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查验!” 周景安沉声道。
过来两个婆子蹲下去摸索死了的安景颜的身体,找可能藏着线索的地方,这事没让大理寺的人做,毕竟是世家贵女,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让男子随意碰触。
安国公夫人派了两个婆子上前盯着。
大理寺的人也在一边盯着。
三方就看着能不能从安景颜的身上找到一些什么。
“世子,香囊里有东西。”一个婆子摘下安景颜挂着的香囊,捏了一下后忽然道。
“是什么?”安国公夫人急忙上前两步。
婆子呈上香囊,安国公夫人就要伸手过来,一侧齐青黎已经伸手,一把夺下香囊。
“玉郡王妃要毁掉证据?”安国公夫人冷声问道。
“弟妹,你……你果然害死了我二妹妹,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二妹妹做错了什么地方,居然让你逼她至此,害她活不下去?”安氏红着眼眶站在安国公夫人身侧指责齐青黎,旗帜鲜明的站在安国公府这边。
周景安的眼神越发的冷了!
这是他娶进门三年的妻子,愿意给予机会的女子,不过显然她是不要了!
“任大人,请看!”齐青黎把手中的香囊递给水月,水月呈到任则面前。
安国公夫人心里冷笑,送到任则面前也好,倒是免了自己的麻烦,齐青黎还真是找死……
“国公夫人,这真的是府上姑娘的香囊?”
“这是景颜的香囊,是她自己绣的,平日很喜欢也一直戴着,若是不信,可以问她身边侍候的人。”
“这是我们姑娘的香囊。”
“这就是姑娘的香囊。”跪在一边哭着的两个丫环,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道,这是安青颜的两个丫环。
“国公夫人要不要先看看,会不会有错?”任则有礼的问道。
“不用,我相信任大人。”安国公夫人道!
“那我看看!”任则点头,打开香囊的结带,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抬眼又看了看国公夫人。
“请任大人禀公就行。”安国公夫人点点头。
任则缓缓的要打开。
“等一下!”齐青黎忽然开口。
“弟妹现在又想说什么?说这香囊不是我妹妹的?还是说你觉得不信,里面的纸不是妹妹留下的?”
安氏按捺不住,冷笑道。
安国公夫伸手轻拍了拍女儿的衣袖,示意她不用急,眼下齐青黎哪里逃得了。
“大嫂确定这香囊是令妹的吗?”既然安氏找上门,齐青黎也没客气,直接反问她。
“是妹妹的,她这几日一直戴着我知道。”安氏这会自然是咬死不放松。
“大嫂这几日不是病的昏昏沉沉吗?居然连令妹腰上挂着的香囊都看的很清楚?”
“这香囊妹妹挂了许久,并不是最近几天才挂上去的,她喜欢这个香囊。”安氏咬定不放手,“二弟妹,你……”
“任大人,请看吧!”齐青黎打断了安氏的话,对任则摆了摆手。
任则又沉沉的看了安国公母女一眼:“既然国公夫人和世子夫人都这么说,那我就打开看了。”
这一次又缓缓打开。
没有人拦他。
待看清楚上面的字,任则神色古怪的看了安国公夫人一眼。
“任大人,我女儿说了什么?有没有说她为什么会寻死,是什么原因,是谁逼死了她,这孩子索来就是一个孝顺的,怎么就会想不开?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到了绝路,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
安国公夫人脸色哀恸的道。
“安国公夫人,此事我做不了主。”任则深深的看了安国公夫人一眼,道。
“要进宫去禀报皇后娘娘?”安氏提议。
“你意欲何为?”周景安冷笑一声,作为世子妃的安氏,这个时候是有意把事情往大里闹。
“世子,既然事情难办,必是大事,最好还是请皇后娘娘决断,婆婆早逝,我们府里现在也不方便处置。”
安氏道。
这是已经笃定事情和齐青黎有关系,暗示楚王府后院没有正经的长辈,还得把事情往宫里送,得让皇后娘娘帮着处理。
“皇后娘娘对我们王府向来宽厚,若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情,很愿意帮着我们处理的。”
若是闹到皇后面前,齐青黎绝对讨不了好!
“世子妃恐怕忘记了,你还病着吧?”周景安嗤笑一声,上下打量了安氏一眼,“现在看着倒是好了似的。”
安氏一怔,身子急忙往边上丫环的身上一靠:“世子……”
“世子妃不必装了,这么久一直病没好,是因为药有一半倒入了花盆中,屋内的花一盆盆的死去,该是说用了药之后,才会如此的吧?”周景安恼怒的道,直接撕开了安氏装病的真相。
安氏张了张嘴,看着满脸震怒的周景安,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世子是何意?我女儿装病,她为什么装病,为了谁退避三舍?这是楚王府,她是楚王世子妃,还有谁逼得她不得不退避的?”
安国公夫人是个厉害的,立时抓住了周景安的话头,目光从周景安扫到齐青黎的身上,许多意思不言而喻。
正说话间,一个内侍总管带着几个内侍,大步进门。
“太后口喻!”当中的内侍高呼一声,安国公夫人一愣,怎么不是皇后娘娘的口喻,太后娘娘的口喻?
心里隐隐不好的感觉。
是皇后娘娘不想来口渝吗?
不是,是她来不了!
皇后现在就在太后的慈宁宫,听说安国公求见,便让安国公进来。
一进门安国公便跪了下来,哭诉女儿被玉郡王妃逼死之事,哭的肝肠寸断。
两夫妻分头行动,一个进宫一个去楚王府。
“本王的郡王妃逼死了安国公的庶女?”皇后还没有说话,大殿后侧的帘子一挑,周景珏懒洋洋的走了出来。
安国公没想到周景珏居然在,噎了一下,看向皇后。
皇后头痛。
“玉郡王,老臣自问和楚王府关系一直极好,老臣的嫡女还是楚王府的世子妃,老臣的女儿去楚王府住几日,不算什么吧?”
安国公气恼道。
“安国公不必生气,是非自有公断,不如请皇祖母派人查一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得有人故意利用这事闹腾什么,毕竟府上的姑娘是死在自己的闺房,在她回府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和楚王府总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周景珏慵懒的道,声音不紧不慢,自有一股子气度在。
安国公气的脸都变了,这是不认这事了?
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