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停歇,只是乌云还悬于空中,遮挡了月亮。
哪吒揽着敖丙的腰,轻轻将他拥入怀中,“敖丙,你非要承担伯邑考的罪业,是不是因为他死后被我的魔气变成了厉鬼?”
敖丙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你究竟是何时回来的?”
哪吒从背后温柔地环过敖丙的脖颈,下巴轻轻搭在肩头,掌心微热,抵在胸前,“从我二哥说魔气外泄会沾染生灵的时候……”
敖丙感到震惊不已,“你那时为何不出来?”
话音刚落,敖丙感觉脖间一痛,哪吒的唇齿突然贴上了自己的脖颈,带着微微的怒意与无尽的痴缠,细细啃噬着自己的肌肤,陌生的触感过于刺激,痛痒难分,他紧咬下唇才不至于露出声响。
哪吒感受到怀中之人忍不住开始战栗,才停下动作,但依旧将头埋在敖丙脖间,声音沉闷而哀怨,“我要是那时候就出来了,你又会编个理由糊弄我。”
敖丙被哪吒撩拨的脸颊微红,他勉强稳住心神,再次细想哪吒的话,才恍然发现如今的哪吒已经不是那个遇事冲动不顾一切的魔丸了,他在不知不觉中学会了隐忍。敖丙轻叹一声,“哪吒,你不明白……”
一股不知名的焦躁自胸间升起,哪吒忍不住咬住敖丙的喉结,听到怀中之人传来隐忍的、细碎的呜咽声,那种焦躁的感觉又变作了疼惜,他收起犬齿,转作温柔地舔舐,湿润而深情,换来敖丙更加剧烈的颤抖与隐隐的挣扎。
终于,敖丙挣开了哪吒的怀抱,眼中还氤氲着水汽,眼角泛起薄红,他背对着哪吒,不想被他看见自己此刻的狼狈。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想与哪吒说清楚当下的危急,刚开口,发现嗓音变得喑哑,带着隐隐的情欲,他忙清了清喉咙。
哪吒将手覆在敖丙的后背上,一下一下,轻柔而温存,“你生气了?”见敖丙没有反应,他略有些焦躁地解释道:“你说话别那么气人,你不说我怎么能明白?而且明明说好了要一起扛。”
“我不是那个意思,”敖丙摇头道:“算了……”
哪吒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蹭的一下再次冒起,他强行将敖丙转向自己,看着他略微惊讶的眼神,他逼着自己狠下心,怒声嘶吼道:“算什么算了!你难道还没放弃你那些愚蠢的想法吗!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一番发泄过后,哪吒的喘息声更加粗重,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再挣开时眼中的怒火中烧变作无可奈何,“你怎么就是不了解我呢……”
敖丙的心中酸涩而痛楚,却不知该如何表达出此刻的心情,他不是不懂他,而是太懂他,他们都是一样倔强的人,发起狠来互不相让,最后只能两败俱伤。
他实在是爱得很笨拙,笨拙到明明是想要保护哪吒,却总在不经意间伤害了他。
看着陷入沉默且一脸自责的敖丙,哪吒皱起眉头,后悔自己说的太重,他牵起敖丙的手,想要道歉却又想起曾经与敖丙说过再也不提“对不起”三字。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以后得牢牢盯住你。”
敖丙叹息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没事,”他缓缓道出自己笨拙且固执的心意,“哪吒,天生魔丸不是你的错,伯邑考兄长之事更不是你的错,你不应该承受这些。”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会躲也不会怕。”哪吒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但是我想知道,二哥根本没说,你为什么会想到要替鬼魂承担罪业?”
敖丙犹豫了一下,将梦中之事和盘托出,最后忧心忡忡地叹息道:“如今伯邑考兄长的鬼魂倒是找到了,不知那比干的魂魄是不是还在妲己手中。”
哪吒听完后眉头紧蹙,眼中满是狐疑,“他说是我的错就是我的了?凭啥!再说那老头听着也没安好心啊,让你替我赎罪,谁家好人能出这种馊主意!”哪吒抬手捏了捏敖丙的脸,“这你也信?万一他骗你呢?”
“玉鼎真人也说过,厉鬼若是杀人,是要被审判的。”敖丙面色愈发凝重,“更何况,木吒兄长所带来的消息也证实了此事确实如此。”
“我二哥从哪知道的消息,阐教吗?你梦中的仙人可能也是阐教的,可能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无量老贼在耍我们,可能天道活跃以后我根本没事,也许封神台建好后天道活跃也是假的……”
敖丙忍不住打断哪吒的种种假设,他面露愠色,严肃地质问道:“哪吒,你想拿你的命赌吗!”
“这些都是别人说的,根本没有证据,我为啥要信!”哪吒再次指向自己胸口,“我就信我看见的。这家伙没死我也不会死!”
“我赌不起!”敖丙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哪吒,“如果你这样说,那我问你,假如我承担了罪业不会遭到反噬呢?假如我可以用灵珠之力净化罪孽呢?”
哪吒紧握住拳头,他想嘶吼,他想告诉他,“这是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但是他不能,这样只会逼的敖丙更加不管不顾。他将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下唇被咬得渗出血,血腥味在舌尖肆虐,很是苦涩。他站起身,下决心想故技重施地将敖丙打晕,这样就能拖延时间等伯邑考被石矶带走。
“哎呀,你们两个原来在这儿哦,让我一顿好找。不好咯,西伯侯那边出事情咯!”太乙真人高喊着从天而降,一不留神,衣服勾住了峭壁上斜伸出的树枝,摇摇晃晃地挂在了树上。
哪吒皱起眉头,向太乙真人高喝道:“出啥事了?”
“西伯侯遭妖怪害咯!”太乙真人顾不得自己狼狈,着急地向二人说道:“姜子牙硬说是龙族搞的鬼,现在喊木吒娃儿在勒边布阵,他个人跑切昆仑山搬救兵咯!”
“怎么可能!”敖丙脸色煞白,“木吒兄长就在院内,西伯侯怎么会遇害!”
哪吒将一簇火星弹向树枝,太乙真人感到屁股一热,一挣扎,树枝“嘎嘣”一声断掉,他来不及拈诀便直落落地摔到了地上。
“到底怎么回事?”哪吒一把将太乙真人捞起,急切地询问道:“伯邑考的鬼魂呢?被石矶带回去了没有?”
敖丙难以置信地看向哪吒,这才猜到他的打算:他想拖住自己,等伯邑考兄长进入阴界,自己再想做什么都来不及了。他眸光一暗,怒火暗自中烧。
“啥子鬼魂哦?”太乙真人一愣,“伯邑考的鬼魂咋个在西岐?”
“凶手往哪边去了?”敖丙紧攥拳头,周身灵力运转,眼神也越发凶狠。
太乙真人瞧着敖丙的神色有异,劝慰道:“莫慌莫慌!勒个事情绝对跟龙族莫得关系!不过姜子牙那个老头儿切喊人咯,你要不要先躲一哈嘛?”
哪吒想了想,虽然心中万分不舍,但还是狠下心同样劝慰道:“师父说的有道理,你先离开西岐。”
“哪吒!”敖丙的怒火再难压抑,眼里除了怒意还有深深的责难,“这就是你说的一起担着吗!”
“那能怎么办!现在伯邑考的魂魄不知道被谁带走了,姜子牙又要去叫来一群臭道士来抓妖,你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哪吒怒吼道。
敖丙知道多说无益,这样拖延下去怕是要坏事,他强压下怒火道:“既然如此,那你我都立下誓言,你不会将伯邑考先行送入轮回,我不私下将罪业转移到自己身上,咱们分开去寻找他的魂魄,如何?”
哪吒一把拽住敖丙的手,拒绝道:“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敖丙皱眉道:“来不及了!你若执意如此,别怪我不客气!”
见敖丙如此决绝,哪吒知道他并非只是口头威胁,他不想与敖丙兵戎相见,只得妥协道:“好……”继而又毅然决然地立誓道:“你若不守承诺,非得挨雷劈,那我就陪你一起!”
“哪吒……”
“你别想甩开我,我说到做到!”哪吒紧握住敖丙的手,目光里是不可撼动的坚定与倔强,压得敖丙喘不过气,只得同样妥协道:“好。”
太乙真人返回西岐助阵,哪吒与敖丙兵分两路去寻伯邑考的魂魄。
敖丙在空中竭力放大全身感官去搜寻,却感受不到一点点气息。正在他越来越焦躁的时候,眼前突然升腾起一阵白雾,随即所视皆是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周遭的一切。敖丙视野受限,只得小心翼翼地前行,以防有敌人偷袭。
眼前渐渐出现一道光亮,那光亮冲破迷雾,豁然开朗,敖丙定睛一看,惊得瞪大了眼睛:碧空之下,瀑布飞流直下,空谷幽响,正是他在梦中的场景。
随即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回荡于山谷内外,听得人同感戚戚。那声音越发清晰,温婉而空灵,“许久不见,灵珠。”
敖丙警惕地看向周围,确定并无埋伏后才试探着问道:“你是谁?”
“我当日曾与你说过,魔丸作孽甚多,凭你灵珠之力才可赎其罪。如今封神台将成,你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敖丙刚刚虽然驳斥了哪吒对此人心怀不轨的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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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但也并非完全否定他的想法,如今此人再次出现,敖丙借机询问道:“敢问前辈是何人?为何一定要我承担魔丸的罪业?”
“以善化恶,重塑因果,此乃破劫成道之机。你若能从中勘破此道,便可得圆满。”
敖丙暗暗思索起此中真意,突然周围的一切再次模糊,一道惊雷划过天际,照亮了天地,随即敖丙发现,空中一道又一道天雷劈空而下,与那日在陈塘关所见如出一辙。他心知不妙,忙冲着天雷飞身而去。
在一片刺目的光亮中,他看见悬在半空中的哪吒,全身被天雷所束缚,动弹不得,紫电压在他的脖颈上,强逼着他低下头,他冷笑一声,一寸一寸抬起头,每挣扎一下那紫电便爆裂十分,他额间青筋暴起,咬着牙,笑容越发狰狞,“你……你就这点能耐吗?”
敖丙的心像是遭遇凌迟般疼痛万分,堪破,他不知什么是堪破,也不去想这是不是什么混蛋的考验。他冲入雷域,雷电瞬间袭来,他感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寸血肉都在灼烧,但他不管不顾地冲向哪吒,毅然决然地拉住他的手,强忍着剧痛,将灵力运转于掌心,试图像第一次经历天雷劫时一般,凝聚混元珠之力。可哪吒似乎失去了知觉,在他与他掌心相接的瞬间垂下了头。他瞬间慌了神,逆转灵力,试图将哪吒拽出天雷的桎梏,与此同时,哪吒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他感觉有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顺着他的灵脉传入体内。
雷电消失了,他再次置身于空中,仔细一看,他又回到了西岐附近。
“善,你以身相救,成就大义。你已通过考验,如此,魔丸之劫可解。”空灵的声音自耳边划过,随即一切都消失无踪。
敖丙怔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感受着自己身体内的变化,难道刚才他是将伯邑考的鬼魂引入了体内?他感觉此事颇为蹊跷,同时又想到比干的魂魄尚未找到,那人为何说魔丸之劫可解?难道自己将二人的魂魄都引入了体内?
想想前因后果,敖丙觉得自己似乎真如哪吒所说,过于轻信了那人的话,他不由的脊背发寒,隐隐觉得此事背后似乎潜藏了一个很大的阴谋。
不等他再思索此事,身后突然响起呼啸之声,他警惕地将灵力运转于掌间,等那声音渐渐接近后,猛然回身将灵力化作坚冰,向着那人攻去。
“敖丙!”只见眼前闪过一道刺目的白光,紧接着响起雷电之声,坚冰应声而碎,一片晶莹间闪出申公豹愤怒的脸。
“师父?”敖丙皱起眉,“您怎么在这?”
“你要干嘛去!”申公豹将雷公鞭紧握在手中,响起阵阵轰鸣。
“师父,西伯侯被害之事与您有关吗?”敖丙冷声质问道:“此事是截教的密谋吗?”
“放肆!”申公豹的脸被气得更加扭曲,“根本不、不是!这事跟你没、没关系,你快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敖丙的心沉了下去,“师父,难道西岐要出事了?”
“出事不出事与你何、何干!你忘记他们是怎、怎么对待龙族的了吗!”申公豹怒喝道:“你帮了他们又能怎、怎么样,日后龙族若有、有难,他们不仅不会救,还会拍手叫、叫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看看姜子牙干、干的事,还没悟、悟到吗!况且,此事若能成,对你龙族来说可、可是件好事。”
“师父,您这是何意?”
“你与凡人不、不同道,你若执意介入他、他们的因果,只会戕、戕害自己,还会害、害了龙族!”
敖丙听了申公豹这番话突然感到有所触动,若是初入凡尘,他定然对师父这番言论嗤之以鼻。只是一路走来,他看到了人心的恶,也看到了妖族与人类之间难以消弭的仇怨。这几日他的信念一直摇摇欲坠:他想要追寻的众生道,终究太过缥缈,而众生也不愿领情。
“你既然是龙、龙族三太子,地位崇、崇高,龙族都信任你,你所思所量就应当多、多考虑你的子、子民。”话锋一转,申公豹又训责道:“敖丙,这些日子也该看、看清了,人性贪婪且自私凉薄,你守护他们有、有何意义?能守护亲、亲近之人已是不易,不要妄图做、做什么英、英雄。”
见敖丙还在犹疑,申公豹将双手负于身后,严肃地凝视着敖丙的眼睛,正色道:“敖丙,龙族危、危难当头,任性了这么久,你也该、该长大了。”
碎碎念:要开虐了。
这个世界的真相根本不是所看到的样子,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