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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四章 摔了一跤早产

作者:今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春节过后,贺家上下笼罩着一种紧张而又隐秘的欣喜,一家人翘首以盼新生命的到来。


    阮清音的预产期即将来临,贺肆晚出早归,显得格外紧张。


    孕35周时,产科圣手穆老全面的检查了一番,评估两个胎儿体重头围数据正常,询问他们是倾向于顺产还是剖腹产。


    “我太太对麻药有一定的抵抗力,哪种方式能让她少受一些罪。”


    穆老摇头,“女人生孩子就没有不受罪的,你们这种情况我推荐腹膜外剖腹产,这项技术临床研究已经比较成熟了,会减轻产妇的疼痛症状。”


    “至于麻药,可以选择几类进口的药物。”


    贺肆如临大敌,连公司也不去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寸步不离的在家里守着随时准备发动的阮清音。


    实在推不掉的国际会议,贺肆就改成线上,她在客厅里看电视,他也得抱着笔记本从书房跑到一楼,绝对不允许人脱离自己的视线。


    男人戴着一副黑半框架金属眼镜,穿着深灰色真丝睡衣,微微皱着眉头,偶尔会说一两句她听不懂的法语。


    阮清音欣赏了一会娃爸认真工作,便有些犯困,眼皮昏昏沉沉地垂下,长翘的睫毛覆出一层浓密的阴影。


    午后阳光照进别墅里,贺肆摘下眼镜,抬手按了按眉心,后知后觉地发现阮清音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家里暖气十足,她只穿了一条烟粉色的孕妇裙,皮肤白嫩,除了圆尖尖的肚子,四肢仍然纤细,并不显得臃肿。


    原本刚齐肩的短发也变长了些,发尾微蜷,遮住一小半白里透红的面孔。


    贺肆替她盖上毛毯,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和嘴巴,转身到了厨房,动手烧了一份海鲜粥。


    甜虾的鲜香气迅速在房子里蔓延开,阮清音迷迷糊糊地饿醒了,九个月的双胎孕肚导致她行动不便,步子沉重。


    她一手扶住后腰,一边扶着餐桌,小步走到厨房。


    贺肆身形颀长,肩宽腰窄,哪怕穿着随意简单的真丝睡衣,也不难看出身材奇好,比例优越,像时尚画报上的模特。


    他小心搅动着粥,并没注意到身后的人。


    海鲜粥煮得咕咕冒泡,贺肆顺手关了火,在她的专属草莓双耳碗里盛了一小份,转身时,险些全泼在了身后的阮清音身上。


    贺肆眼疾手快,猛地调转了方向,粥有大半泼在了手背上,他甚至来不及去冲凉,大惊失色,脸色煞白。


    “烫到了吗?”


    阮清音缓缓摇头,自责的视线落在了他的手背上,皱着眉,“你快去冲凉,处理伤口。”


    “厨房这种地方,我是不是三令五申不允许你进来,为什么不听话,这次幸好是没出事,不然你想过后果吗?”


    “阮清音,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能不能别让我为你担心。”


    这段时间,他精神高度紧张,医生说要警惕早产的可能性,双胎孕后期会引起强烈频繁的宫缩,肚皮会发紧,稍有不慎就可能会早产。


    贺肆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太沉,时不时地就要起来检查一下阮清音的状况,监督她有没有左侧身睡觉。


    如今这么一点事,就让他的心像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


    阮清音不和他争辩,自知理亏,顺从地点点头,攥着他的手拉到了水龙头底下,凉水哗哗地浇落,男人白皙青筋暴起的手背红肿一片。


    阮清音又问,“疼不疼?”


    贺肆摇头,安抚她,“小伤而已,不疼。”


    三月中旬,距离预产期的日子只还有一周半,全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窒息压抑氛围。


    蔡老师几乎每天都要打电话询问情况,翻来覆去都是那几个问题。


    一来二去,贺肆甚至能够抢先背出那些问题。


    “胎动频繁吗?肚皮紧不紧,有没有做胎心监护。”


    “你媳妇儿今天感觉怎么样啊?”


    “不然走动走动关系,去温哥华私立医院生吧,她不是有签证吗?”


    问得多了,贺肆也有些不耐烦了,精神原本就高度紧绷,如今更是听见座机的铃声,便会犹如惊弓之鸟,心猛烈地跳动着。


    阮清音到底还是早产了,这天早上,贺肆下楼去将罗阿姨煮的早饭端上楼,房间是空的。


    他皱着眉,将早餐托盘放到一旁,敲了敲浴室的门。


    没人回应,但依稀能听到哗哗的水流声。


    “需要我进去帮你吗?你小心一点,地滑。”


    仍然寂静一片,无人应答。


    贺肆的右眼皮莫名跳了一下,一种不好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


    “我进来了?”


    贺肆按动门把手,推开门的那一刻,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低呼一声,火速上前,将踉跄摔倒在瓷砖上的阮清音扶起来,花洒的水喷薄而出,将两人淋得像落汤鸡一样。


    “怎么搞的?”贺肆又急又气,但更多的是恐惧,他抬手抹了一把脸,慌忙地关掉了花洒开关,扯过一条浴巾将人严严实实地包起。


    “还能走路吗?收拾东西,去医院检查一下。”贺肆的心怦怦跳着,说不上缘由,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惊恐和慌张。


    阮清音脸色陡然一变,她闻着热雾中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腥气,颤巍巍的伸出手,没有血,可是…


    她一手死死叩住贺肆的手腕,一边平复心情,调整呼吸,“贺肆,我好像…羊水破了。”


    贺肆脑袋的那根弦砰得一下断了,他猛地将人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整个人犹如无头苍蝇一般,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打120…对,打急救救护车。”


    他颤巍巍地拨了军区总医院电话,报了地址和情况,又拨通了穆老的私人电话,请老人家迅速安排手术室。


    阮清音脸色苍白,刚才脚底打滑,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尾骨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她不敢吭声,也不敢喊痛,看着贺肆慌张地手都在发抖,小心翼翼的提醒道,“身份证,医保卡…待产包…都在柜子里。”


    贺肆噌的一下站起来,慌慌张张地按照指示去找东西。


    “给妈打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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