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公共若是无事,留下喝杯酒吧?”
姜舒月看他这大热天的来回跑,也不容易。
福安想了想,“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送完了生日礼,众人便张罗起了今日的吃食。
蛋糕作为饭后甜点,让静玉拿去水井里吊着冰镇了。
一会拿出来,冰冰凉凉又酸酸甜甜的,别提多惬意了。
陈婕妤用肩碰了碰地问方静姝:“你刚刚许了什么愿?”
“我……”
“说出来就不灵了!”没等方静姝说,姜舒月就打断了她。
方静姝立刻紧闭嘴巴,一副你这辈子也别想知道的表情,看着陈婕妤。
后者翻了个白眼,“嗤,不说就拉倒。”
“快打开看看,生辰礼物你喜不喜欢。”
海棠苑的院子里有一个秋千,可以容纳四个人同时坐上去。
姜舒月三人就挤在秋千上。
方静姝手里拿着礼物,一个也没放下。
闻言,她先打开了贺云徽和陈婕妤送的礼物。
“好漂亮的玉佩和手镯。”
两个都是难得的好玉雕刻的,即便没有雕刻东西,也是十分的贵重。
她最后一个打开了姜舒月送的。
一只通体雪白荷花簪子引入眼帘。
方静姝眼睛亮晶晶地,拿在手里不停地打量。
“好精致的簪子!”就连陈婕妤也惊叹于簪子设计的巧妙。
方静姝就直接多了,抬手插上了发间。
“好看吗?”
她气质清雅,长相又秀丽。
和这支发簪配得不能再配了。
姜舒月和陈婕妤疯狂点头。
过了好一会,陈婕妤便开口道:“若是我生辰你不曾如此用心,哼……”
姜舒月听完就揶揄她:“刚刚也不知是谁,嫌弃这嫌弃那的。”
陈婕妤自然知道是自己,那咋了?
为自己谋点福利,厚点脸皮也没关系。
三人说说笑笑,很快,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就摆好了。
丫鬟和太监们不能跟主子们同食,所以姜舒月也让膳房给准备了给他们的饭菜,让几个丫鬟太监都去吃饭,不用在跟前伺候着。
姜舒月自去了一旁,抿嘴笑着捧出个珐琅食盒,揭开竟是碗冒着热气的鳝丝面。
“快尝尝,这辰时我就让静玉去盯着膳房了,看看可还合胃口?”
“长寿面,可不能咬断,要一口都吃进去哦。”
幸而份量小,方静姝即便是樱桃小嘴,也能一口吃完。
陈婕妤从她带来的东西里也掏出一样东西。
“上好的梨花白,可惜了,某人无福消受。”
一打开,馥郁的酒香就钻进了姜舒月的鼻子里。
陈婕妤还晃着酒盏,凑近了姜舒月的鼻尖,“闻闻,可是我去年埋下的。”
她抽动着鼻子去闻,陈婕妤一个回手,酒盏离了姜舒月老远。
“陈依依你故意的是不!”姜舒月扯着方静姝的衣袖假哭,“静姝你看看她!”
方静姝忍着笑,往她嘴里塞了一块桃花酥,“陈姐姐别逗她了,好姐姐,身体要紧。”
"听听,还是静姝最疼人。"姜舒月懒洋洋往软枕上一靠,银匙搅得瓷碗叮当响。
嬉笑间,方静姝发间的银蝶簪被风吹落,正掉进陈婕妤的酒盏里。
“我的梨花白!”
陈婕妤拎起湿漉漉的发簪,瞥见姜舒月憋笑憋得发抖,突然将簪子斜插进她松散的发间。
“喝不了酒,那就闻闻酒香吧。”
姜舒月摸着发簪上振翅欲飞的蝴蝶,一阵酒香从左侧发间传来。
直到三更过后,陈婕妤倚着椅背,哼起了不知名的江南小调。
她醉眼朦胧地扯着姜舒月的衣袖:"等你好全了,我给你送一坛宫里最好的美酒..."
突然打了个酒嗝,"保管你喝个够。"
三人之中只有姜舒月没有喝酒,无奈她只能吩咐下去煮点醒酒汤来。
等丫鬟拿来后,忙将醒酒汤递到她嘴边,“喝这样多,仔细明日头疼。”
陈婕妤就着她的手给喝完了。
方静姝两眼发直,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她今日多饮了两盏,玉面飞霞,连耳坠上的米珠都染了绯色。
姜舒月戳了戳她的脸颊,人还是没反应。
睁着一双醉眼看她。
姜舒月失笑,招了她俩的丫鬟过来。
“今日这般晚了,不如就宿在海棠苑吧。”晚上路不好走,这两一个赛一个的醉,不小心再摔了就不好了。
几人对视一番,也觉得姜嫔娘娘的这主意好。
“那就劳烦姜嫔娘娘了。”
“去给那两间偏房收拾一下,”她指挥着三个丫鬟,“这两人喝得这般醉,晚上怕是要折腾你们。”
“谢姜嫔娘娘关心,奴婢们伺候主子也是分内之事。”
菘蓝长相清秀,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
说话间偏房就已经收拾好了,又忙活着将两人搀扶进屋。
陈婕妤嘟囔间,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
“西域进贡的雪肌膏,省得你到时候留疤丑到我。”
姜舒月怔住。
“快拿着呀,”她又晃着药瓶,“可别是感动得哭了吧?”
什么令人感动的姐妹情深,在这一刻都碎成了渣渣。
姜舒月没好气地从她手里拽过瓷瓶,“是是是,嫔妾多谢婕妤姐姐关心。”
菘蓝和芝桃抿嘴偷笑。
“行了,仔细些照顾她,有什么事立刻告知我。”
两人立刻福身送了姜舒月出门。
她又去看了看方静姝,她倒是喝完了乖巧地躺着睡着了。
姜舒月拿过薄毯,轻轻盖在她身上。
“好好照顾,别叫她着了凉。”
又仔细叮嘱一番,才从屋里出来。
贺云徽想着过两天要带姜舒月出去两日,便忙着处理政务,一直到四更天。
听底下人来报,姜舒月那边也才刚完事。
便决定去看看她。
“今日可玩得开心?”
姜舒月脚步刚迈出门,就听正厅里传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陛下?”姜舒月惊讶地看着来人,走过去,“这都快四更天了,您怎么还没休息?”
贺云徽身着一袭月白常服,身姿挺拔若苍松,伸手揽住了姜舒月的腰身。
“来看看你,”他鼻尖倏然闻到一股酒香,皱眉问道:“可是饮酒了?”
姜舒月伸手把那支银蝶簪拔下来,“嫔妾可没有饮酒,陛下莫要冤枉嫔妾。”
银蝶簪一拿走,她身上的酒味果然散去许多。
眉头又松快下来,“算你老实。”
屋内还有之前替方静姝庆生用的东西没撤下来。
贺云徽早在进来的时候,就打量了一番。
“你这装扮倒是别出心裁,朕从未见过。”他抬手摸了摸那些用银线缝制的布料。
姜舒月倒是不担心他发现什么异样,毕竟谁能想到这身体里其实换个了内芯呢?
“唔……嫔妾也是想着试一下看看,没想到还挺好看。”
她忙活半天,有些口渴了,挣开贺云徽的怀抱去倒了杯水。
怀里突然空了下来,他心里有些不快。
正喝着,头顶上罩下一片阴影。
她抬头看去,贺云徽拿走她手里的茶盏,一把将她抱起。
“啊!”姜舒月毫无准备,被他吓了一跳,“陛下?”
步入内室后,贺云徽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月儿对待别人如此用心,”他的手轻柔地抚过姜舒月的脸颊,“真叫人羡慕啊……”
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脖子,说话的气息喷在脖子上,引得姜舒月瑟缩了一下。
她抬手环住贺云徽的脖子。
“陛下您这是吃醋了吗?”