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牙关紧了紧,这事儿干还是不干,脑子里念头转得飞快。
干!
他打定了主意。
可郭晓莹一个人在家,他一百个不放心。
“晓莹!”陈诚冲着屋里喊,声音比平时高了不少,“我有点急事,出去一下,马上就回!”
屋里头,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
他又喊:“晓莹,听见没有?我真有急事!”
还是没人应。
林子豪在边上急猴猴的,搓着手直跺脚:“诚哥,我的亲哥!再磨蹭下去,黄花菜都凉了!万一那边都搞完了,咱不是白忙活一场?”
陈诚心里那点犹豫被他催得一扫而空,索性心一横,最后朝着屋里头又喊了一嗓子:“晓莹,我真走了啊,你好好待着,我很快回来!”
不等屋里有任何回应,他扭头就对林子豪低喝:“还不快走!”
两个人影一闪,眨眼就窜出了院门。
林子豪脚底下跟抹了油似的,嘴巴更是嘚啵嘚啵说个没完:“诚哥,这就对了嘛!您早该这么干了!”
“你想想,这回把罗光武那孙子逮个正着,以后您在村里说话,那底气,啧啧!”
“那老王八蛋,天天不给您找点事儿他就不痛快,看他还敢不敢再跟您炸毛!”
陈诚闷闷地“嗯”了一声,眉头反而锁得更紧。
郭晓莹那句“你爱我吗”,就那么飘飘忽忽地在他脑子里打转,时不时就冒出来扎他一下。
爱吗?
他自己都说不清。
“诚哥,您老琢磨啥呢?魂儿都快飞了!”林子豪看他半天不吭声,又开始催,“快点儿,前面就是了,加把油!”
陈诚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开,脚底下也跟着使了劲儿。
村子最北边,那片没人管的荒地头上,孤零零杵着个破窝棚,歪歪扭扭的,老远就能看见。
“就那儿!”林子豪声音压得跟蚊子哼似的,手指头悄悄往前一戳,“我刚才就是在那儿瞅见那俩不要脸的!”
陈诚耳朵尖,凝神一听,那破窝棚里头,还真有动静。
悉悉索索的,还有那压着嗓子的喘气声,一下一下的。
“诚哥,听见了没?咱现在就杀进去?”林子豪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拳头捏得咯吱响,恨不得立刻就踹门。
“别急。”陈诚一抬手,示意他冷静,“摸清楚了再说。得找个对咱最划算的时机动手。”
陈诚话音刚落,窝棚里头猛地传出一串女人的笑声,又尖又浪,那动静,一听就是王寡妇那个骚狐狸!
紧跟着,罗光武那破锣嗓子也响了,声音里全是得意劲儿:“嘿,你个小浪货,嘴上喊着不要不要,身子骨倒比谁都放得开嘛……”
林子豪一听这话,差点没原地蹦三尺高,指着窝棚,声音都哆嗦了:“诚哥!就是他们!就是现在!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陈诚一把拽住林子豪,压低声音:“别冲动!”
两人弓着身子,像壁虎一样紧贴着破旧的窝棚墙壁,耳朵竖得老高。
“死鬼,手笔不小嘛,十个鸡蛋,啧啧。”沈雅洁那腻死人的嗓音,穿透薄薄的泥墙,清晰钻进两人耳朵里。
罗光武粗嘎的笑声紧随其后:“嘿,为了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十个鸡蛋算什么?一只老母鸡,我也给你弄来!”
“油嘴滑舌!”沈雅洁的笑声带着一股子媚劲儿,“不过啊,我就爱听这个。你家那黄脸婆,哪有我这么贴心,懂你想要什么?”
“呸!别提那个扫兴的婆娘!”罗光武的嗓门陡然拔高,充满了厌恶,“一天到晚就知道叨叨叨,死鱼眼一样,哪有你这么水嫩勾人!”
林子豪听得额头青筋直跳,肺都快气炸了,他咬着后槽牙,对陈诚愤愤低语:“诚哥,这对奸夫淫妇,简直无法无天了!”
陈诚依旧冷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沉住气。
窝棚里安静了一瞬,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沈雅洁的声音刻意压低,却更添了几分暧昧:“光武,你说……万一这事儿叫人撞破了,可咋整?”
“怕个球!”罗光武的声音里满是张狂与不屑,“这鸟不拉屎的荒郊野岭,大白天的谁跑这儿来?退一万步说,就算真有人不长眼看见了,哪个敢出去乱嚼舌根?老子在村里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那……那你家婆娘要是知道了呢?”沈雅洁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还是有些后怕。
“她敢?”罗光武嗤笑一声,语气森然,“她要是敢跟我闹,老子就反咬一口,说她偷汉子养野男人!你看村里人信她还是信我!到时候,看谁脸上更难看!”
林子豪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恨不得现在就一脚踹开那破门,把罗光武那张臭嘴给撕烂。
陈诚再次按住了他躁动的手臂,微微摇头。
“诚哥!咱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畜生逍遥快活啊!”林子豪急得满头是汗,声音都带上了哀求,“这王八羔子太不是个东西了!简直禽兽不如!”
“现在进去,你能抓到什么把柄?”陈诚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异常清晰,“最多说他们孤男寡女在窝棚里聊天,你能奈他何?”
“那……那咱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林子豪有些泄气。
陈诚竖起一根手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继续耐心等待。
窝棚里的动静渐渐变大,不再是单纯的说话声,沈雅洁开始发出一阵阵刻意压抑却又难以自禁的喘息,断断续续,勾魂摄魄。
罗光武也开始口不择言,粗重的呼吸伴随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一句句传了出来。
林子豪的脸颊瞬间涨得如同猪肝,他下意识地别过头,感觉耳朵都快烧起来了,恨不得立刻找条地缝钻进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一刻钟的煎熬之后,窝棚里的动静终于渐渐平息。
“死鬼,你可真行,折腾死我了。”沈雅洁的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满足,娇媚入骨。
“那是自然!我罗光武的本事,村里哪个男人比得上?岂是吹出来的?”罗光武得意洋洋,语气中充满了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