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江玄一拳轰出,携着足以轰碎岩石的力道,在距离那张油腻肥脸毫厘之处陡然停滞。
并非力量消散,而是担心女婿会承受两倍的伤害。
刘文潮甚至能感受到拳风刮过脸颊的刺痛,但他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燃烧着病态的兴奋。
“啧,真是吓死人了呢,江先生,幸好我这人胆小,做事总喜欢留点‘保险’。”
他目光轻飘飘地扫过角落里,如同误入虎穴的兔子,意有所指。
秦信涛猛地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毯里,连看江玄一眼的勇气都彻底丧失。
江玄那蕴含着毁灭性能量的铁拳还是不甘地垂落下来,但是那双眼睛却有无尽火焰在眼底疯狂燃烧。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
刘文潮猛地一拍大腿,他起身踱到江玄面前踮起脚尖,试图显得更高。
伸出胖手,刘文潮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姿态,极其轻蔑地用指尖戳了戳江玄坚硬的胸膛。
那语气仿佛在安抚一个终于懂事的孩子:“早这么做不就完事了?何必让你的宝贝女婿白白担惊受怕?真是罪过啊罪过。”他摇头晃脑,仿佛真在悲悯。
随即,他脸上的和蔼瞬间褪去一层,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老大!
在这里,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你女婿的命都在我刘某人手心里攥着!”
他顿了顿,欣赏着江玄那张冰封面孔下翻涌的滔天巨浪,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让他几乎膨胀。
他需要更多的刺激,需要彻底碾碎眼前这座冰山最后的尊严!
“来人!江先生初来乍到,可能对我们园区的规矩还不太熟,你们几个,替我好好‘教教’他,什么叫‘尊卑有序’,
记住,下手要有分寸,别打死了,‘宝贝’嘛,总得好好保养着用。”
“是!老板!”
两个打手狞笑着上前,显然对此驾轻就熟,更是知道所谓的分寸就是只要不立即致命,任何手段都可以。
没有多余的废话,二人一左一右狠狠砸在江玄的腹部!
“砰!”
江玄微微一晃,他硬生生接下了这一拳。
没有后退,也没有格挡,纯粹的肉体抗击打。
紧接着是雨点般的重击。
拳头、手肘、膝盖……毫不留情地落在他的身上,江玄任由他们击打,身体只是微微晃动。
他紧抿着唇,那双冰渊般的眼眸深处,是即将冲破地狱之门的业火。
嘴角,一丝鲜红血迹滴落在他黑色的衣襟上。
血腥味似乎刺激了施暴者的凶性,也取悦了刘文潮。
佛珠在掌心轻轻转动,仿佛在观看一场精心编排的舞台剧。
他微微歪着头,像是在评估每一拳的力度和角度是否完美,“好了好了,意思到了就行,别真把我们的新伙伴打坏了。”
就在一个打手试图抄起旁边的硬木小凳时,刘文潮终于“善心大发”地抬了抬手,声音温和得像在劝阻朋友间的玩闹。
打手们立刻停手,恭敬地退到一边。
江玄身体依然挺拔如松,只是呼吸略微粗重了些。
他缓缓抬手,用指腹随意擦去嘴角那抹刺眼猩红。
那动作从容得不像经历了一场毒打,反而像是在拂去衣袖上的一点尘埃。
他微微侧过头,嘴角勾勒出带着无尽嘲讽和毁灭预兆的弧度,“我开始期待了……”
刘文潮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瞬,带着一丝被打断享受的不悦:“嗯?期待什么?我这园区的伙食?”
江玄的笑意更深,眼神却愈加森寒刺骨。
他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刘文潮脸上:“我期待……亲手破解你那个双笙障之后,你的惨样!”
“你他妈说什么?!”
刘文潮那张和气生财面具瞬间被撕得粉碎,被戳中心底最深恐惧的惊惶。
他猛地冲到江玄面前,用尽全力狠狠踹在江玄的肋下。
“呃!”
江玄闷哼一声,但他依旧没有倒下。
那冰冷的视线甚至没有丝毫动摇,牢牢锁定着刘文潮那双几乎喷火的眼睛。
但仅仅几秒钟后,那扭曲的五官,又重新堆砌起他那招牌式的谄媚笑容。
变脸之快,令人毛骨悚然。
他伸出手,体贴地搀扶住江玄刚才被踹得摇晃的身体,脸上满是真诚的歉意,那语气轻柔得能滴出水来:
“哎呀呀!江先生,你看你看,这怎么说的?怪一时激动,失手了,失手了!实在是对不住啊!没踹疼你吧?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他边说边煞有介事地帮江玄拍打了几下衣服上的尘土,像在拂拭稀世珍宝。
刘文潮双手扶着江玄的手臂,那张虚伪的胖脸闪烁着极端的虚伪:“我们现在不是朋友了吗?
朋友之间打打闹闹无伤大雅,你不会真的……生气吧?”
他刻意加重了“朋友”二字,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江玄猛地甩开他的手,力道之大让刘文潮猝不及防地踉跄了一下。
“朋友?谁跟你是朋友?”江玄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像是在咀嚼世界上最肮脏的词汇。
刘文潮脸上那伪善的笑容瞬间凝固,一丝阴鸷的寒光从中泄露出来。
“江玄啊江玄,你这话可就伤我的心了……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当朋友的啊!掏心掏肺的那种!”
他几乎贴着江玄的耳朵,带着明显威胁和强迫意味的声音说道:
“来,跟我念,。”
这是妙哇滴中朋友的意思,江玄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回应的只有无尽的厌恶和鄙夷。
“你在喊什么鸟语?”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最后的引信,刘文潮那表面维持的假象彻底崩塌。
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攫住了江玄那浓密黑发,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整个头皮都撕扯下。
刘文潮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对视,此刻再无半分仁慈或佛性,只剩下赤裸裸的凶残。
“草!跟我念!朋——友——!”
他揪着头发,用力地摇晃着江玄的头颅,仿佛在摆弄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
“念啊!!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