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姑娘弹琴,具体是在什么时候?!”
二楼的琴案是位于屏风之后,被放在南侧窗边,乔染秋此时已是颇为着急,她急急忙忙往那边去,同时也急切地向着顾听荷问道。
“是在约莫……两刻钟以前,就在乔大人回到相思苑前后。彼时她弹了大约两曲,之后便停了下来。”顾听荷连忙回答。
“两曲?”乔染秋皱了皱眉,一边观察着琴案附近可有血迹或磕碰,一边又问,“停下之前,她是一曲彻底弹罢,还是中途停下的?”
“是一曲弹罢。”顾听荷回答。
“可即便是一曲弹罢,两曲加起来也没有多久。她为着复出练曲,却只弹这么一会儿,你们便不曾起疑?”
“谷姑娘自打回到相思苑后,是一直如此,每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偶尔会练琴,期间也会唱曲,但都很随意,弹的都是些伤心曲,我们……自也不好管顾过问。”顾听荷回答。
想了想,乔染秋未再纠缠于此,一手抚上了琴案前的坐处。
“还是温热的!这么冷的天,便是房中烧着炭火地龙,旁的物什依旧凉得很快。”乔染秋一惊,而后立刻回头望向了一旁的顾听荷,“就在方才,在你暂时离开、前来迎我的这段时间里,谷姑娘可曾出去过?”
顾听荷明显也有一瞬慌乱,然而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听荷去外头问问。”
乔染秋一点头,她便站起了身,快步行了出去。
然而细细一想,乔染秋却是越发觉得状况严峻——
院子入口外一直有驻守的官兵,因着柳辰业后头也带人赶到,官兵不仅有换班的,还有巡逻的,若非这小院三面环水,柳辰业恐都能将院子直接包围了去。
在这般情况下,若谷烟了是自己行了出去,官兵定能发现,那方才乔染秋入这院子时,他们便一定会告知乔染秋。
是以除非谷烟了是逗留在了院内,或是入了旁侧其他姑娘的屋子,否则……
她恐是已经凶多吉少。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
按照凶手的**习惯,若谷烟了是其目标,那最后此人定要斩下她的头颅以示众,而眼下房中没有血迹,说明谷烟了至少没有在此处受到致命外伤。
那么她保不齐就是被人带走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
光天化日之下,如今又有官兵驻守,凶手要如何堂而皇之地进入此处、还能把人掳走?
且谷烟了再如何,遇到陌生的闯入者,总不可能一声不吭吧?!
她离开的时间那么近,乔染秋未嗅到什么刺鼻奇怪的气味,房间中也没有太多异常……
除非凶手用的,是什么无色无味却能叫人一吸即倒的神奇玩意儿,否则便只剩下了一种可能——
凶手用什么东西,吸引了谷烟了的注意。
眼下叶寻舟不在,乔染秋也无法向他确认到底有没有那种一吸就倒的神奇物什,是以她选择再细细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她最先查看的,便是窗户。
凶手大摇大摆从一楼堂而皇之入内的可能性就太小了,尤其对方还是个轻功高手。
而若她没记错的话,这小院虽然三面邻水,但距离池塘南岸却并不算太远,再加上周围还有林木遮挡,凶手轻功出神入化,还真有可能悄无声息地从那头过来。
当窗户被打开、乔染秋探出身去的一刹那,她便看到,外头的窗沿和屋瓦上,有一些大体平行的条状痕迹,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拂过或是擦拭过,仔细一看,似乎还存在着一些不完整的足印。
就和之前他们曾在醉燕阁附近那三层小楼的屋顶,以及金家陶兰朝房间中发现的那种类似。
但窗户上并没有什么异常,至少全无暴力打开的痕迹,窗栓上也没有尖锐的划痕。
难道……是谷烟了自己打开了窗户?
可谷烟了面对乔染秋都不愿相见,又怎会自己将窗户打开呢?
总不能凶手一来,她就想开窗通风透气了吧?
但刚才乔染秋却并未在琴案附近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不应该。
乔染秋皱了皱眉。
但为着再确认一番,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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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眯着眼睛趴了下去,头贴在地上,去看琴案下方那狭小的缝隙。
然而看着看着,乔染秋倒是突然意识到不对……
她猛地一回头——
果然,离着不算太远的地方,有一张纸笺,被卡在了屏风下方,外头吹进来的风将那纸笺时不时地吹起一角,微微抖动。
乔染秋立刻就奔了过去,而当捡起那纸笺一看,她是立刻就瞪大了眼——
上头是一首诗。
翠竹亭亭立九霄,罡风摧折断身腰。知君非是初心改,又向故林发新条。
乔染秋旋即掏出了之前从周名扬那处拿到的诗,两张纸笺放在一起一对比,便发现都是周名扬的字迹,只是在谷烟了房中捡到的那张,字迹明显潦草许多,且乔染秋细细一看,总感觉……
那潦草的感觉,似乎也是仿出来的,其中缺了些许潇洒,多了许多刻意。
而周名扬诗作的风格,似乎也和房中纸笺上的不尽相同——
纵使空谷生幽兰,九畹清芬惊宇寰。春泥绝非腌臜土,散尽余馨护我寒。忽闻余枝发新蕊,如仰丹曦临霄汉。愿乞灵根长留驻,誓守卿身永岁安。
周名扬交予乔染秋的诗作里,情感似乎更强烈一些。
他是真的在叙述和谷烟了的过往,甚至是在祈求谷烟了,能为了他,留在这世间。
乍一看乔染秋还不觉有什么,两者一对比,确实能体会出不小的区别来。
正想着,下头也传来轻盈却急促的脚步声,一偏头,是顾听荷回来了。
“乔大人。”小丫头也是一脸急色,气喘吁吁的,“听荷问了守院的大人和其他院中的姑娘,都说未看到过谷姑娘,听荷也确认寻找过,都没有谷姑娘的身影……”
“她应该是被带走了——有人就在窗户外头,她在窗边弹曲,外头的人很清楚她的位置,而等她一曲弹罢后,那人便从窗户外塞进了一首诗来,惹了她的注意,读过诗后,她恐是亲自打开了窗户,之后凶手就将她击晕、带离了此处。”乔染秋皱着眉站起了身,而后向着顾听荷肃声道,“去相思楼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