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当然是离开他。
离开这个疯子。
关是一想到房间的照片她就起鸡皮疙瘩,谁家好人会收藏这么多照片,贴在墙上,屋内只有一张摆在中心的椅子,让房间就像个牢笼一样,禁锢住两个灵魂。
她脑补出鹤行止坐在椅子上,静静凝视照片上的她,手里把玩着锁链,瞬间汗毛直立。
画面过于惊悚,也过分变态!
男人身上浓郁的佛手香无孔不入,凤眸具有攻击性,占有欲像灼烧的熔浆袭来,烫的她呼吸发沉,白色床单被她拽皱。
她轻声,“我梦见我爸爸在楼下,所以下去看看。”
他若有所思,手剥开耳边碎发,沿着下颌的轮廓描绘,“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她抓住他的手指,露出一个僵硬的笑,“我没必要骗你,不是吗?”
与他对视,她强忍怯弱,生怕他看穿什么,表面故作镇定,背后汗已经湿一片。
他沉默几秒,勾唇,“阿京说不是,我当然相信。”
“只是下次突然离开,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找不到你我会着急的,知道吗?”
“…嗯”
她应下,看他直起身子,抓住床单的手指有了放松,他猝然转身,目光犀利,“宝宝有去三楼吗?”
她睫羽一颤,拓下的阴影垂在鼻翼,唇瓣嗫嚅,“我,没去啊。”
额角一滴汗滚落,他的眼神略带审视,手指拨动佛珠,一颗颗从指腹滚过。
月光照亮他的背脊,衬得肌肤愈发白皙,红唇上翘的弧度邪魅,矜冷又温柔,声音低醇磁性,每落下一个音节都踩在心口,“没乱跑就好。”
“我还以为宝宝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她呼吸发紧,仰头好奇问:“别墅里还有不该看的东西吗?”
女孩的眼睛过于明亮,纯粹如粼粼湖面,望着人,要将他邪恶的心灵给净化。
他微微挑眉,“没有。”
“怎么会有呢。”
骗子!
她真羡慕他能脸不红心不跳说出假话来,要不是她亲眼所见就信他的鬼话去了。
她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转过身闭上眼睛,“我睡了。”
鹤行止瞧她不开心的小脸,黑眸翻滚墨色,站了很久,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须臾,他进去了浴室。
再次出来,床上的人已经睡了。
凌晨两点,他爬上床,从后搂抱她,怀里的人却像有了应激反应,手无意识去推,挣扎,拧着眉一脸痛苦,“不…不要”
她陷入一场噩梦,白着一张脸,额角全是汗。
“你别过来”
“走开!”
鹤行止在她背脊轻拍,手指试着抚平她的眉心,“没事,阿京,我在这。”
“阎王爷也不敢吃了你。”
“乖,不怕。”
他不厌其烦哄着,女孩动静小了点,像脱离了噩梦,眉心缓缓舒展,脑袋依赖的靠向他胸膛,小心蹭着,手指攥住他的睡袍,仿佛找到可以栖息的小窝。
鹤行止垂眸,还是第一次见她靠近,掌心扣着她的脑袋轻轻挪动下,防止不争气的心跳吵醒她。
他贪婪的享受她的靠近,安静注视女孩的睡颜,如获珍宝,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京初一睁眼对上的就是男人一双黑眼圈,她惊,揉着眼睛坐起,嗓音蒙着沙雾感,疑问:“你一晚没睡吗?”
他勾着她背后的长发,半阖眼眸,“你大半夜勾引我,我怎么睡得着。”
“嗯?”
他在说什么鬼话?
她昨晚勾引他了?
京初脑子快速过了一片记忆,没有对他的勾引找到零星半点回忆,懵道:“你现在还梦里吗?”
“醒醒好吗?”
鹤行止拉过她,迫使她倒回他的胸膛,困倦闭上眼睛,“陪我一起梦会。”
“在梦里,你亲我,咬我,还摸我。”
“像一个小涩女,疯狂的“爱、我”
尾音咬重,缱绻的音如雷贯耳,京初都替他感觉羞耻。
做春梦还好意思讲出来,这世界上还有比鹤行止更烧的男人吗?!
京初翻个小白眼,手去拍他的胳膊,“我要起床了,你继续做梦吧。”
他不听,手臂像灌了铅一样,箍的更紧,下巴亲昵地在她脖颈蹭,“我有三天年假,每分每秒都陪着你,开不开心?”
每分每秒,真是很恐怖的一个词!
京初沉默不语,甚至很想把他的年假给消除,巴不得他老老实实去上班。
等了会没听到回复,鹤行止去亲她耳尖,“说话。”
她艰难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开心。”
他笑,就这样抱着她安静一分钟,睡了过去,她要离开,尽管再如何小心翼翼都会在离开他怀里的三秒内被拽回。
她怀疑鹤行止在她身上装了追踪器,还是连接着他的那种。
无奈窝回他怀里,她仰头看男人倦怠的脸,眼底下的青黑更像深色阴影,给他的凌厉消减反而多出几分颓然。
发丝稍乱,一张具有攻击性的脸熟睡时也是冰冷冷的,垂下的额发挡住眼睫,增添阴郁感。
单凭他这张脸能迷住不少女人的芳心,她是真想不通,他怎么就盯上她。
像狗咬肉一样,咬定不放。
这三天,真跟他说的,他恨不得黏她身上,一张嘴亲个没停,她嘴皮子都破掉还亲,最后她恼了直接一巴掌上去。
“鹤行止,你有完没完!”
他脸朝边上偏,侧眸看向坐在桌上,红着娇粉小脸,气喘吁吁的女孩。
手指划过巴掌印,将手撑在桌上,另只掐住她的细腰,低头拉近距离。
“没完。”
“阿京,你是我的瘾。”
一碰,就戒不掉。
她烦恼,没半点被情话撩拨的害羞样,手抹唇角上的水汽,瞪他,“我求求你换个瘾吧。”
“戒不掉就出家当和尚,你不是带佛珠吗?就要禁止起欲念佛祖才会保佑你的。”
她讲的一本正经,鹤行止只是一味的看她张合的唇,眸色暗了寸。
听不进,只想亲。
京初看出他的意图,都要气炸毛,手快速捂住嘴巴,往后缩,腹诽他——
满脑子混蛋细胞的鹤色狼!
她简直是受不了,决定上天入地都要飞出他掌心,逃离计划在心里萌芽,等鹤行止上班,她悄摸向管家打听。
“叔叔,鹤行止之前有没有很喜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