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已经向着官府发出了挑衅,我们必须抓紧时间了。”
屋中,柳辰业一关上门,便严肃地向着众人道,说着,他也将一个纸卷向着叶寻舟递了过来。
就在刚才,有一衙兵匆匆过来,在柳辰业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后,从怀中摸出了那个纸卷来,交给了他,柳辰业展开看过的一瞬,便立刻向金焕成借用了一间空房,用以商讨公务。
而眼下的这间房间,便是金焕成的书房,是金焕成特意为几人所安排,屋内如今只有柳辰业、郝方、叶寻舟、乔染秋、方栩,并着柳辰业带来的钱合盛钱录事以及原本随行郝方的赵禾赵录事。
乔染秋就站在叶寻舟旁侧,待叶寻舟将那纸卷接过展开后,她也微微倾过身子去瞧了瞧,而后便是一惊——
上头写的内容是,今夜戌时有人将前往北市相思苑,拿取乐伶谷烟了的性命、斩下她的首级。
再看那纸卷的大小,展开后并不算小,瞧起来像是一张……
告示。
这若是真的张贴或抛洒在了城中各处,那不得搞得人尽皆知?
也就是在这时,叶寻舟思考了片刻后,向着柳辰业问道:“柳大人,这字迹……”
“是柳某的字迹,仿的。”柳辰业回答道,“遇着某些重要告示,柳某偶尔会亲自提笔书写,城中某几处的牌匾,也是由柳某题字,真若有心,寻上一寻、练上一练,便能仿得。”
“这纸张是如何被衙兵发现的?”叶寻舟又问。
“凶手是直接洒在了南市正中最热闹的地方,引起了不小的骚乱。”柳辰业说着,拳头也不自觉地攥了起来,“衙兵看到的时候,寻了百姓来问过,说当时瞧见有一身穿黑衣、面覆黑面巾、手戴黑手衣、头上顶着黑斗笠的侠客,使着轻功掠过房檐,撒下了这些告示一样的纸张,据说刚撒下的时候,有几张上头的墨渍都还未干透呢。还真叫他扮上大侠了!”
“柳大人莫气,您若气坏了身子,才是要正中那奸人下怀了。”郝方一听,连忙开口,去安抚柳辰业的脾气,一边说着,也一边将话题带往了别处,“可这人要在北市**,为何要选在南市放出这消息呢……?”
话音落下后,叶寻舟倒是接话道:“南市人多,前几个案子都是于南市犯下,包括昨夜寻舟审问的那鲍明亮,都已经提到过,是不是有什么大侠,专门惩处负心之人,在南市散步消息,更容易博人眼球;另外,撒下纸张时,若墨渍都还未完全干透,那此人定是在附近写下的字……昨夜凶手刚在金府犯案,今日又去往醉燕阁射出了人头,中间间隔的时间,足够备下笔墨、写下挑衅之语,但并不一定能让他去一趟北市再返回;而且……”
“而且保不齐他下一步便会去往北市,搞得满城皆知,并于那处筹备他的**计划。”柳辰业冷笑着道。
这确实是挑衅了。
发出犯罪预告不说,用的还是一州长史的字迹,且这位长史还是这次案件的主管人,最后还用如此高调的方式将此事宣扬出去……
不过……
专门选用了柳辰业的字迹……
会不会是因柳辰业和此事有什么关联,又或者……是凶手本人与柳辰业有什么过节?
还有,这个相思苑乔染秋倒是听过,乃栎阳城最好的花楼,里头的姑娘不仅有倾国倾城之貌,还有绝世的歌喉与琴艺,更是卖艺不**,如此……又为何要取其中姑娘的性命呢?
想了想,乔染秋试探着问:“这谷烟了是……?”
“若柳某未记错的话,她曾经应是那相思苑中数一数二的乐伶,去年五六月时,给将作都水监丞项建川项大人做了妾,只是近日我倒是有所耳闻,她又被卖回了相思苑,今日夜里,是重归乐伶、复出后的首秀。”
将作都水监……好像还是个京城的官署,掌管水利、修缮之流的事务,乔染秋虽不太了解将作都水监丞具体做什么,但也约莫知道,和栎阳西北行宫的修缮约莫脱不了干系,且柳辰业说,此人姓项,那保不齐还是世家出身。
思及此,乔染秋又问:“那这个谷姑娘,在跟了项大人之前,又可曾与谁有过什么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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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柳某不常去这烟花柳巷之地,还真不太清楚。”柳辰业回忆了片刻后,摇了摇头,然而稍一思索,他却是又道,“不过这相思苑,在栎阳城名头不小,之后稍一问询,应当不难问出。”
乔染秋微微一顿,而后倒是瞬间明白过来,既然相思苑乃整个栎阳最好的花楼,那去的大部分便都该是城中权贵了,南市花楼出身的姑娘多还是跟些家境优渥的富商,可那相思苑离的乐伶们,已能给官家的人名正言顺地做妾了。柳辰业是不是真不去那地方,乔染秋不知,但他的同僚去的应当不少,是以……若真有这么个被负心的人,涉事人员地位定也不低,保不齐还是在官场之中。
正想着,一旁的叶寻舟倒是向着柳辰业开了口:“不知柳大人能否让寻舟看看……大人自己亲写的字迹?”
柳辰业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只是他身上似乎并没有自己的亲笔书信,是以他环顾了一圈后,走向了金焕成那放了笔墨纸砚的书桌,钱合盛是个有眼力见的,旋即便上前帮他研起了墨来。
不多时,柳辰业便已经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几句话——
约莫是为防有心人利用,他并没有去写凶手写下的那些言语,而是默了几句大祈律法出来。
叶寻舟拿上两张纸一对比,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得出了结论:“柳大人的笔墨苍劲有力,笔触更为老道;这仿写之人,字迹则更加敦厚柔和,且此人应当并不是很熟悉柳大人的笔迹,看得不多,仿起来其实有些吃力。”
“这也能看出来?”乔染秋下意识开口。
她也偷摸看了好半天,虽说是觉得有些什么区别,可硬要她说,她好像也说不太出来……
“当然可以。”叶寻舟点了点头,竟是将两张纸向着她凑过来了些许,“主要是从笔锋转折处、顿挫处看出,很显然,柳大人的笔锋转折更加顺畅、迅速,顿挫处下笔也洒脱些。”
乔染秋闻言,眯着眼睛看了看,然而看着看着,却是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瞪圆了眼睛,忍不住看向了叶寻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