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太极殿。
李宽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殿中文武百官。昨日吐蕃使者被斥退的消息已经传遍朝野,今日朝会的气氛格外凝重。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殿前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礼部侍郎张文优(本书杜撰,考究者勿喷)率先出列,手持玉笏深深一揖:"陛下,臣有本奏。"
李宽微微颔首:"讲。"
张文优清了清嗓子:"陛下,昨日吐蕃使者求亲被拒,臣以为此事尚有转圜余地。"
"和亲乃古来有之..."
"汉有昭君出塞,今我大明可效仿入藏..."
"以一女子换两国太平,实乃上策!"
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位文臣出列附和。太常寺少卿周怀德(本书杜撰,考究者勿喷)拱手道:
"陛下,张侍郎所言极是。"
"贵女远嫁,可显我大明胸怀!"
"若因此引发边患,反倒得不偿失。"
国子监祭酒王守义(本书杜撰,考究者勿喷)也上前一步:"陛下,吐蕃虽为蛮夷,然其国势日盛。"
"若能以和亲之策羁縻之,使其感念天朝恩德,岂不善哉?"
李宽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文臣,手指在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他注意到这些发言的大多是些读死书的迂腐文人,或是与边境贸易无关的闲散官员。
"哦?"
李宽声音平静,"诸位爱卿觉得,我大明需要靠一介女子来换取和平?"
就在气氛凝滞之际,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有一人选。"
众人回头,只见刑部员外郎郑克予(本书杜撰,考究者勿喷)走出队列。此人出身荥阳郑氏,向来以投机钻营著称。
李宽眯起眼睛:"郑爱卿有何高见?"
郑克予满脸谄媚:"陛下,高阳公主乃前朝余孽,养在洛阳行宫中徒耗钱粮。不如让她和亲吐蕃,既全了两国体面,又可..."
"你说什么?"李宽突然打断,声音冷得像冰。
大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
郑克予还没意识到危险临近,继续道:"臣是说,让高阳公主和亲,一举两得..."
"砰!"
李宽一掌拍在龙案上,震得案上笔墨纸砚齐齐一跳。郑克予这才发现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高阳虽为前朝公主,但自朕登基以来,一直安分守己。"李宽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刀子般锋利。
"更何况,她今年才十三岁!"
"郑爱卿,你是要让朕把一个小女孩送入虎口吗?"
郑克予额头冷汗涔涔,连忙跪下:"臣...臣失言..."
李宽从龙椅上霍然站起,明黄色的龙袍无风自动。他目光如电,扫视殿中群臣:"朕登基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
他一字一顿,声音如雷: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不和亲!不割地!不纳贡!"
最后一个字落下,大殿内仿佛炸开一道惊雷。几位年迈的大臣被震得耳膜生疼,不由自主地后退半步。
"尔等是聋了,还是觉得朕的话是放屁?!"李宽怒极反笑,那笑容却让所有人毛骨悚然。
此时,整个太极殿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方才还慷慨陈词的文臣们此刻噤若寒蝉,有几个甚至开始瑟瑟发抖。
李宽缓缓坐回龙椅,手指轻轻敲击扶手。那"笃笃"的声响在大殿内回荡,像是一把无形的锤子,一下下敲在众臣心上。
"看来,朕的话,有些人没听进去啊。"
李宽的声音忽然变得轻缓,却更加危险。
"或者说,有人收了吐蕃人的好处,不得不替他们说话?"
此言一出,殿中几位大臣脸色骤变。
李宽锐利的目光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如同刀锋刮骨。
"礼部侍郎张文优。"李宽突然点名,"昨日申时三刻,你在醉仙楼见了谁?"
被点名的张文优面如土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陛下..."
"需要朕提醒你吗?"
李宽冷笑,"吐蕃副使贡布,送你一对夜明珠,让你在今日朝会上为和亲之事美言几句,是不是?"
张文优浑身发抖,额头抵地:"陛下饶命!臣...臣只是一时糊涂..."
"臣都是为了大明边境和平啊!"
"好一个''为了大明''!"李宽怒极反笑,"来人!摘去张文优顶戴花翎,革除功名,贬为庶民!家产充公,流放琼州!"
禁卫军立刻上前,粗暴地扯下张文优的官帽和腰带。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官员,转眼间就成了蓬头垢面的阶下囚。
"太常寺少卿周怀德。"
李宽又点出一个名字,"你收的那幅《雪域牧马图》,可还喜欢?"
周怀德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陛下明鉴!臣...臣..."
"朕记得你昨日拍着胸脯向吐蕃使者保证,定能说服朕同意和亲?"李宽的声音越来越冷。
"还说什么''陛下年轻气盛,需要老臣规劝''?"
周怀德面如死灰,只能不住叩头:"臣知罪!臣知罪!"
"周怀德革职查办,家产充公,流放辽东!"李宽一挥手,又一名官员被拖了下去。
接着,李宽又连续点出五名官员的名字,每个人的受贿时间、地点、金额都说得一清二楚。
这些官员或跪地求饶,或瘫软如泥,但无一例外都被革职流放。
最后,李宽的目光落在最后发言的刑部员外郎郑克予身上:
"郑爱卿,你虽未收受贿赂,但如此热衷和亲,莫非是觉得我大明将士保不住边疆?"
郑克予汗如雨下:"臣...臣绝无此意..."
"那就去边疆亲眼看看吧。"李宽淡淡道。
"即日起,调任你为甘肃行都司经历,好好看看我大明将士是如何守土卫国的!"
处置完受贿官员后,李宽环视殿中噤若寒蝉的群臣,缓缓开口:"今日之事,让朕深感忧心。堂堂大明官员,竟为区区财货出卖国格!"
他站起身,声音铿锵有力:"为杜绝此类事件,朕决定设立锦衣卫,直属天子,监察百官!"
"锦衣卫指挥使由朕亲自任命,只对朕一人负责!"
此言一出,殿中不少官员脸色大变。
锦衣卫?
这不就类似于汉朝的"绣衣使者"吗?
专事侦缉、刑讯,官员们的一举一动都将被监视!
魏征硬着头皮出列:"陛下,此举恐有违祖制..."
"祖制?"李宽冷笑,"汉武帝设立绣衣使者,不就是为了监察百官?朕不过是恢复旧制罢了。"
他目光如电,直视魏征:"还是说,魏卿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锦衣卫查到?"
魏征被这犀利的反问噎住,只能讪讪退下。
李宽见无人再敢反对,满意地点点头:"锦衣卫设立之事,由兵部、刑部协同办理,三日内拟出章程。退朝!"
随着太监尖利的"退朝"声,文武百官如蒙大赦,纷纷行礼退出大殿。但每个人心中都沉甸甸的——
从今日起,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将被监视,那个神秘的"锦衣卫"可能就藏在暗处,随时准备向皇帝报告他们的过失。
李宽看着众臣退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设立锦衣卫不仅是为了监察百官,更是他加强皇权的重要一步。在这个皇权与相权、文官与武将不断博弈的朝堂上,他需要一把只忠于自己的利剑。
退朝后,李宽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知道,今日的雷霆手段必将震动朝野,但非常之时,需用非常之法。
"大明,绝不会重蹈历史的覆辙。"他轻声自语,声音在空旷的大殿内回荡,
"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