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秦淮茹带着哭腔,将王副厂长如何在车间里对她动手动脚,言语轻薄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阎埠贵学了一遍。
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含着泪,肩膀微微耸动,声音哽咽,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三大爷,您是咱们院里最有学问的人,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呜呜……这日子没法过了,他还说……还说要是我不从,就让我下个月别想领到足额的工资……”
“棒梗他们还小,我要是丢了工作,我们娘几个可怎么活啊!”
秦淮茹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阎埠贵的脸色。
阎埠贵一听,脸瞬间就黑了下来,跟锅底似的。
他“啪”的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得跳了一下。
“这个王八蛋!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阎埠贵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现在可把秦淮茹视作自己的“红颜知己”,甚至是未来的“枕边人”。
自己还没尝到鲜呢,怎么能容忍别的男人动手动脚?
这王副厂长,简直是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了!
“淮茹,你别怕!”阎埠贵胸脯拍得“嘭嘭”响,大包大揽地说,“这事儿,包在我老阎身上!”
他心里琢磨着,这正好是个表现自己能耐,彻底笼络住秦淮茹芳心的好机会。
“我认识街道办的张干事,那可是个实权人物!”
“他跟你们轧钢厂的刘副厂长关系铁着呢!我让他去敲打敲打那个姓王的孙子!”
阎埠贵越说越觉得自己高大,仿佛他一句话就能决定那王副厂长的命运。
秦淮茹立刻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既感激又崇拜的神情。
“三……三大爷,您……您真肯帮我这个忙?”
她声音带着颤音,好像不敢相信幸福来得这么突然。
“那还有假?”阎埠贵被秦淮茹那崇拜的小眼神看得浑身舒坦,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谁让你受委屈,就是跟我阎埠贵过不去!”
他心里盘算着,找张干事虽然可能要破费点,比如送两条处理鱼,或者一瓶平日里舍不得喝的散装酒。
但要是能因此彻底拿下秦淮茹,那可就太值了!
秦淮茹这身段,这模样,想想都让他心里头火热。
“三大爷,您真是我的大恩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您才好!”秦淮茹站起身,就要给阎埠贵鞠躬。
阎埠贵赶紧拦住:“哎,淮茹,你这是干什么!快坐下!咱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他心里美滋滋的,这秦淮茹,是越来越上道了。
为了显示自己的办事效率和能耐,阎埠贵第二天一早就提着两条从鸽子市低价淘换来的黄花鱼,又揣了半瓶瓜干酒,真就去找了街道办的张干事。
这张干事平日里跟阎埠贵也就是个点头之交,但阎埠贵嘴甜,会来事,几句话就把张干事捧得晕乎乎的。
再加上那两条黄花鱼和半瓶酒,在这年头也算是“重礼”了。
张干事一听是轧钢厂内部这点男女之间鸡毛蒜皮的“作风问题”,当下就拍着胸脯答应帮忙去跟轧钢厂管人事的副厂长打个招呼。
毕竟,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真要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王副厂长级别不高,敲打一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过了没两天,秦淮茹在厂里就明显感觉到王副厂长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以前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钩子,现在是客客气气,甚至还有点躲闪。
车间里的风言风语也一下子少了很多。
秦淮茹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这肯定是阎老抠那边起了作用。
她心中暗喜,这阎老抠,还真有点能量。
看来,自己这步棋,是走对了。
她决定趁热打铁,好好“感谢”一下阎埠贵。
这天傍晚,秦淮茹特意打发棒梗去请阎埠贵。
“棒梗,去请你三大爷过来吃饭,就说我今天买了块肉,特地谢谢他帮忙。”
阎埠贵一听秦淮茹请他吃饭,还是特意买的肉,心里头那个美啊,简直比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还舒坦。
他稍微收拾了一下,换了件自认为还算体面的蓝布褂子,头发用手沾了点水捋了捋,这才施施然地往秦淮茹家走。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肉香。
秦淮茹腰上系着围裙,正在灶台边忙活。
昏黄的灯光下,她脸颊带着些许红晕,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更添了几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妩媚风情。
桌上已经摆了两个小菜,一盘炒花生米,一盘凉拌黄瓜丝。
中间还有一小碗红烧肉,虽然肉块不大,但炖得油光锃亮,香气扑鼻。
旁边还温着一小壶酒。
“三大爷,您来啦!快坐!”秦淮茹见了阎埠贵,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声音又甜又糯。
“哎呀,淮茹,你这太客气了!还专门弄了肉!”阎埠贵嘴上客气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那碗红烧肉,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一下。
“要不是您帮忙,我还不知道要被那姓王的欺负成什么样呢!”秦淮茹给阎埠贵倒上一杯酒,“三大爷,这杯酒,我敬您!您就是我们娘儿几个的大恩人!”
阎埠贵端起酒杯,心里头那叫一个得意。
“好说,好说!邻里邻居的,互相帮忙是应该的嘛!”
一杯酒下肚,阎埠贵话匣子就有点收不住了。
秦淮茹呢,也不多言语,就是时不时地给阎埠贵夹块肉,添杯酒,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感激”。
那眼神,看得阎埠贵骨头都轻了三两。
“三大爷,您可真有本事,一句话就能让那王副厂长服服帖帖的。”秦淮茹用带着点沙哑的嗓音,柔柔地说。
“那是!”阎埠贵又干了一杯,脸开始泛红,“你三大爷我,虽然只是个小学老师,但在外面,也是有几分薄面的!”
“想当年……”他开始吹嘘自己年轻时候的“光辉事迹”,什么跟校长称兄道弟,什么帮邻居解决大麻烦,吹得天花乱坠。
秦淮茹就那么托着腮,眼神迷离地“认真”听着,时不时地附和一句:“三大爷您真厉害!”“三大爷您懂得真多!”
几杯酒下肚,阎埠贵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他看着眼前灯光下更显娇媚的秦淮茹,心里头那点龌龊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
“淮茹啊……”他打了个酒嗝,眼神也开始变得有些迷离,“你……你真是个好女人啊……”
“可惜啊,命苦,摊上贾东旭那么个不争气的,走得又早……”
秦淮茹眼圈一红,低下头,声音带着哭腔:“可不是嘛……我这辈子,就是个苦命……”
“别这么说!”阎埠贵借着酒劲,一把抓住了秦淮茹放在桌上的手。
秦淮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手却没抽回去,只是脸更红了,头也埋得更低。
“淮茹,你放心,以后有三大爷在,保管没人敢再欺负你们娘儿几个!”阎埠贵拍着胸脯说。
“三大爷,您对我这么好,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您了。”秦淮茹的声音细若蚊蚋。
“报答啥呀!”阎埠贵嘿嘿一笑,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淮茹,不瞒你说,我阎埠贵这辈子,就没佩服过几个人。”
“易中海那老小子,就知道算计养老,天天想着怎么从傻柱那儿捞好处,虚伪得很!”
“刘海中就是个草包,官迷心窍,一天到晚就知道打他那几个儿子!”
“许大茂更是个小人得志的玩意儿,除了会放电影拍马屁,一无是处!”
阎埠贵喝了口酒,又打了个酒嗝,“也就后院那个赵副局长,那是真有本事,杀伐果断!不过人家是当大官的,跟咱们不是一路人。咱们院里啊,要说真心实意,能办实事的,还得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