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见了?那处的衙兵是怎么看守的?!”
重新回到主楼相思楼门口,当乔染秋向着柳辰业说明过情况后,柳辰业瞬间一惊,旋即语气便带上了质问。
然而还不等乔染秋回话,他却是皱了皱眉头,又开口道:“可是乔仵作,你说谷烟了是不久前才被强行带离,但柳某自中午起就已经带兵过来,虽说兵力无法将整个相思苑围得水泄不通,但出入口全都是严防死守,而这个主楼,更是早已被四面八方团团围住,内里也是一一清查过的……如今你说谷烟了恐是被带到了这里,会不会是搞错了?”
乔染秋闻言一顿。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柳辰业驻守主楼,如今自己却说凶手可能将谷烟了劫到了此处来,那不是在叱责柳辰业,便是亲临此处,也能让凶手肆意进出吗……?
这和当众打柳辰业的脸有什么区别?!
对于柳辰业而言,谷烟了便是不见了,也该去他处搜寻,而不是只冲着这里过来。
可……
直觉告诉乔染秋,她不能浪费时间。
想了想,乔染秋向着柳辰业行了一礼,尽可能恭敬地开口:“回柳大人,乔某来此,只是觉得……凶手既然说过,最后要在此处取谷姑娘性命,那无论此人将谷姑娘带往了何处,最终都定要回到这里。如今谷姑娘不知所踪,乔某想的是……若乔某是凶手,最想看到的场面,便是大人分散兵力四处去寻,调虎离山,叫这主楼防守亏空,让人趁机得以入内。是以为着防患于未然,乔某便想先往他最可能去的地方进行排查,若届时确认楼中当真未被藏人,再行分析凶手可能将谷姑娘带往了何处、依次搜寻。一切……只是为着保下谷姑娘性命,绝无冒犯之意……”
这话叫柳辰业一愣,而后他竟是无奈地摆了摆手:“你误会了,柳某方才只是有所犹豫、在思考着现状为何,全然未想过冒犯一事。如今听得你的分析,柳某也觉在理,且如若凶手是为着藏人、甚至自己就潜藏其中,那许多容易隐匿的角落,方才未排查到位,也很有可能,眼下确实再入其中细查为妙。来人!寻五个人跟随乔仵作入内,将楼中上上下下都搜一遍,搜仔细了,万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说到最后时,柳辰业直接扬起手,招呼命令道。
乔染秋也懒得再去琢磨这柳辰业之言到底真是不真、背后又可有深意,眼见柳辰业已同意了她入内,还愿派人搜查,她是打头就冲了进去。
比起其他花楼,这相思苑整体都颇为别致,主楼自也不例外——
旁的花楼里头,一进去都是桌椅坐处,只有正中最里侧,会预留一片地方,用于跳舞、奏乐。但相思苑的主楼却不同,一入内,乔染秋便看到,正中除了红毯,皆是空空如也,而那红毯是一直延伸到了最里侧的一个平台之上。
那平台可不小,瞧上去……就好似一个舞台,正中有两块屏风,合在一起,挂有纱幔,两边则摆放有各类乐器的乐器架,舞台底部左右各有一个小门,似乎可以通往后方;舞台正上方的二层,还有一个小上不少的平台,没有和二层两侧的走廊相连,只能通过正中通往后方的小门进出。
也就是说……
舞台之后,还有空间,大约是像后台一般的存在,供乐伶和舞姬出入。
至于客人的观赏坐处……
乔染秋左右看了看,发现两侧都有些隔间,且都不算小,内里能放下一长桌,隔间乍一看是敞着的,但上方都有卷起的纱帘和竹帘,若将纱帘放下,可做些许遮挡,又能隐约看见外头舞女曼妙的身姿;而若直接将竹帘放下,便多了一层隔断,又不会影响听曲。
楼上左右也是类似的构造,区别在于楼上的都是真正的房间,以隔扇门做隔断,看起来更加雅致,也更加高调,且空间更大,最前头还都有一片区域,专门置了个小台子,约莫是可以请一些乐伶单独到其中献唱奏曲。
这样的房间在这里倒是不多,但乔染秋估摸着,在他处应当还有,且恐怕更加私密。
不过眼下,这些隔间和房间都是大敞着,里头本就是一览无余,而楼内先前就两三名衙兵驻守,再加上跟着乔染秋进来的五人,众人随意进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想了想,乔染秋还是将目光放在了楼中内侧。
若让乔染秋选,后台,自然才是藏人的首选之处。
思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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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染秋抬腿便往里入。
然而才走到一半时,乔染秋却是突然觉得不对——
舞台正中靠后的那两个屏风,约莫是布匹或丝绸制成,上头还有刺绣,是以并非密不透光,即便上头还挂有纱幔,也能隐隐约约看到些许后头的情况。
之前乔染秋只以为,后头约莫是通往后台的门扉,可离得越近,乔染秋就越觉得,两个屏风中间,被屏风边缘挡住的地方,后边似乎有个影子,远比门扉要窄,离屏风也比门扉要近。
乔染秋吞了吞唾沫
不会吧……
如此想着,她的呼吸也不自觉地急促了起来。
但现在不是退缩的时候。
乔染秋逼迫着自己加速向着那边行去。
她一步步行到那舞台下方,一步步自阶梯行上舞台,一步步走到那屏风旁侧。
越过那屏风的一瞬间,她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一步的同时,双手捂住了口鼻。
乔染秋没有见过谷烟了,但她确定,那应当就是谷烟了无误。
只是眼下……
谷烟了已经**。
她坐在一个板凳上,有纱帐自屏风而下,包裹住了她的脖颈,缠住了她的头颅,最后又绕回了屏风的方向,而那缠住脖颈的部分,已经被鲜血彻底浸湿、染成了红色。
且那血还在往下滴,滴在她的纱裙之上,将裙子也染作了赤红。
一个一个的血脚印,自右侧通往后台的门扉后出来,又回到了那门扉之后。
乔染秋一步一步走近。
谷烟了的身首,如今应已是分了家,是被那纱帐包裹缠绕着、暂时固定在了那处,一旦屏风拉开,纱帐被牵动,当谷烟了的身躯露出来的一刹那,她的头颅也会因失去牵制而滚落在这舞台上。
而谷烟了的双手向上交叠着,搭在腿上,手上还有一张带血的纸笺。
行过去后,乔染秋蹲下身去,先将那纸笺抽了出来。
上头又是一首诗——
自诩修竹气节高,折腰却为侍权豪。浮名浪得皆虚妄,不过闲花与野草。
看着看着,乔染秋的双手不自觉地发起了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