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音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大巴缓缓发动前行。
林逸被远远落在后面,高瘦的身影逐渐变小,直至成为一个小黑点。
肖宇殷切地给她拧开矿泉水,“您和林行长很熟吗?其实我是有点怕林行的,他虽然是三大行里最年轻的,但我对他总是有种莫名的畏惧。”
阮清音脸色有些难看,“抱歉,我想一个人静静。”
肖宇点点头,乖乖地背着包坐到前面的空座上。
他转过身,脸上挂着温暖富有感染力的笑,“我这里有面包和巧克力哦,如果你饿了,可以找我要!我不打扰你了。”
肖宇像是小太阳一样温暖、热情但是又善解人意。
他果真没再打扰她,阮清音靠着窗,不知不觉地昏昏欲睡。
两辆大巴车稳稳停在酒店大堂前,夜幕低垂,海风吹散了所有人的舟车劳顿的疲累。
一群人等在大堂办理入住,李雯隔老远就看见了阮清音,飞一样地朝她跑去。
阮清音下意识用手护住小腹,好在李雯大大咧咧,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行里太抠了,两个人一间房,差旅费到底都报到哪里去了?咱俩一间房好不好?”
阮清音点点头,摸到口袋里的房卡后又猛地摇摇头。
她今晚兴许不会在自己房间里过夜,就算避开所有人的耳目,也瞒不过住在同一个房间的舍友。
最好的情况还是自己单独一个房间。
李雯瞬间苦着一张脸,“你什么意思啊?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呢?”
叮咚,李雯手机响了,拿出一看最新发布的内部群消息,“经高层协商,考虑到差旅预算问题,两个人一间房,处长以上的中层管理者单独一间房,请各位及时去前台办理入住,领取房卡,明天一早10点大堂集合,祝大家晚安!”
“哈?”阮清音这个事情未免巧合得有些过分。“临时发的新通知?”
李雯哀怨地点了点头,“林行刚发的,新鲜热乎的通知,你不用和我挤一间房了。”
话音刚落,她就咦了一声,“你没收到吗?三亚内部群。”
阮清音后知后觉地将手机从包里翻出来,开机解锁,铺天盖地的消息全方位的轰炸而来。
白莺莺给她打了将近二十个电话,微信消息弹出的时候页面都卡顿了。
她匆匆扫了一眼,全是在骂贺肆,通篇全是惨无人道、万恶的资本主义家、他这样的人舔一舔嘴巴,会不会被自己毒死等诸如此类的话。
滑到最下面,白莺莺恨铁不成钢——姐妹,你手机要是没有用的话,就捐出去好吗?
——捐给有需要的人,你手机去当飞行驾驶员了吗?
——开飞行模式不让你失联啊!
——算了,本来是想问你要不要搭我车走,看到消息回我一下,报个平安。
阮清音心里暖暖的,翻了个表情包回复。
再翻翻其他的消息,除了工作内部群的通知,手机安静得像是坏掉了一样。
置顶的那个H,没有一条消息。
阮清音有些无语,他连消息都没有给自己发。
徐秘书还说贺肆联系不上她会担心。
一条消息不发叫担心吗?
阮清音也不知自己生的是哪门子气,将手机丢回包里,去前台办理了入住,乘着电梯上楼。
回到房间,她先去洗了个澡,折腾了一天,全身都是汗。
裙子扔进洗衣篓的那一刻,徐秘书交给她的那张房卡掉出来了。
阮清音愣了几秒,装没看见一样转身就走。
她躺在床上,简单了解明天活动流程,和甲方对接一下项目进度,去电竞团队基地参加线下的代言活动。
下午银行出具一份风险资格认定表,按照相关流程核对账目,最后评定风险,初步估算电竞基地的投资盈利。
白莺莺打来了电话,两人聊了一会儿,突然提到起飞前的乌龙。
“你是不知道,当时外放一出,咱们贺总的脸色难看死了,那眼光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当场结果了我。”
“幸好姐妹福大命大,不然你可能就要在娱乐头版上看到我的讣告了。”
“怎么着啊,你那个小弟弟什么情况,年下不喊姐,心思有点野呀。”
“怕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吧,我说现在的年轻人也真是够勇敢的,在职场里就敢搭讪上司,怕不是想被你潜规则。”
白莺莺私下讲话百无禁忌,跟电视上光鲜亮丽、气质明艳的大明星截然不同。
哪怕是面对媒体的采访,她的话都很少。
粉丝还认为她们的姐姐私底下是个安静的高冷女子,实际上阮清音常常会被她的“奇思妙语”吓到。
“胡说什么呢,他叫我阮部长,哪有你说的那么多小心思。”
两人正说着话,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阮清音瞬间从床上坐起来,一脸警惕。
“我先不和你说了,有人敲门。”
白莺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被挂断了。
阮清音走到玄关处,试探性的问了句,“谁呀?”
酒店的房门上并没有猫眼,她不敢贸然开门,可对方仍然不依不饶的敲着门。
一遍又一遍的敲门声,正在一点点的摧残着阮清音的精神。
她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一条缝,还没来得及窥探对方的真容,就被一双大手抵开。
“房卡没收到吗?怎么不来找我?”贺肆穿着一件真丝薄衫,领口微敞,在玄关处昏暗的灯光下充满诱惑。
他声音很低,但字字句句格外蛊惑人心。
“丢了,不小心搞丢了。”阮清音扯了个谎,但演技太过于拙劣,被男人一秒识破。
“小骗子,不怕鼻子变长吗?”
阮清音脸色瞬间涨红,气氛有些旖旎暧昧,“哪有骗人。”
房门不知什么时候被关上的,她被人吻得有些情意迷乱。
“带了吗?”贺肆将她抵到墙上,大手顺着她的裙摆向上,声音沙哑而又低迷。
阮清音下意识地用手去挡,但却被贺肆粗鲁地叩紧反握。
“你不是买了一件白色蕾丝的衣服吗?带了吗,现在可以穿给我看了。”
阮清音呜咽两声,“不是我买的!”
一只大手叩住她的脖颈,这个吻深绵到她无力反抗,“所以呢,到底带了没有?你不是放进包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