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半瞎听到有媳妇,不要彩礼钱,精神抖擞起来。
“你可别骗我,安以南不是你姐吗?”
“呵,要不是我姐最近脑子有问题,我哪里会找你!”
安以雪双手抱胸,眼神高傲。
胡半瞎因为瞎了半只眼睛,才被村里人叫作胡半瞎,因为家里穷,又瞎眼半只,根本找不到媳妇。
今天听到安以雪的话,心里不免动心,尤其是听到说安以南脑子不好,更加激动。
脑子不好,能生娃就行。
安以雪瞧他这德行,就知道他肯定想娶媳妇。
于是她开口说:“今晚你来我家,西边的屋子门前挂着梁飒萝卜干的那家。我会悄悄开门,到时候你跟我姐成了婚,她就是你媳妇,你家也能传宗接代。”
胡半瞎激动地搓搓手,“你说真的!”
“我说实话,我二姐脑子突然不行,所以我妈想将我二姐嫁给隔壁村的赵铁柱,收取二百块钱。”
“可你也知道隔壁村的赵铁柱喜欢打女人,前一个媳妇不堪折磨跳河死了,所以与其我姐嫁给隔壁赵铁柱,还不如让我姐嫁给你。”
安以雪说得头头是道。
胡半瞎是瞎了半只眼睛,又不是脑子有病,哪里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安以雪要是真对姐姐好的,就不应该找上他。
可惜胡半瞎是真的需要女人来传宗接代。
不管安以雪有什么打算,他是一定要找女人给他生娃。
安以雪还以为瞎眼的胡半瞎是真的蠢,心里不禁得意起来。
只要胡半瞎配合自己完成这件事。
到时候第二天她将这件事捅破,到时候随军的人就变成了她。
安以雪得意扬扬地离开。
在回去的路上,安以雪越想越兴奋,全然没察觉到身后有个男人一直在注视她。
厉野收回视线,提着打猎到的野鸡悄悄下山,回到赵婶子家,将野鸡扔进厨房的篓子里。
“诶呀!你怎么又上山打猎,要是被人看到举报你怎么办?”赵婶子望着篓子里的野鸡,额头的青筋跳起。
“你不是明天要去县城里看儿媳妇,刚好拿这些给她坐月子。”厉野大步来到水缸,拿起水瓢就往嘴里灌了几口。
“你这孩子……”赵婶子叹气。
明天她确实要去县城里看望儿媳妇,但是手头上不知道带什么,这几天厉野时不时上山给她改善伙食,还去县城给她买东西,又帮她下地,今天又帮她打猎到一只野鸡。
赵婶子愈发心疼厉野的懂事。
厉野喝完水后,脱掉身上沾染汗水的上衣,换了新的衣服。
“孩子,等下快吃中午饭,你要去哪里?”
“我在村里随便走走。”厉野淡定地说。
赵婶子听到后,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什么,大声说:“你先等等。”
“怎么了?”
“村里有姑娘看上你,托媒婆来问你愿不愿意当上门女婿。”
自从厉野回家后,赵婶子为了他被亲妈缠上,故意说厉野还是跟以前一样,无所事事。
因为这一点,厉野他娘至今也没上门来探望多年没见的亲儿子。
可谁知道,厉野上次帮她下地干活,村长的小闺女看上他身材结实能干活,而且长得也不错,于是在家里闹着要找媒婆说亲。
村长一家哪里会让小女儿嫁给无所事事的厉野。
况且长得好看,身材结实又能怎么样!万一哪天他在外面闲逛犯流氓罪怎么办?外面可是抓得很严。
可是他们架不住小闺女一哭二闹三上吊。
因此他们这才不情愿地找媒婆说亲。
赵婶子听到自己侄子要倒插门,哪里同意,把媒婆轰走后,就想着告诉厉野一声。
“姑,我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以后在村里也别随便走走。”赵婶子担心地看了一眼厉野。
别的不说,厉野这长相还真是随他爹还有他娘的优点。
“姑,要是以后再有人上门来,你就暗示我失忆这几年私底下染下恶习,说赌博。”
厉野整理了一下衣服,冷峻地开口。
赵婶子惊讶地说:“你这岂不是名声都没了。”
“我在村里待一个月就走,况且名声难听,我妈就更不会上门。”
他语气冰冷,眼前浮现恨不得要跟自己断掉母子关系的亲妈。
赵婶子轻叹一声,随他去。
反正厉野只待一个月就走。
因此在后面有人向赵婶子打听厉野的消息,她态度暧昧不明,私底下暗示厉野的品性不太好,但没直说。
可大伙瞧,亲姑姑都这么说厉野,于是再也没有媒婆上门说亲。
*
安家。
安以南大吵大闹说:“不是说让你买肉吗?怎么中午没肉!”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筷子将饭桌上的菜全部夹走,连个菜叶子也不留给他们。
安母在旁边气得脸色都黑了。
她还以为安以南是随随便便说,谁知她来真的,而且态度更嚣张。
安母放下筷子,撸起袖子势必要让安以南知道什么叫亲妈。
可她一动手,安以南猛然踹翻安以建的凳子。
安以南腿脚不好坐在安以南的对面。
他本来想看安以南的笑话。
谁知道安以南不讲武德,竟然起身就踹翻他的板凳。
安母最在乎谁,一是自己的丈夫,二是亲儿子。
眼见亲儿子被欺负,她火冒三丈,撸起袖子一巴掌就要打在安以南的脸上。
安以南自从吃饱饭,有了力气,再也不忍,站起身来薅起安母的头发,直接将她的头压在饭桌上,顺便再一脚踹向安以建的腰。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安母害怕地瞪大眼睛,这死丫头力气什么时候这么大。
安以南一边教训安以建,一边高傲地说:“我过几天要去随军,你们要是不按我的意愿,小心我以后嫁给军官不会扶持帮你们!”
她说着松开压着安母的脖子,大摇大摆地坐回饭桌前,冷声说:“还不快去买肉!”
安母还想瞪她,可是刚一动,脖子里传来刺痛。
之前安以南掐着自己脖子,将她脑袋压在饭桌的一幕,历历在目。
安母忍不住打了哆嗦,然后在安以南的眼神威胁下,外加她用脚踩着安以建的脑袋上,安母迫不得已地出去买肉。
“她简直就是疯了,敢揍亲弟弟!”
安母在威胁中,被逼走出来买肉,嘴里念念叨叨,恰好遇到回家的安以雪。
安以雪听到这句话,心神被吸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