灵下了车,两只眼睛往在场的人身上扫了一圈:“嗯?还差一个。”
她声音很冷,和此刻娇美的形象完全判若两人。
秦寺穹虽然知道她本事大,但还是仗着自己是表兄的身份,咳嗽了下:“今日来办正事,你莫要乱来。”
阎司灵却不想搭理他,骄傲地扬起下巴:“王小五呢?”
在场的人,除了玉青观的观主之外,其他人都很懵。
谁是王小五?
很重要吗?
必须出现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