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心中大惊。
雍城之中,竟是还有如此牛逼的人存在?
居然敢骂郡守大人?还骂的如此难听?
简直是不想活了!
赢立反应过来后,直接气疯了。
哥们自诩文人雅士,而且还是大秦宗亲,有着高贵的血脉!
平日里都是阿谀奉承,哪里听过这般污秽言辞?
他当即厉声呵斥道:
“狂妄!狂妄至极!
你跟董翳、司马欣是同党吗?
来人啊!给本官一起拿下!”
急于表忠心的监察御史白暖,在没有看清来人的情况下,当即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
“大胆狂徒!居然敢骂郡守大人是瘠薄!简直是不知死活!”
眼见被白暖抢先,孟玉暗骂一声老狐狸。
为了更加彰显自己的忠诚,孟玉直接冲了上去,抬起胳膊就要甩大比兜,同时嘴上骂骂咧咧道:
“简直是找死!今天老夫就让你知道,郡守的威信是不容挑衅......啊!!!”
话音未落,一块板砖骤然飞来,狠狠砸在他的脑袋上!
孟玉惨叫一声,眼前一黑,脚下踉跄,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可是还没完!
那块被打磨到光滑无比的板砖,竟是高高弹起,而后被来人一个箭步冲来,伸手再次握住,劈头盖脸的给孟玉一顿乱捶!
“嗷嗷嗷!大胆狂徒!殴打朝廷命官,你不想活了?”
“住手!住手!你再动一下试试!?”
“嗷嗷嗷!错了哥!错了错了!别打了呜呜呜!”
“郡守大人救我!救我啊!”
全场寂静,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呆呆的愣在原地。
整个宴会厅,都回荡着孟玉的惨叫!
此时哪里还有半点高官的样子?
他整个人跟猴子一样,被拍的上蹿下跳,围着宴会厅抱头鼠窜!
直到一板砖拍他嘴上,他才终于停下了惨叫。
白眼一翻,直接晕厥过去。
秦玄这才停下了手中殴打的动作。
一撩袍袖,直接坐在了桌案上,随手拿起一根鸡腿,狠狠咬了一口,愠怒道:
“你们这帮王八蛋,外边都踏马大灾了!还吃这么好?
老子一路赶来,一天一夜没吃饭了!你们还吃上了?
你们有脸吃吗?一帮狗东西!”
白暖看着那仍在滴血的板砖,吓得脸色泛白,他后退一步,色厉内荏道:
“外边大灾,跟我等官员宴饮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想老天发生灾害的!
反倒是你,殴打朝廷命官,侮辱大秦宗室,罪不容诛!
来人啊!将他拿下!”
话音未落,刚刚看傻了的彪形大汉,顿时反应过来。
不过他们也忌惮秦玄的战斗力,只是缓缓逼去。
毕竟刚刚实在是太猛了!
跟战神一样,天神下凡!把孟玉大人都捶成狗了!
董翳和司马欣见状,连忙冲过去,挡在秦玄的身前,激动道:
“内史大人,您怎么来了?是咸阳知道这里遭灾了吗?大王派您来的?”
“放肆!你们动一下试试?这位是九卿之一的内史,秦玄大人!”
此话一出,白暖瞳孔骤缩!
内史?
秦玄?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
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输赢立的存在!
毕竟,如今的大秦宗室人才凋零,朝堂上已经几乎看不到身居高位的嬴氏族人。
但秦玄却是例外。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魅术,竟是让秦王嬴政十分看重他。
不仅纵容他的无礼撒野,甚至还让他出任九卿的位置!
真是不知道,这个秦玄有什么能耐,官位居然能够超过赢立大人?
难道有什么肮脏的PY交易?
不过,眼前这个风尘仆仆,一手握着滴血的板砖,一手凶狠啃食鸡腿的少年,真是秦玄?
不会是假冒的吧?
嬴氏宗亲,一个个都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哪儿能如此粗鲁?
“你们说是他就是了?你们两个小小亭长,能认识内史大人?”
白暖质疑道。
董翳、司马欣闻言,顿时骄傲的挺起胸膛,傲然道:
“我们当然认识!因为我们一起同过窗!”
“同窗?”
白暖震惊了。
这可是男人之间的最高情谊。
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
没想到他们竟是如此深厚的情谊?
吹牛逼扯淡吧?
如果真是同窗,为何你们两个当了这么多年小小的亭长,内史大人却不来拉你们一把?
当然,董翳和司马欣两兄弟,才不会告诉他们。
一起考过试,也算同窗!
而且那场考试,简直是震惊他妈一整年!
交了白卷的秦玄,被考官们大家赞扬,认为写出了绝世国策!
一度让董翳和司马欣,以为见鬼了。
“退下吧,他确实是秦玄,本官曾在宗室一年一度的宴饮上见过他。”
赢立脸色微微有些泛白,缓缓说道。
不过还有一点他没说,就是第一次见秦玄,他就很不喜欢。
因为这人太粗鲁了,一点都不儒雅。
整天老子老子的当口头禅。
这是嬴氏宗亲能干出来的事儿?
听到这话,白暖倒吸一口凉气。
还真是秦玄?
不过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马匪啊!
“他确实当过一段时间马匪。”
赢立好像能够看穿白暖的心思,耐心解释道。
这下别说是白暖了。
在场的所有人官员都傻了。
什么叫,当过一段时间马匪?
一个嬴氏宗亲,还是九卿之一的大人物,当过马匪?
可更令他们震惊的是,秦玄闻言,竟是不满道:
“老子现在也是马匪!还是马匪头子!
西北玄天一片云,乌鸦落在了凤凰群!
如果你们经常走西域商路,应该听说过张麻子的名号!”
众官员人麻了,心想:
你还不乐意上了?
你还骄傲上了?
这特么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吗?
你还在这做起了自我介绍?
难道是在招聘吗?
谁家好人不当官,去当马匪啊?
赢立摆摆手,略显疲惫道:
“不管你是什么,雍城都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
秦玄微微眯起了眼睛:
“什么叫指手画脚?外边蝗灾都快把粮食吃光了!你在这通宵达旦的宴饮,这合适吗?”
赢立淡淡道:
“本官宴饮,但也会救灾。
宴饮与救灾,并不冲突。”
“那你倒是救啊!”
“要缓救,稳救,有秩序的救,先救一部分,再救......”
“滚蛋!你要是真想救!现在就滚去农田之中,立刻带头抓蝗虫!”
秦玄直接了当的,打断了他在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赢立闻言,也是微微皱起了眉:
“嬴秦玄,你不要太过分。
本官堂堂大秦郡守,去农田抓蝗虫,成何体统?简直是有辱国体!
而且,这里是雍城郡守府,是本官说了算!
雍城如何救灾,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眼见自家上官,终于是硬气起来。
白暖当仁不让,站了出来。
十分无礼的对秦玄上下打量一番,嗤笑一声;
“内史大人,您虽然官大一级,但也压不死我们郡守大人吧?
您的官威,应该在咸阳一带彰显,而不是在我们雍城彰显。
更何况,您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岁左右吧?
完成冠礼了吗?成亲了吗?还是处子之身了吗?有孩子了吗?
都没有?呵呵!原来是乳臭未干啊!
这政务啊,水太深,你们这些年轻人把握不住。
还得是郡守大人这般老成谋国的言论,才能让大秦富强......”
“去尼玛的!”
话音未落,秦玄直接抡圆了手中的板砖,狠狠拍在他的脸上!
正在摇头晃脑,抑扬顿挫,胡邹八道的白暖,当即惨叫一声!鼻血长流!
甚至连门牙都掉了一颗!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他整个人眼前一黑,瞬间瘫软在地。
但本能让他手脚并用,反向支撑柱身体,向后迅速爬去,离开秦玄的攻击范围。
不知道的还以为生化危机,哥们变丧尸了呢!
秦玄冷声道:
“别踏马在这跟老子打官腔!
老子说了,以前是马匪,现在更是马匪头子!
老子执政秦邑县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说过像今天那么多话!
救灾,你们都能活。
不救灾,老子一个个弄你们!”
白暖捧着手中染血的洁白门牙,痛心疾首,悲愤道:
“嬴秦玄!你太过分了!
孟玉和我,都是大秦有名有姓的大贵族!
孟西白三氏,从穆公时期,就已经追随秦王争霸!
你今日先重伤孟玉,再伤我!
难道就不怕我们上咸阳告状吗?!”
赢立也是愤怒起来,冷声道:
“嬴秦玄!你一个秦邑县县令,九卿之一的内史,还管不到我雍城!
现在,立刻,给本官滚!”
此话一出,周围的官员也是纷纷附和,义愤填膺道:
“内史大人确实过分了!现在立刻离开,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
“就是!你一个内史,凭什么来我们雍城闹事?”
“谁给你这个权力了?你没资格来管我们雍城的政务!”
眼见群情激奋,周围的护卫就要再次上前,将秦玄驱逐出去。
突然,门外出现一个魁梧的身影:
“嬴秦玄大人管不了你们,那本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