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顿时想到这件事的后果,拔腿就跑,赶紧把贱丫头带回去。
安父身子骨不好,见安以建一动不动,气得用脚踹他屁股。
“你还不快去追!”
安以建捂着屁股,泪流满面地去追安以南。
安以南体力不好,因为身体虚弱,常年没吃饱,跑起来很费劲。
可她还是拼尽全力地往前跑。
她要让所有人知道安家有钱,让安家在村里成为众矢之的。
安以南步伐飞快,身后的安母边追边骂:“死丫头,你快回来,咱们不报公安!”
“不,妈,咱们家丢了那么多钱,一定要报官。”
安以南疯狂往前跑,身后传来急促的喘息声,还有安以建的咒骂:“你听不懂人话是吧!臭丫头,等我带你回去,看我不揍你……”
安以建骂骂咧咧。
安以南加快脚步,可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身后的安以建已经追上,近在咫尺的气息,似乎下一秒要将她拖进上辈子的深渊中。
不!
不要!
安以南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力气咬牙再往前跑。
安以建瞪大双眼,揉了揉眼睛,邪门了,这丫头跑得太快了吧?
于是安以建加快步伐,就在即将追上去的时候,他露出得意的表情,伸出手即将要抓住安以南的辫子时。
忽然,一道疾风闪来,强大的气流揣向膝盖。
安以建疼得顿时滚在地上:“啊啊啊!”
他的腿!
四周沙沙的树叶响起。
安以南跑得太快,一时没有注意脚边有石头,脚一拐还好被身后的人扶住。
“小心。”低沉的嗓音,一下子吸引了安以南的心神。
回过神望去,提着煤油灯的男人,五官凌厉,薄唇轻扬,寸头短发,似乎注意到她的眼神。
厉野开口:“你认不出来我?”
安以南摇摇头,目光透过厉野看到身后倒在地上爬不起来的安以建,还有匆匆忙忙赶来的安母。
“我的儿子!”安母气愤不已,想要搀扶起安以建。
可是安以建根本站不起来,撕心裂肺地哭着。
安母的心被狠狠揪住。
恍惚间,安以南在想,安母好像从未对自己这么哭过。
她的思绪飞扬,厉野淡然说:“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赵大。”
听到赵大,安以南终于记起来,赵大是村里有名的小混混。
他还抢过自己的红薯。
但是他也帮自己揍过欺负她的安以建。
村里的人大部分讨厌他,说他无所事事整天不下地,经常去县城,迟早会被戴红袖章的抓走。
后来有天他就真的不见了。
安以南没想到失踪很久的赵大会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他身上似乎多了不一样的气质,没有之前的混不吝。
见安以南露出了然。
厉野黑沉沉的目光落在地上痛哭的安以建。
安母在心疼自己的儿子,余光瞥见安以南竟不过来搀扶自己的弟弟,咬牙切齿地说:“你还不来扶你弟弟!”
安以南无辜地说:“我要去找公安报案,毕竟咱们家丢了钱。”
“不准去!”安母刚要阻拦。
一群婶子听到这边的动静,结伴走来,听到这句话,纷纷不解。
“安婶子,你家丢钱为什么不报警啊!”
“对啊!丢钱可是大事!”
几位婶子认出了安母还有安以建和安以南,只是旁边站着的男人是谁?
厉野没出声,目光落在安以南身上。
安母听到她们的疑惑,脸色一僵,吞吞吐吐地说:“丢的钱……是家事。”
几个婶子一听,八卦起来:“丢钱怎么会是家事,怕不是你们儿子偷钱。”
安以建在村里的名声可不咋地,好吃懒做,游手好闲。
安母一看她们竟然怀疑自己儿子,气得要吐血。
自己儿子有那么差劲吗?他不就是懒了一点,反正他还是孩子,还没成年。
“这是我们的家里事,各位婶子没事先回去。”
“以南,你快过来扶你哥哥去诊所。”安母瞪了一眼安以南,警告她识相点。
安以南低着头,悄悄掐着自己掌心的肉,声音委屈地说:“可是咱们家丢了钱,真的不用去报公安吗?”
“钱重要还是你弟的腿重要!”安母朝她怒吼。
几个婶子瞧安以建趴在地上,脸色痛苦也不像是假的,也纷纷劝道:“以南,你快去扶你弟弟,钱可比不上人重要!”
“对啊!你平常挺懂事一孩子,怎么今天不听话?”
几个婶子抱怨她的不懂事。
安以南委屈地哭起来。
安母暗道不好,想要趁着安以南开口,立马扑过去捂住嘴。
但安以南还是仰起头,露出可怜的神色。
“我也想帮我弟弟,可是家里丢的钱有两千!”
霎时间,几位婶子呼吸急促,不敢置信地说:“你们家有两千块钱!”
安母彻底气炸了,也不管儿子了,站起来怒道:“是一千,哪里有两千!”
此话一出,她意识到不对。
安以南恍然大悟:“我记错了,原来是一千。”
大婶们一听两千站都站不住,如今变成一千,却仍然不敢相信,安家这么有钱。
可是一千是安母亲口承认,加上安家囤了很多粮食。
几位婶子的眼睛红得要滴血。
安家真富裕啊!不仅有粮食,还有钱。
安母额头青筋暴露,竭力呼吸,想要让自己不要被气到。
其中王婶子嗅到不对劲,疑惑地问。
“安婶子,你家怎么有一千巨款?还是说又是你女婿送来,在军区当干部这么挣钱吗?”
“对啊!有粮食还有钱,这军官女婿在部队究竟是干什么的啊?”
………
面对大家伙的质疑,安母咬着牙说不说。
偏偏这时候,安以南回味过来,生气地说:“各位婶子,你们是以为我家里的钱来路不正吗?我姐夫可是部队里的军官,你们要是奇怪,可以去举报我姐夫。”
“反正我姐夫身正不怕影子斜,一定是清白的!”安以南掷地有声地抛下这句话。
安母再也站不住,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丫头怎么不去死!害了我们,又要害你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