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发现了亲爹和刘寡妇有私情的事情。
她那时候愚蠢纠结几天还是告诉了安母。谁知安母一巴掌甩过来,说她现在喜欢撒谎。
安以南捂着脸不知所措地解释,可安母不听解释又将这件事告诉了安父。
安父听到这件事,也打了她一巴掌。
“年纪轻轻就知道撒谎,真丢人!”说着给她关在房间一整天,不给饭吃,说是给她教训。
安以南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说真话安母不信她。
后来,安以南明白安母比起女儿,更信任的人是安父。
自此以后,她愈发沉默寡言,看到什么,见到什么都藏在心里。
可现在她重生回来,对于安父跟刘寡妇有染这件事,她不想做哑巴。
上辈子,父母对她动辄打骂,然后洗脑她,说她是姐姐,需要照顾弟弟妹妹。
现在,安以南笑起来,眼神愈发薄凉,从衣袖里拿出火折子,扔进不远处的草垛里。
她迅速转身走人,风中很快有浓烟冒起。
*
大队长家,忽然有人在敲门。
“谁啊!大半夜吵!”大队长骂骂咧咧披着衣服走出去。
“不好了大队长,西边的粮草仓着火了!”
“什么!”
大队长脸色铁青打开门,领着好几伙人打着煤油灯赶往粮草仓。
等他们到达的时候,粮草仓没大事,就是附近的草垛着火,刚被扑灭。
大队长松口气,随后恼怒地说:“好好的草垛怎么会着火,大家伙去附近看看咱们村里是不是进贼想偷粮食。”
粮食可是到过年要统一给公社,这时候可不能马虎。
大队长阴沉着脸,举着煤油灯带着大家伙四处去搜查。
玉米地里,安父和刘寡妇听到嘈杂的声音,各自面面相觑,为了不被人发现赶紧穿好衣服往不同的地方走去。
谁知安父没走几步,迎面遇到大队长带着人搜查可疑人员。
“哟这不是安叔,你怎么在这里?”
大队长眯眯眼,举起煤油灯,身后有人认出安父好奇地打招呼。
“我这半夜睡不着出来找茅厕。”安父露出局促的笑。
“不对啊!安叔家的茅厕不是在南边?”
“我家茅厕有人在上。”安父摸摸脑袋,憨厚老实地摸摸脑袋。
“那你可小心点,这大半夜出门路上会有蛇,前几天我家婶子晚上出门不小心……”嘴碎的年轻人念念叨叨被大队长不耐烦地打断。
“够了——安大哥,你出门有没有见到奇怪的人。”大队长盘问起安父。
因为安父有个军官女婿,大队长盘问的时候语气还算温和。
安父眼中精光一闪,随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是……”大队长还没有说话,远处传来李麻子的呐喊。
“队长,这边有人!”
大队长气势汹汹领着一伙人往前面走去,安父看这架势也不好开溜,也就跟上去。
谁知道安父他们一过去,举着煤油灯一看竟然是安以雪和安以南。
安以南怯弱地低着头,手里紧紧抓着安以雪的袖子不放。
安以雪焦急地想要甩开她,“你干什么?”
村里人一看这架势,七嘴八舌起来:“你们不好好在家,大晚上出来干什么!”
还是两闺女,要是出事可怎么办?
安父眼皮子一跳,站出来呵斥她们:“你们不在家的好好待着,在这里干什么?”
“爸,你快让安以南松手!”安以雪求饶地看向安父。
安父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在外面纠缠,但是不妨碍他咳嗽一声,“以南快松开以雪的手。”
“爸,咱们家不是丢钱了吗?我……”她意识到什么不能说,咬着下唇吞吞吐吐。
大队长和其他村民一听丢钱的事情,竖起耳朵听起来。
然而,安父率先阴沉着脸说:“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
“可是钱在……”安以南看向安以雪,眼神充满了犹豫和不安。
安以雪看到她怀疑自己的眼神,像是被踩到脚,跳起来地说:“你竟然怀疑家里的钱是我偷的!”
“可是我看到你半夜偷偷摸摸出门!”安以南低垂着脑袋,喃喃低语。
安以雪气笑了,“我出门跟偷钱有什么关系?”
“你出门不是想把钱拿回来吗?不然你大半夜干嘛出门?”安以南瑟缩着脖子说。
安以雪想也不想地说:“我出门是因为看到咱爸出门,我才出门,你胡思乱想什么!倒是你跟踪我在后面是不是想要故意栽赃陷害!”
安以雪反咬一口,眼神狐疑地看向安以南。
眼见局势不可控,安父大吼一声:“你们别吵了,赶紧跟我回家。”
“爸……你信妹妹吗?她怎么可能是跟着爸你出来……”她语气弱弱,低着脑袋似乎是害怕,又不敢说话。
安以雪看不惯安以南怯弱的神态,尤其是她这句话的意思,肯定是陷害自己。
她想也不想地说:“我可没骗人,我是看到咱爸出门,对,我中途还看到刘寡妇,她肯定也看到咱爸了,你们不信问刘寡妇!”
一听刘寡妇,在场的人眼神奇怪起来。
刘寡妇在村里名声可不太好听,丈夫早亡,拉扯着三个男娃,整日也不下地,打扮得花枝招展,也不知道是怎么拉扯三个男娃长大,村里的婶子们瞧她不顺眼,整日在自家男人耳边说刘寡妇的坏话。
再想想深更半夜,安父出来找茅厕,还有刘寡妇半夜在外面,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巧合。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刘寡妇怎么会半夜出门,肯定是安以雪说谎。”
安父猛然心一惊,还不来不及堵安以雪的嘴,却听到她跺跺脚,举起手发誓说:“我真没撒谎,我见到了刘寡妇,要是我说谎我这辈子都嫁不出去。”
大家伙听到她发誓,看向安父的眼愈发诡异。
“听说安家粮食很多,是不是刘寡妇跟安父有一腿。”
“我瞧肯定有问题,你想想深更半夜孤男寡女怎么那么巧……”
“难怪刘寡妇不下地也有粮食,之前觉得奇怪,还以为她干那档子事,没想到是跟安父……”
……
他们的议论声,不知不觉中说出来。
安父脸色相当难看。
安以南悄悄压下唇角的弧度。还不够呢。
安以雪也听到他们议论的声音,愤怒冲刷了大脑:“闭嘴!我爸才看不上刘寡妇!你们要是再敢乱说,我就发电报告诉我姐夫!”
她姐夫可是在军队当官的!
安以雪得意扬扬地望着他们。
安父听到她的话,差点没气过去。一天到晚说自己有个当官的姐夫,要是有人举报到军队,那可怎么办?
安父险些站不稳,脑子里全都是他怎么有这么愚蠢的女儿。
这时,安以南也跳出来,委屈地说:“我爸才不是趁着我妈和我弟在医院跟刘寡妇厮混的人,你们要是再乱说,我就把你们诬陷我爹的时候,告诉我姐夫!”
大队长身后的那些人一听,立马不敢说,可是看向安父的眼神明显流露不满。
连同大队长对安父的态度也充满了怒意。
安家怎么回事!虽然他们家里有当兵的女婿,可是这么张扬,是不把他大队长还有村里其他人放在眼里吗?
想想今晚粮草附近草垛失火,再看安父脸色难看。
大队长铁青的脸说:“你们安家别一天到晚仗着有当兵的女婿,咱们村可不是你们安家的村子。”
安父一听,头晕目眩,脑袋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