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闻言喜笑颜开,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挥着,“没有没有。”
“京小姐请放心,你可是先生带回来的第一个女人。”
“自从你来了,先生很久都没笑的这么开心了。”
好熟悉的台词。
京初抿唇,不死心继续问:“他真的没有前任,或者喜欢的其他吗?”
管家斩钉截铁,“没有,据我所知,先生只喜欢过你一个。”
“不过”
他有停顿,京初灭掉的心重新燃烧。
“不过什么?”
管家犹豫几秒,对上她发亮的眼睛,“鹤先生是个占有欲很强的人,属于他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他会很生气。”
“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养过一只特别喜爱的猫,甚至特意拍下几百万的项链挂它脖子,每次放学回来都在手里抱着,走哪都带着。”
“直到有天,小猫受够别墅的华丽逃去了自由的野外,他那时很伤心,派人找了许久。”
“本以为小猫永远不会回来,可一个月后,它跑回别墅,蹭在他裤腿,身上脏兮兮,瘦了一圈,一看就受了不少苦。”
“我们都以为他会怜惜把它重新养起来,他却是无情的关上门,任由它在外面叫唤。”
“他眼睛里没有当初的喜爱,很平淡的说:“喜欢自由就随它去。””
京初不确信,脸上露出疑惑,“他就这么厌弃了那只小猫?”
只因为跑走了一个月?
管家点头,“是的。”
她垂眸看着脚下的倒影,若有所思,所以说,鹤行止对喜爱的东西也只有一个月的新鲜感?
那是不是她也像那只猫一样逃走,消失一个月后,他也会厌弃她,看都不会再看一眼?
心里激起热浪,她眉目舒展,有种豁然开朗的情愫,嘴角微微上扬,冲管家道谢,“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明所以的管家看着她跑走,伸出的手收回,疑惑的挠了挠头,“京小姐怎么奇奇怪怪的。”
他还有话没说完呢,怎么就急匆匆跑了。
倏地背后传来一道脚步声,他转过身,看着从楼上下来的鹤行止,惊讶,“先生,您没去公司?”
“滚下去。”
“是。”
他立马敛好讶然,低着头默默退出大厅。
身影彻底离开的前一秒,他扭头看一眼,男人站在女孩刚站过的位置,手里捏着一根燃到指骨的烟,灰白吐出那瞬,眸色骤深,滚动阴暗的病态。
他勾唇,冷冷一笑。
狩猎的眼神似乎在期待什么,又在移动的时间里露出轻叹息,像游走在明暗地界挣扎的猎人。
对可口的小兔,究竟是温柔以待?
还是残暴圈锁呢?
“乖乖,不要让我失望。”
他手指挑下腕骨的发绳,缓缓向下摩挲冰冷佛珠,神情慵懒,鬼斧神工般的脸如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佛子。
是禁欲,高不可攀的。
在他离开后管家突然收回视线,手敲了下头,想到那只雪白的小猫,总觉得它回来后好像发生了什么,具体的……
忘了。
他摇摇头,当真是岁数一到记忆倒退。
京初一如既往的去医院看吕玉玲,精神面貌看着好很多护工也从家里回来,推着她在外面晒太阳,是个爱说话的,沉默寡言的吕玉玲也能笑上几句。
“妈”
她上前,护工瞧她,“小姑娘又来了。”
“嗯,我和妈妈聊会。”
“好好好,刚好我去里面收拾下。”
她温柔目送护工阿姨离开,坐到石阶上看着沐浴在阳光中的母亲,“今天感觉怎么样?”
她转过头,眼皮困倦的垂落,“还是累。”
京初噎声,能感觉出她的郁郁寡欢,应该说,从父亲走了后,她的精神面貌就多了几分忧郁,她握住她的手,“妈妈,积极配合治疗,我们会好起来的。”
“等你身体好的差不多,出院后我陪你去旅游,你以前不是总说要逛遍整个地球,领略各地文化吗?”
“到时候我们去赛里木湖,挪威看极光,冰岛看黑沙滩,去欧洲童话小镇度假,你想去的地方我们都去看看,好不好?”
吕玉玲无声笑了下,皱褶的眼皮抬起,眯眼望向袭来的刺眼阳光,“欧洲,挪威,都是我和你父亲曾许诺过要去的地方。”
“他忙了大半辈子,都没去过哪里看看。”
她语气悲伤起来,“他要是还在,就好了。”
京初无措,不明白怎么就把气氛搞成这样,她像个犯错的孩子,拘谨的绷直,唇瓣嗫嚅,握着她的手更紧。
她摇头,拍下她的手背,“回病房吧。”
“好。”
当天,她离开时候心绪很复杂。
坐上出租车下意识说了学校地址,等下车才觉不对,她也没再重定目的地,而是沿着马路边缘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小敏姐的清吧。
“京初?”
她惊喜,“小敏姐”
女人一身黑色旗袍配皮草披肩,腕上是墨色手镯,浑身贵态从车上下来,热情挽过她的手臂朝里面去。
“我是陪老周来港城出差的,一过年就到处跑还把我带上,烦死了,来之前我还在想这离你学校近能不能遇见你呢。”
“对了,你们还没放假?”
她笑,“早放了,我随便逛逛到这边来的。”
她拉着她坐吧台,挥手让调酒小哥拿来两杯酒,递给她清甜的果酒,瞧她眉目染着郁,揶揄,“为情所困?”
“啊?”
她茫然一秒,急忙摆手,“不是的,我没有这方面的烦恼。”
“哦”她拖长尾音,一笑百媚生,勾起她的下巴,看她白净清纯的脸蛋,像白开水一样,融入一点樱花瓣,娇艳欲滴。
“所以,你和鹤总相处的怎么样,是不是每晚都干柴烈火?”
她眼神带着好奇,还有调侃,京初侧头躲开,手握紧杯子,被她那个词吓住,“哪来的干柴烈火,没有没有。”
“哇塞,鹤行止不行啊!”
她大喊一声,拍桌而起,像发现什么新大陆,眼睛里满是复仇后的兴奋。
让他坑她!她今儿就要写篇报道,把他不行的事情公之于众!
她的声音实在太大,厅内的人目光蜂拥而至,京初着急拉她手臂让她坐下,“不是的,小敏姐,我的意思是我和他还没…还没有”
话有些难以启齿,她脸颊晕红,磕磕绊绊说完后半句,“没有那个过。”
“哈哈哈”
她丢失掉一贯的优雅,手敲下桌子,笑的弯了腰,“那还不就是不行。”
“想不到啊,想不到,二十五岁的鹤总,有钱有身材,内核却是废的。”
“京初,我可心疼你。”
误会越来越大,再后来任凭京初如何解释她都一口咬定鹤行止不行。
她有些无奈,手指缠在一块,左右张望下,只能祈祷话不会传到鹤行止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