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大人,您看这个,合您心意吗?”浓妆艳抹的鸨母谄笑着将一个怯生生的女孩引入了屋子,“这可是我们新来的姑娘里最俊俏的了。”
鸨母一招手,目光空洞的女孩熟练地跪拜在地,乖顺却僵滞地唤了声,“拜见大人。”
“嗯?”费仲睁开惺忪的醉眼,瞥了一眼女孩瘦小的身形,挑了挑眉,懒懒地命令道:“抬头。”
女孩顺从地跪坐在地上,微微抬起下巴,露出一张苍白却纤巧的俏脸,烛光照映下,眼睫微颤,一双生得极美的眼底潜藏着深深的恐惧,像是一株被风雨摧残的嫩草,脆弱得不堪一击。
费仲打量了一番女孩,笑道:“不错,就她吧。”
围绕在费仲身旁的一干人等识趣地退下了。
费仲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命令道:“过来,给本大人……”话音未落,一阵冷风吹过,窗子大开,随即一记重拳狠狠地击在了费仲的左眼上。
被重击的费仲还没看清来者是谁,就被一脚踢翻在地,正中腹下,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炸开,费仲痛苦地捂住命根,哀嚎着蜷缩成一团。
受了惊的女孩瘫倒在地,见黑衣凶徒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忙慌张地手脚并用,仓皇地向后挪退,却不敢发出声音。
感受到了女孩的惊慌,哪吒停下了脚步,柔声道:“你别怕。”
女孩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眼里满是畏惧。
哪吒叹了口气,安慰道:“我不会害你,我来带你走。”
女孩的声音颤抖,“你……你要带我去哪?”
哪吒一时哑然:是啊,她跟自己一样,都失去了至亲,又能去哪?
沉默了半晌,哪吒道:“那,你想去哪?”
女孩盯着这个奇怪的人来来回回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我……我没地方可以去……”
这世间虽有万家灯火,但再无一盏为我而明。
“罢了,”哪吒回身从哀鸣不已的费仲身上摸来了一个钱袋,又嫌弃地将他踹向一边,“我会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说罢,将钱袋塞入女孩手中。
女孩垂下眼,声若蚊蚋,“谢谢……”
被夺了钱袋的费仲强忍着剧痛,气若游丝地讨饶道:“好……好汉,钱都……都归你,饶……饶我一命……”
哪吒蹲在费仲身前,冷冷地问道:“你跟妲己交好?”
费仲看不清哪吒的神情,但听他的语气,似乎极为厌恶娘娘,便哆哆嗦嗦地回答道:“不……”
“不熟?”哪吒冷哼一声,“那留你有何用?”
“熟……熟……”费仲惊慌失措地改口道:“娘……不,妲己,她……她的事……我知道……”
“她有秘密?”哪吒问道。
“她……”
不等费仲作答,哪吒运转气息,侵入了他的识海。
此时的费仲正因哪吒的询问而陷入了回忆。
“地宫藏于鹿台之下?”妲己低沉的声音传来。在她身后一座巍峨的宫殿崛地而起,高台之上,矗立着一尊青铜巨鼎,鼎身上隐约铸着几只巨鸟。
哪吒认出,这座宫殿便是伯邑考的殒命之处——鹿台。哪吒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意与悲伤,继续感知着费仲的识海。
“正是,”费仲谄媚的声音响起,“地宫乃宫中禁地,只有历代大王才能进入。”
妲己冷哼一声,“什么为了博美人欢心,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眼前的景象突然聚成一团,再散开时,视线又集中于宫殿内的王座之上。
“娘娘,那地宫的入口,就在这王座之下。”
“大王每年就是在此处秘密祭祀的?”
“正是。”
地宫?祭祀?妲己如此在意这个地方,看来藏着什么秘密。
再深入探寻,哪吒也没寻到有关地宫的记忆,看来费仲虽知道地宫所在,却不曾进入过。
哪吒又探知了费仲的部分记忆,都是些构陷政敌的腌臜事。哪吒厌烦地退出了费仲的识海。
费仲因记忆被扰乱而陷入了短暂的迷惘,等再次看清哪吒铁青的脸时,吓得“哎呦”一声,随即一阵剧痛再次自腹下三寸暴起,又惊又惧之下,费仲脸色苍白,挣扎着想要坐起,却被哪吒一脚踩在了胸口上。
五脏六腑一瞬间错了位,胸骨也被踩断,费仲两眼一翻,疼得昏了过去。
“啊——”女孩的尖叫声骤然响起,哪吒动作一滞,冷哼一声,终是收住了杀念。
留这种人在那个鸟王身边祸祸,就算是帮姬发一把了。
哪吒将费仲踹向一边,回身拉起女孩,翻窗离开了青楼。
“李老三!”哮天暴怒的声音惊起一片飞鸟,“你说你失踪了一天一夜是把你救的女孩送去之前待过的那个渔村了!我为了找你差点儿把朝歌城翻个底朝天!我还以为你被那群家伙抓住了!你跟我说一声能怎么样?你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啊!”
面对哮天连珠箭般的质问,哪吒厌烦地蹙起眉头,险些施了消音咒让狗子噤声。
见哪吒一副“我想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的表情,哮天的怒意更甚,眼神里透露出一股想要咬他两口的凶狠,“你要是这样,你还要我陪你干嘛!”
哪吒沉默了片刻,淡淡道:“我说过,你可以回去找你主人。”
“你让我走我就走啊!”哮天不满地嘶吼道:“我忍你很久了!你想干嘛!当独行侠?你以为你这样拒绝所有人的好意就是在赎罪吗?他死了,所以你就要把自己变成这个鬼样子?你总说他傻,我看你才是个大傻子!我再说一遍,他根本不想瞧见你这幅德行!”
空气中响起爆裂声,哪吒一把抓住哮天的衣襟,咬牙切齿地质问道:“你又再胡扯什么?我跟你说了,滚!”
花镜怯怯地看着争执的二人,站在一边,不知所措。
哮天丝毫不畏惧地与哪吒对视,“我知道他对你特别重要,可你现在这样算什么?你真的珍惜你的命吗?你越这样,他回来的希望越渺茫。”
“闭嘴!”
哮天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悲伤,“李老三,你还记得自己以前的样子吗?”
巨大的悲伤与酸涩刹那间涌上心头,哪吒强压着泪水,哑着嗓子回答道:“你知道个屁……”
“李老三,你不是靠你自己活下来的。所以……”哮天将哪吒抓握住自己衣襟的手拿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总想着把别人推开。”
哪吒低着头,表情似哭似笑,过了很久很久,他才松开紧握的拳头,松口道:“你说得对……”
见顽石点头,哮天微微瞪大了双眼。
“如果没有你们,我根本活不下来……”哪吒叹了口气,将压抑在心头不愿言说的话缓缓诉出,“但此行凶险,我不想再连累更多人了……”
哮天原本紧绷的身形忽然一滞,怨气瞬间消失无踪,“原来你,哎呀,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我们都知道你们是为了救人才沦落到这般田地的。”哮天犹豫着,最后还是握了握哪吒的手,安慰道:“帮你,不是可怜你,只是做我们应该做的。”
一点微光冲破厚重的云层,照向了哪吒灰暗的内心,他此时此刻才发觉,正是这种对公义的执念,才将他们所有人汇聚到了一起。
这世道虽然不公,所幸,还有像他们这样善良而倔强的人,在黑暗中发出执拗的光。
“这一路,多谢,”哪吒讪讪地开口,“我……”
哮天得意地扬起下巴,“陪你这么些日子,终于听到句像样的话。行啊,值了,”说着,又摸了摸一旁一脸茫然的小花镜的脑袋,“你以后少发火,别吓着孩子。”
小花镜嫌弃地躲开,“别摸我脑袋,会长不高!”
见此场景,哪吒的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鹿台行宫内。
玉石堆砌的高阶之上,矗立着一尊巨石雕刻而成的王座。椅背之上,一只玄色的大鸟张开翅膀,头顶锐利的翎冠,鸟喙弯曲而锐利,粗壮的双爪凌厉地钩曲,仿佛能轻易捏碎一切忤逆者。它那一双玉石镶嵌的眸子冰冷地俯视着下方,这般君临天下的气势,似乎是在向众生宣告,它才是这殷商王朝至高无上的主宰者。
“这是玄鸟吧。”哮天仔细打量着王座上的雕饰,“天命玄鸟,降而生商。我听主人说过,玄鸟是殷商的守护神兽。”
“神兽?”哪吒冷哼一声,“是妖孽还是神兽,不过是神仙的一句话。”
哮天瞥了哪吒一眼,没有说话。
“行宫在王座之下,”哪吒一步步走上台阶,蹲下身子敲击着王座之下的砖石,传来一阵空荡的回声,“是在这了。”
“喂,”见哪吒运转气息想强行击碎砖石,哮天制止道:“咱能低调点吗?”
哪吒的手停在半空,抬眼问道:“你懂怎么进去?”
哮天走上前左摸摸,右摆摆,最后叹息道:“还是你来吧。”
“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小花镜突然开口,“直接把椅子推开呢?”
哮天挑了挑眉毛,用力向旁拍了拍王座,正要向小花镜表示他想法的荒谬,结果王座像被触发机关一般,乖乖移到了一边。
“……不愧是花精!”哮天赞誉道。
拾级而下,接近青铜大门时,一阵巨大的压力直逼而来,哪吒示意身后的二人不要妄动,气息流转于掌心,用力一挥,压力顿时消失无踪。
“还有阵法,看来这里是有秘密。”哪吒道。
“看完快撤,”哮天惆怅道:“你把人家阵法破了,一会儿又得把人引过来了。”
跟在哮天身后的小花镜看着眼前的一切,眼中浮现迷惘之色。
大门被“轰”的一声推开,门后上千根烛火一跃而起,瞬间点亮整个大殿。
大殿尽头,一副绚丽而浩瀚的壁画撞入眼帘,在万千烛火的照映下,熠熠生辉。
三人走到大殿中央,细细看着壁画上的内容。
在壁画的最边缘,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巨树之上,一只通体玄黑的大鸟被金光选中,张开翅膀,浮现出金色的纹路,金光熠熠,仿佛蜿蜒溪水般流动,焕发出无限的生机与力量。
画面中央是一个女子的背影,她仰首望向降临的神鸟,伸出双手,似乎要迎接某种天命。一枚散发着五彩神光的卵屹立于画面中央,成为了女子与神鸟间的连接,流光溢彩,玄鸟翅膀上的金光与之相较都黯然失色。
哪吒细细打量着这枚鸟卵。一旁的哮天感慨道:“这不就是天降玄鸟?”他指向画面中央那枚卵,“它就是这个王朝的起源。”
哪吒冷哼一声,“果然是个鸟王。”
小花镜好奇地走上前去,在覆盖了整面的墙壁壁画之下,花镜显得更加渺小。在画面另一侧,一群人围绕着一个巨大的祭坛,双手高举向天,似乎在祈求神明保佑,而在祭坛最高处,一个身披长袍的老人正在仰天吟诵。在祭坛外侧,男男女女身着彩衣,脸上绘着奇怪的纹饰,跳着夸张的祭祀之舞。
小花镜的目光落在了祭坛一侧的卜桌上,烧红的龟甲上的裂纹清晰可见,他忍不住举起手,刚好摸到了壁画边缘处的龟甲上。
一阵金光闪过,绚丽的壁画似是被暴雨冲刷尽,颜色如同潮水般急速褪去,画面瞬间失了生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万物终结后的冰冷与死寂。
一瞬间,小花镜的眼神从迷茫转作沧桑,沉寂了许久的记忆随着壁画中残余的神力一齐冲破了桎梏,重重地砸入脑海中。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涌上心头,花镜猛地瞪大双眼,再次看向褪色的壁画,“难道真的是,天命难违……”
哪吒走上前来,眉头紧锁,“这是怎么回事?”
花镜苦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又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我,我好像闯祸了……”
“如今,素食妖族和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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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精怪已经和解,并且愿意与我们结盟,受了重创的狐族以及一些散妖也表示愿意归顺,现在只剩下由凶兽结盟的族群尚未表态。你做的很好,我们……敖丙?”察觉到敖丙的心不在焉,对外被称做大海的“敖丙”轻声唤道:“在想什么?”
敖丙抬起眼,撞上另一个自己柔和的目光,忙掩饰道:“没事,刚才说到哪了?”
两个多月来,在另一个自己的点拨下,靠着龙族的身份,以及“敖丙”灵力的威压,敖丙游走于各个族群中,或施以庇护,或以利诱之,或示警立威,将散沙一般的各个妖族集合到一起,共商脱身之法。
“还在担心无法实现你立下的承诺?”“敖丙”安慰道:“今时今日这般情形下,得先想法子终止内斗,才能有希望脱身,你不必愧疚。”
“我并不担心这些,你说过,待到时机成熟,咱们自有办法离开。而那些凶兽各怀心思,看似凶悍,实则一盘散沙,我也没放在心上。我只是担心……”话锋一转,敖丙的语气变得悲凉,目光中满是哀伤,“这么久了,哪吒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两个多月来,敖丙将合纵连横之术运用得愈发纯熟,等到众妖渐渐归顺后,在“敖丙”的帮助下,敖丙又选出几个或机敏多谋或敦厚可靠的妖来委以重任,并互相制衡。他的心志越发坚毅,威仪渐增,隐隐露出一方霸主的威势。
“敖丙”发出一声喟叹,正要安慰,就听得一阵悦耳的笑声传来。
“爹爹!”变回小鹿的李大饼蹦蹦跳跳地跃进洞穴内,叼着敖丙的衣袍将他拉向洞外,“你看你看,这里居然长草了哎。”
敖丙露出尖角的嫩草陷入沉思,其实他一月前便发现,原本生灵尽灭的土地,竟悄然生出了嫩芽,而自己的灵力也在不知不觉间日益增长。与此同时,一股柔和而充沛的力量日复一日地涌入他的识海。
某一日,他闭上双眼,心神沉入一种前所未有的空明之境,身下的山川不再是冰冷的土地,而是无数条纵横交错的涌动着生命力的脉络,似光流一般,绵延万里,奔流不息。
只是他所处的这片土地却失了光泽,只留存了一丝暗光。再细细探知,他还听到了曾经生存于这片土地上,枉死的生灵的哭泣之声,就如那日“敖丙”探知时所听到的如出一辙。
他去询问“敖丙”,另一个自己告知他,这便是感知灵脉的能力。然后又一脸哀伤地叮嘱他,此事千万不可告知他人,否则会招致祸患。
之后的日子,随着灵力的日益增长,草木也渐渐生长,如今恰似春寒时节,虽不见万物骤然复苏,但生命的力量却在暗处悄然积蓄着。
敖丙再次探知起灵脉,发现那暗光变得更亮了一些。几近断绝的灵脉,此刻又悄悄流动起微弱的灵力。
难道,我的灵力与此处的灵脉有所关联?
“爹爹,爹爹,”大饼的呼唤将敖丙唤回到了现实,变回鹿头人身的大饼拉着敖丙的衣角,激动地说:“我听草妖说,那边有一个很神奇的池子,你带我去好不好?”
神奇的池子?
敖丙看了“敖丙”一眼,对方似乎颇为惊讶,而后说道:“我与你们同去。
穿过深邃的山洞,豁然开朗处,藏着一个静谧的水境。
滴水敲击着巨大又光滑的石块,在空荡的山洞处,发出清脆而悦耳的回响。几束光从高处的石缝中斜斜地穿透下来,照向清澈的地下湖中央,游荡起柔和的光晕。
敖丙走上前,疑惑地盯着那巨大的石块:水滴石穿,可它为何能光滑如镜?
大饼迫不及待地跑向湖边,盯着平静的湖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垂头丧气地说道:“什么都没有嘛。”
敖丙轻笑一声,走向石镜,将手缓缓覆上,一瞬间,他感到灵力被什么吸引一般,顺着地下的灵脉,连接到另一处灵力充沛的灵脉,而后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引,穿越阴界的重重禁锢,最后交缠到一起,于此同时,那石镜猛然亮起,眼前出现的是一张苍白而消瘦的脸,眼睛被赤色的缎带蒙起,神情痛苦而绝望。而在他身后,笼罩着一团巨大的黑气,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豁然瞪大双眼,一股巨大的悲伤瞬间涌遍全身,痛得他几欲发狂,“哪吒!”
巨大的嘶吼声在空荡的山洞中引起沉重的回响,大饼担忧地走上前来,看着双眼猩红的敖丙,又不知所措地回头看向一旁自称是爹爹兄长的伯伯。
只一瞬间,随着对面将手收回,一切都消失不见。
敖丙愤恨地将砸向石镜,半透明的身体穿过巨石,未发出似乎声响,与此同时,大滴大滴的泪水顺着他的面庞,滚滚而下。
他半跪在地,绝望又悲愤地蜷缩起身体,咬着牙,声色沙哑,“他们……他们到底对他干了什么!”他猛地抬头,浸了血一般的双眼狠狠刺向“敖丙”,如同一头困兽一般嘶吼道:“我要出去!”
说罢,他骤然起身,再次将灵力汇聚于石镜之上,探知起刚刚灵脉的方向,而后对着另一个自己质问道:“你说有办法脱身,告诉我,怎么做?”
“敖丙”神色哀戚地将手覆于他的手腕上,安慰道:“你冷静一点。”
敖丙闭上眼,泪水顺着眼角汩汩流下,“他有危险,可是没人能救他,我……”
“敖丙”看着这个世界中的自己,一样的决绝,一样的奋不顾身,一瞬间,他感到恍如隔世。
不会有人比自己更懂自己有多么倔强。
“敖丙”收回手,轻声说道:“我可以用灵力将你送入灵脉,你根据刚刚灵力游走的方向,便能找到哪吒。只是……”“敖丙”叹息道:“此举风险极大,若是灵力耗尽,或者不能及时回来,最后的下场就是灰飞烟灭。”
敖丙再次睁开双眼,笃定道:“我会回来的。”
“敖丙”看着眼前这个几经沉浮却依旧眼神炽热的自己,心头的千钧重压瞬间化作云烟,他微笑道:“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