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抱着冲锋枪的守卫则是贪婪地打量着江玄,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的价值。
“管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乖乖跟我们走!
喂,小子,你过来,省得哥几个动手,还能少吃点苦头。”
他懒洋洋地用枪口点了点江玄的方向,示意他过来。
在他们眼中,这种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家伙,纯粹是送上门的业绩奖金。
江玄缓缓抬起头,他看着那几个自以为掌控一切的守卫,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了一下。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
话音落下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疤守卫的嗤笑僵在脸上,抱着冲锋枪的守卫眼神骤然变得凶戾。
“他妈的找死!”
抱枪的那位最先爆发。
也许是觉得直接开枪打死这送上门的“货”太可惜,他并未扣动扳机,反而将枪管往前一杵撞击江玄的胸膛,试图给他一个下马威!
江玄五指张开,精准地扣住了还带着硝烟余温的枪口。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守卫脸上狰狞的表情,逐渐变成了难以置信的茫然,他感觉自己的武器像是被液压钳死死咬住。
他试图挣脱,但那截冰冷的枪口,在江玄的五指面前却撼动不了分毫!
下一秒,那象征着暴力与死亡的合金枪管,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超越物理常识的可怕力量,生生向内捏瘪。
一截将近三十公分长的枪管,竟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
“卧槽!”
守卫嘴里的烟卷掉在地上,又看看同伴那如同见了活鬼的表情,一句粗口终于破音而出;
“这……这尼玛开瓢了?”
许是恐惧到了极点,反而催生了亡命的凶狠。
猛地将腰间的铁棍抽了出来,他使出全身力气朝着江玄的太阳穴狠狠砸下!
江玄甚至没有回头看他,在棍梢即将触及的刹那,他另一只手随意的向后一探。
却蕴含着颠覆他认知的恐怖力量。
紧接着,颠覆他认知的恐怖事情发生了。
在守卫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那根硬实的铁棍,以违反物理定律地方式缠绕打结……
仅仅两三个呼吸之间,一个由实心铁棍编织而成的,带着浓厚东方韵味的吉(中)祥(国)结,赫然出现在江玄指间。
扭曲后形成的毛刺,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卧——槽——”
这一次,是门口所有的守卫一同发出的嚎叫。
他们的世界观顿时坍塌,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畴!
徒手掰断枪管还能说是某种怪力,可眼前这徒手把实心钢铁棍瞬间编成吉祥结……
这他妈还是人吗?
“快!发警报!叫老大!里面的人全出来!!”
那个丢了吉祥结棍子的守卫终于彻底崩溃,他一边歇斯底里地嘶吼,一边手忙脚乱地掏出哨子。
哨音瞬间撕裂了K园区外围死寂的空气,园区内部立刻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短短十几秒,四面八方便涌出数十个手持土枪,甚至自制霰弹枪的凶徒。
他们眼神残忍,动作粗野,将孤身一人的江玄死死困在中心。
空气弥漫着即将爆发的杀戮欲望。
“哈哈哈!跑?小样,我看你现在往哪跑!”
最初那个抱冲锋枪的守卫,仿佛找到了主心骨,脸上重新浮起狰狞扭曲的笑容。
“妈的!敢在K园区撒野?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还不跪下!乖乖束手就擒,老子还能让你死得痛快点!”
其他守卫和打手们也纷纷叫嚣起来,似乎要将江玄彻底淹没。
包围圈在缩小,无数充满恶意和杀气的目光聚焦在江玄身上。
他依旧站在原地,仿佛周围汹涌的恶意浪潮不过是拂面的微风。
那双死寂冰冷的眸子,缓缓扫过一张张因暴戾而扭曲的脸孔。
如同君王在巡视自己的领地,带着俯视蝼蚁般的漠然。
“一群不长眼的蠢货!怎么跟江先生说话的?”
那声音从k园区内部传来,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喧嚣和叫骂。
前一秒还叫嚣不已的守卫和打手们瞬间瘪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和不知所措的惶恐。
包围圈下意识地松动,让开了一条通道。
“一群狗胆包天的东西!江先生可是我的贵人,你们竟敢如此怠慢!
江先生,实在对不住!希望你别放在心上,至于这帮不开眼的狗东西,回头我一定狠狠收拾!来,江先生,里面请。”
随着欢迎落下,那些个守卫的腰弯得更低了。
江玄皱眉,这突如其来的礼遇让他感到不适。
对方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还似乎对他的到来早有预料?
这绝不是什么巧合。
他不动声色,冰冷的视线扫过先前那个挑衅自己的男人身上。
“带路。”
“是!是!您这边请!”男人连忙在前引路。
踏入K园区的大门,那粘稠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外面世界的喧嚣和阳光被彻底隔绝,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穿过一道由持枪守卫看守的铁门,景象豁然一变。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被铁丝网分割开的露天场地。
地面泥泞肮脏,污水横流,场地里密密麻麻一片。
他们大多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脸上只剩下麻木与绝望的空白,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看起来不过四十岁出头,此刻却像个小老头。
他没有工具,只能用仅剩的那只手和牙齿,费力地工作着。
旁边一个年轻人的左手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手掌,拇指和其余四根手指的位置残留扭曲的断口,似乎对疼痛已经麻木。
更远处一个身影在地上艰难蠕动。
他没有双腿,腰部以下空空如也,像一条毛毛虫,仅靠着手臂的力量拖曳着身体,每一次拖动都留下长长血痕的拖印。
这不是工作场地,是地狱在人间开辟的前哨站!
生命在这里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然后像垃圾一样被丢弃。
那个带路的男人似乎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像是在展示某种勋章。
察觉到江玄脚步的微顿和气息的变化,连忙堆起更谄媚的笑:“江先生,这些都是……嘿嘿,干活的效率差了点,不过还能用,老大就在前面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